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鬥蛟那麼興奮的出手,就影響到了一直有些陰沉沉的賣萌蛇,雖然它的身軀巨大化以後,跟萌字完全不沾邊兒,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盤在邊緣,眯着陰沉沉的本就像一條線的眼睛在觀察形勢。
可我怕說出這句話,太打擊喜歡刻意賣萌的賣萌蛇,所以一直忍着沒說而已。
好鬥蛟的出手,之所以我說影響到了這條大蛇,是因爲它終於捨得扭動一下身軀,甩開了那些撲向它,吊在它身子上的鬼物,看得我心中一口悶氣憋着,恨不得衝上去踹這賣萌蛇兩腳。
可是那邊承真已經抓狂了,不管不顧的衝過去,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拍在了賣萌蛇巨大的身軀上,大罵到:“快點給老孃動起來,你一條蛇和老孃說什麼謀而後定啊?你以爲你是諸葛亮啊,你再這樣,老孃不要你了。”
謀而後定,估計是賣萌蛇給承真交流時所找的理由,忽然聽見承真說不要它了,賣萌蛇一下子轉頭看着承真,一張蛇臉上竟然生動的擺出了委屈,怕怕的樣子,雖然我再次強調這張蛇臉和萌沒有半點兒關係。
這樣的表情,把本就氣急的承真氣得那是一個披頭散髮,張牙舞爪,她狠狠一腳踹在賣萌蛇的尾巴上,吼到:“威風起來,馬上,必須!”
沒辦法,在承真的‘威壓’之下,賣萌蛇終於動了起來,它沒有選擇好鬥蛟那種粗暴的方式,而是昂揚起它的蛇首,下一刻,舒展了身子,在它蛇尾的橫掃之下,鬼物嚎叫着被掃飛了一片,可這還不是結束,在那些鬼物被掃飛的同時,賣萌蛇終於張開蛇口,一口綠霧就噴出了出來。
“承真把這傢伙培養的不錯,靈魂力轉化爲了毒霧,這應該就是這愛賣萌的傢伙獨有的術法了。”承心哥眯起眼睛評價了一句,我看見他的表情複雜,畢竟三大妖魂都已經出手,他應該很想嫩狐狸出來放風一下,不過,嫩狐狸出來之後的後果,承心哥估計比較想哭。
不論如何,三大妖魂的自由出手,總算暫時擋住了鬼物大軍的浪潮,雖然我已經看見那些建築物裡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出鬼物,幾個紅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其中幾棟建築物的樓頂,在看着這一切。
承真已經拿着陣盤,在精確的定位,我看似鎮定的雙手揹着,氣定神閒,實際上心理的壓力不小,看似佔了上風,但在這種鬼海戰術下,我們能堅持多久?還有沒出手的厲害鬼物呢?
不要忘記了,還有一個存在——鬱翠子,它是鬼羅剎啊,和小鬼等並列在頂級鬼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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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咆哮的陶柏首先給了我一個答案,鬼海戰術並不可怕,他終於終止了全身那種奇怪的拍打與指指點點,整個人的周圍已經是紅光環繞,就猶如整個人在燃燒的火種站立着咆哮。
“終於釋放了兩道封印。”路山閉着雙眼,聲音飄忽的傳到我耳中,我卻並不清楚,他這句看似在完全無意識下,只是本能說出的話指得到底是什麼?
我也來不及思考,陶柏已經睜開了雙眼,此時的陶柏哪裡還有半分害羞的樣子,眼中閃動的完全是一種陌生的鐵血的廝殺的光芒,就如同一個完全的陌生的人站在我的身後。
接着陶柏的出手卻讓我徹底的震驚,他終於打出了第一拳,周圍的紅光就如同真的火焰那般濺開,他拳頭打中的那個鬼物,幾乎是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爲了一縷青煙,而被那濺開的紅光所濺中的鬼物,也開始莫名的燃燒起來,紅光迅速的蔓延,就如同燃燒的火焰,所過之處帶起青煙嫋嫋
這是這是傳說中的純陽之力嗎?可以讓完全是陰之力的鬼物瞬間就被燃燒的魂飛魄散?看陶柏的樣子,好像在他的靈魂力,那純陽之力無窮無盡一般,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在我發愣的時候,肖承乾也完成了他們那一脈引以爲豪的請神之術,同上次一樣,一個天降帶領着五個天兵,手持各自的兵器,出現在了肖承乾的身後。
“上次沒有殺個痛快,現在去吧。”肖承乾的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不忘威風凜凜的嘶喊一聲。
那五個天兵天將依言殺入了鬼潮之中,畢竟是天上的天兵天將的投影,在它們面前,這些鬼城的所謂精英跟烏合之衆沒什麼差別,甚至更差,他們一出手,就如同五頭狼殺入了羊羣之中,簡直是無往不利!
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我終於意識到我在成長的同時,我的師兄妹們,我的朋友們,還有我不知道的勢力中的能人也在快速的成長,他們的本事並不比我差,如今就是他們的舞臺,我還擔心什麼鬼海戰術?
怕的只是這些精英不夠多,不夠殺!我的心情激盪起來,而與此同時,路山也完成了他的術法,並不是我上次看見那種景金色的光罩,而是一個顯得有些‘恐怖’的虛影出現在了路山的身後,那個虛影一閃而逝,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的情況下,就已經消失了。
我只能肯定它不是一種怪物,而是一個人,說恐怖只是它身上那種神秘而悠遠的氣息,帶給我莫名的壓力有些恐懼,就如在西藏的寺廟中看見某些‘兇佛’塑像所帶來的感覺一般。
那是一種靈魂的威壓,人自然的就會感覺到恍惚和害怕。
我不明白路山是在做什麼,明明請來了一尊看起來威力讓人恐懼的佛之化身,爲什麼又消散了?在這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思考爲什麼道家的請神術,請來的是佛家的佛
可是路山下一刻就給了我一個答案,他擡起頭時,雙眉之間莫名的多了一道紅色的印記,而眼睛更是變得怪異,黑色的眼眸變成了白色的,白色的眼白變成了黑色的。
“殺戮之時,不用人的雙眼看這世界。”路山忽然開口說話了,聲音變得異常陌生,但在下一刻,他的手上忽然就出現在了一張手鼓,背上揹着一個號角,手上還拿着一把骨頭爲柄,刀身非常像藏刀的刀。
“哎”路山嘆息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中的手鼓,開始按照一種神奇的節奏拍響手中的鼓。
那鼓聲悠揚而悠遠,帶着一種顫動靈魂的神秘韻律開始在這嘈雜的戰場擴撒開來,鼓聲並不是針對我們,可是在場中的我聽了,都感覺到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壓迫感,壓迫的整個靈魂都不敢稍有異動。
不過,鼓聲並不是針對我們,稍許凝神就可以克服鼓聲帶來的影響,但那些鼓聲針對的黑袍鬼物可不是那麼輕鬆了,至少以路山爲範圍的方圓十米之內,一些鬼物莫名的就停止了進攻,開始變得有些癡癡呆呆的慢走了起來,甚至立在了當中,不知道要做什麼。
後方的鬼物不停的涌來,紛沓而至,就因爲前方鬼物的停滯,一下子在路山那一方的鬼物就變得雜亂起來,好像是在現代社會中因爲人太擁擠而激動,發生了踩踏事件一般。
可是這並沒有結束,路山停止了拍鼓,把那張手鼓掛在了腰間,然後取下了背上骨制嚎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嗚’,這號角的聲音就和鼓聲一樣的悠遠神秘,帶着滄桑的歲月氣息,而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悲傷和犧牲之意,彷彿是佛爲了人間,犧牲自己那種感覺,迴盪在這廣場,讓人有一種膜拜的衝動。
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那些已經被手鼓控制了行動的鬼物,此刻更是紛紛跪下,開始朝着路山膜拜,但這種膜拜並不是心存感激或者是被度化,我憑藉着敏銳的靈覺就知道,這是一種迷惑般的行爲控制。
收起了號角,路山發出了第二聲嘆息,接着,他手持那把藏刀,終於開始了殺戮,對着那些膜拜的,一動不動的鬼物,開始了殺戮同樣是廝殺,可是路山這邊的情形就顯得有些詭異。
在廝殺時的路山,完全就是異常機械的在進行中動作,眼中無悲無喜,無怨無嗔,我有種錯覺,彷彿只有那兩聲嘆息,纔是路山的本意。
可是,嘆息是怎麼回事兒呢?我不懂,就如不懂同樣是廝殺,爲什麼路山那邊顯得詭異。
在衆人都紛紛出手以後,慧根兒的術法終於完成,這一次慧根兒鬧出了一個驚天的動靜,在他術法完成之際,兩尊金剛同時出現在了慧根兒的身後。
而慧根兒身上的血色紋身,竟然詭異的不見了。
我此刻心情已經完全平靜,這樣的戰鬥力爆發出來,這內城的平常鬼物已經不足畏懼,不等慧根兒真正的出手,我就知道,我們可以正常的前進了。
因爲是自由戰鬥,所以釋放出妖魂,並不影響本人,除非是合魂。
所以,此刻承真拿着陣盤,已經對我說到:“承一哥,最近的陣眼在西北方,那裡有兩個陣眼,先去那邊吧。”
“嗯!”我淡淡的說到,說話間,我看了一眼在屋頂的幾個紅衣人,他們,還不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