吳老二呆了一會兒就離去了,我看時間還早,離鬼市12點鐘開市還有接近3個小時,乾脆繼續倒頭睡去。
承心哥也是一樣,爬上上鋪,看樣子也準備補眠了。
沈星頗有些無奈的看着我們,說到:“大敵當前,你們就不做一點兒準備,還能安心睡大覺?”
我微微一笑,覺得懶得解釋什麼,倒是承心哥又打了一個哈欠,在牀上說到:“與其浪費時間去煩惱,還不如安心睡覺,養好精神去對付,你說對吧?”
沈星嘆息了一聲,說到:“懶得去管你們,我在屋子裡一天悶壞了,我出去走走。”
對於這個聰明,冷靜,膽子大到敢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行走的女子,我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應了一聲,就任她出去了,以她的聰明,也該知道自己能在什麼範圍活動的。
當手機鬧鐘鬧醒我的時候,時間剛好是11點20,在這個本應安靜的深夜,營區裡倒是分外熱鬧,宿舍的窗口透來了光亮和嘈雜的人聲,像趕早市似的。
在我醒來的同時,承心哥也醒來了,我們倆簡單的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一出去,我們才知道什麼叫人山人海,畢竟一萬左右的人擠在這麼一個兵營,確實能營造出這種效果,在營區的路燈也開了,嘈雜的人聲也掩蓋不了那‘嗡嗡嗡’的發電機的聲音。
我伸了一個懶腰,和承心哥一起隨着人流走去,因爲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鬼市開在哪裡,懶得問,也就隨大流走唄。
估計是每一個人都着急着去鬼市,人羣擁擠,但速度出奇的卻不慢,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以後,我們就已經走出了這個部隊所在的地方。
這時,我才發現,這部隊所在地後面的圍牆是被拆了一截的,也才明白,部隊所在地只是一個方便人們居住的所在,並不是鬼市真正交易的場所。
出了部隊所在地以後,是一段平坦的山谷,越走越開闊。
說起來這個山谷就像一個水滴型,而部隊所在地是山谷口,就是水滴最窄的那一頭,所以我們也纔會越走越開闊。
隨着地勢的開闊,這人流就顯得不是那麼擁擠和龐大了,開始鬆散了起來,我在前方人羣中看到了林辰和他的人,他的手下似乎也發現了我,但我們很有默契的什麼舉動都沒有。
到鬼市,自然是交易爲重!
就這樣,在山谷裡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極爲廣闊的地方,人羣就停在這裡不走了。
在這裡,依舊是發電機‘嗡嗡’作響,一些燈光把這裡照得也算明亮,我隨意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裡已經是山谷最開闊的地方了,人羣等待在這裡,一點都不嫌擁擠。
我和承心哥對鬼市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於是努力的朝前擠着想看個清楚,好容易擠到了前方,我一下子就敏銳的感覺到了陣法的波動,但光憑這個,我肯定是猜不出是個什麼陣法的。
我想仔細看看,卻發現,這個雜草樹木已經被整理乾淨的地方,圍着一圈長長的黑布,根本就不會讓你看出什麼端倪,而來來回回的,有許多帶着面具的黑衣人,穿着黃色道袍的人在進進出出的忙碌着,懂行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他們是在維持陣法,等待陣法穩定。
這一切,倒是搞得很神奇啊,我感慨到,看承心哥的樣子同樣也是如此。
我們原本都以爲自己見識的夠多,在這時才發現,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沒有見過的人,你就算告訴他了,他也會覺得你是在扯淡,而事情也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窮其一生,這個世界也許都還有許多你觸碰不到的奧秘。
所以,人,永遠不要自傲,覺得自己學識豐富,見識廣博,也永遠不要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也就對萬事萬物少了一份敬畏。
天地的一切都是暗含自然的玄機,做爲人,其實應該適應自然,去融入。而不是想着奴役一切爲自己的慾望服務,這樣終將付出代價,甚至是整個族羣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我思緒飄飛的時候,我的身旁傳來了議論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一次的鬼市,會不會有真正的老鬼出現,它們纔是最有價值的。”
“老鬼也就罷了,如果能有幾個有分量的仙家來加入,更有可能獲得寶物,現在這世道誰都不容易。”
“得了,得什麼東西付什麼代價,就算仙家來了,你付得起那個代價嗎?”
“說的也是,我們也只夠資格參加三場鬼市,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在最後一天凌晨2點纔開的鬼市,我得知的一點而消息,那鬼市纔是顛覆了我們所有見識的神奇啊..讓老子都相信會有神仙了。”
“噓,別亂議論這個,還是進去後,看能不能搶到一個好交易,但也不急,這才第一場嘛。”
“嗯。”
說着,周圍也不知道是哪倆的討論者都閉了嘴,我和承心哥震驚的對望了一眼,原來鬼市還有那麼多的秘聞!仙家?其實我瞭解的不多,師父也不愛我接觸這些。
但我其實也清楚,仙家的本質不是神仙,而是一些有神通的靈體,或者是意念,大多是動物修行而成。
他告訴我人就是萬物之靈,沒理由去求到別的生靈,它們其實若走正道,非常清楚其實是幫助不了我們什麼的,盲目出手,附身於人的,其實是另有目的,它們所謂的幫助是讓被附之人揹負別人的因果冤孽,是一個轉移的遊戲,而不是什麼消弭解難。
所以,被附之人往往是很慘的。
因此,我對仙家這種東西,一般是保持着足夠的尊敬,畢竟動物修行,和人相比不易,但也敬而遠之,遊走於世間的,一般都是罪孽因果極大的,在得道無望後,在做偏激的事情。
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鬼市竟然還有仙家會來,不論我對仙家的評價如何,可我太清楚,仙家絕對比一般的鬼魂有本事的多,它們畢竟有一定的神通。
一般的鬼魂若偶然得道而修,估計也不會來參加什麼鬼市。
我對仙家是有期待的,能修成的動物靈哪個不是經歷了長長的歲月,說不定.....
我腦中的各種念頭都冒了出來,完全也就忽略了那什麼凌晨2點,顛覆所有人認識的鬼市,在我看來,我這種小輩估計也是和那種鬼市無緣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黑布周圍忙碌的人也不再忙碌了,都停止了下來,我看見一個看似平凡的,穿着道袍的老頭兒走上了前去,和幾個人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說到:“差不多了,帶人上來吧。”
帶人上來?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看懂,就看見從山谷的另外一個方向走來了一隊人,穿着黑衣和道袍的各有一半,在他們身後,有一羣穿着簡單素衣長袍,用一根麻繩繫了,光着腳的人。
這些人是什麼人?我心中疑惑,很想開天眼去看看,身上是否有靈力的波動,因爲我敏感的覺得這些人就是普通人,但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候,承心哥已經摸着下巴說到:“這些人觀面色,都是一些陽虛的體質之人。”
陽虛體質,不也就是山字脈裡所說八字地,陽火低,極其看見不乾淨東西,被附身之人嗎?
承心哥這樣一說,我閉上眼睛去感覺了一下,他們果然是屬於那種陰盛陽衰之人。
這一羣人有男有女,被承心哥一眼看出來,倒也算他厲害,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到:“承心哥,看不出來你也偷學了一點兒相字脈啊!”
“滾,老子中醫的望聞問切的功夫和看相有半毛錢的關係啊?你有點兒常識好不好?這根本是兩碼事!麻煩你以後千萬別生病,不然老子拿針扎死你,敢污衊我中醫。”
一滴冷汗從我額頭流了下來,我馬上閉了嘴,我知道這個所謂溫潤如玉的男子,聽誰亂說中醫上的事兒都會暴走,不再掩飾‘真面目’,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