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以後。
天氣終於從炎熱的夏天,進入了有些蕭索深秋,而深秋的天氣總是有些細雨綿綿。
剛纔機場出來,就看見了沁淮倚在車旁等我,看着熟悉的笑容,內心稍許涌上一些溫暖,走過去,兩人自然而然的擁抱了一下。
“這雨下了好些天,再下下去,我身上都要長黴菌了,真是的,我喜歡晴天。”沁淮一邊開着車,一邊抱怨着這細雨綿綿的天氣,這小子的性格就如熱烈的晴天,自然也是喜歡晴天的。
我只是笑,沒有說話,下雨不好嗎?這細細密密的雨絲,倒是讓人的心都能安靜下來。
“在臺灣那邊順利嗎?那邊的妹子漂亮嗎?”沁淮不太習慣安靜的氣氛。
“不順利還怎麼回來?就是沒有時間看妹子。”我笑着說到,臺灣那邊其實是有單生意,這一次幫助部門行動,部門那邊承諾過的事情,自然也會及時的兌現,真的給我介紹了好幾單生意,涉及的金額也是讓人滿意的,而且事情也不算麻煩,臺灣這一單就是最後的一單生意。
我想這是部門把自己的利益分割出來了一部分給我,畢竟部門也是需要大量的金費支持的,我能明白這個道理。
“去哪兒?找承清哥嗎?”沁淮沒有多問我什麼關於生意的具體內容,看我輕描淡寫的樣子,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去xx賓館吧,我有點事情要辦,晚上咱們再出來吃飯吧。”我說到,我不是要去找承清哥,而是要去找江一,我們那一戰解決了一些事情,可是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江一解決,所以他一直很是忙碌,直到前一個月才接到他的電話,要給我他承諾過的師父的資料。
至於爲什麼要一個月,是因爲他說了,他需要一個月來整理那些資料,有些太過敏感的東西,他不能給我,只能口述於我。
多的日子也等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月。
沁淮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句:“就你忙。”然後把車子轉頭,直接朝着xx賓館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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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來到約好的賓館房間,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兩個小時,自然是不指望江一這樣的大忙人先到,稍微的洗漱了一下,就接到了承心哥的電話:“承一,我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是10月初了,一個星期以後,咱們就入山吧。我不能等到明年了,再晚就是冬天了,那時入山更麻煩。”
所謂的準備的差不多了,其實是承心哥和那個老鬼的約定,那老鬼要求承心哥先幫‘它’調理一段日子,它才肯說出參精的具體所在,至於原因,它只是支支吾吾的告訴承心哥,它太虛弱。
這算什麼理由?想着有些奇怪,但是‘受制於鬼’,這也沒辦法的事情,盤算了一下,一個星期以後,時間倒也不緊迫,我很是乾脆的答應了承心哥。
再隨意的聊了兩句,就掛斷了和承心哥的電話,如雪要參與這一次的行動,承心哥是知道的,剛纔他也提起通知了如雪,我想我就不必再通知如雪一次了。
連續幾個月的奔波有一些疲累,我躺在牀上有些迷迷糊糊,可是心裡還有一點兒掛念,那就是要去探望老回和洪子的事情,算了算今天是幾號,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天,隨手在手機上設置了一個備忘錄,那一股股倦意就洶涌而來。
這一覺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看見江一就坐在房間裡,頗爲悠閒的喝着茶,隨意的翻着一張報紙,在等着我。
“你怎麼進來的?怎麼不叫醒我?”剛起牀,我的思維還不甚清晰,不過睡醒了,忽然發現有個人在房間裡,心情總不是怎麼好。
“我要進來,自然是有很多辦法。至於,怎麼不叫醒了你...”說話間,江一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然後說到:“你只不過多睡了5分鐘而已,如果再過25分鐘,你不醒來,我自然就會叫醒你的。”
我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隨意的對江一說到:“江老大,你這次可真有閒,一等還能等我半個小時啊。”
我對江一說話不算是太客氣,只因爲那一戰洪子的犧牲,讓我對他不滿,我猜測那個戰局背後是有人精密佈置過的,也覺得既然如此,爲什麼要讓援軍如此晚纔到,兄弟們都戰鬥成了那個樣子,甚至洪子也犧牲了...所以,我沒辦法對行動的總指揮江一太過和顏悅色的說話。
當然,我就沒就戰局的事情和江一交流過,我的傷勢不算太重,在醫院躺了幾天以後,就匆忙的去忙碌生意的事情了,他也很忙碌,我們沒有時間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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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神色依舊平靜,還是操着那口新聞聯播似的腔調對我說到:“在部門倒是沒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是在暗示我,你不是部門的人嗎?還是跟隨珍妮學了這麼一身脾氣?”
說起珍妮姐?自從那次和她分別以後,我再也沒有過她任何的消息,面對江一直接的問題,我倒是不好說話,臉色有些訕訕的。
“不要怪我什麼,如果能避免犧牲,我自然是不願意任何一個人犧牲的,甚至不願意你們戰鬥成這個樣子。你如果一定要我給你一個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南洋那邊過來的巫師不只一人,煉製出來,至少在我華夏的範圍內存在的小鬼有6只,說句粗俗一點兒話,這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你和老回拿到了重要的證據,揭開了事件的一角,我們藉着這個由頭,光明正大的追查,才發現了這背後驚人的事實。我們的人手有限,而點點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一隻有缺陷的小鬼,魯凡明也只能帶走它,我已經儘量..”江一沒有說下去了,那意思我明白,他已經儘量在照拂我們這邊了,而他要從大局出發,他也有他的難處。
6只?我稍許有些震驚,點燃一支菸,心裡沒由來的煩悶,莫非這就是命嗎?我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人,江一說出了這些,我更無從去指責他什麼,可是如果這是老回和洪子的命,我又怎能不煩悶?
不願再去想這些,我問到:“點點是有缺陷的小鬼?你是指杜琴的存在嗎?”
“是啊,它是唯一一隻可能被超度的小鬼,你也知道,小鬼這種東西,戰鬥力不算驚人,還比不上你曾經面對過的惡魔蟲,但它真正的可怕在於,怨氣太重,幾乎不死不滅,只能以絕對的力量來壓制,若能超度,自然就算缺陷。因爲杜琴的特殊經歷,她陰差陽錯的躲開了魯凡明的追殺,死的是另外無辜的人。等魯凡明察覺到杜琴的存在時,他已經不能殺死她了,你知道,小鬼不願意的。”江一淡淡的解釋,可那句小鬼不願意的,卻是讓我一怔,心底的滋味難言,總還是有很強的感情吧,強到可以大於怨氣的吧。
我發了一會兒呆,才恍然回過神來,對江一問到:“江老大,資料呢?”
江一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從隨身帶着的公事包裡拿出了一個黃色文件袋,遞給了我,說到:“這些就是全部的能給你的資料,不能給你涉及到一些機密,你可以先看,有不明白的再問我。但是,這些資料你是不能帶走的,請你理解。”
我沒有說話,望着他遞過來的黃色文件袋,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但終究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了文件袋,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文件袋裡的內容很簡單,一張光碟,一疊照片,幾張說明的資料,僅此而已。
望着這些,我不知道是要先看什麼,但終究還是選擇了先看照片,只因爲,我太過想念師父,而照片是最直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