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危機的感覺是突然爆發而來的,我的靈覺從一開始沒有示警,卻是那麼突然出現強烈的危機感,那麼總結下來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那個給我帶來危機的存在是突然出現的,目標也許並不是我,就如正好路過了這裡然後來看看什麼的。
第二,就是那個存在異常強大,強大到可以壓制我的靈覺,只有十分靠近,針對性十分明顯之後,我才能察覺到危險的存在。
而在我猶豫着要不要去看門的幾秒鐘,我基本上已經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有誰會那麼閒來無事,恰好到這裡來看看?而且又正好是可以帶給我危險的仇人?
那我到底要不要去開門?其實此時我已經走到了門前,可是越是靠近大門,我越是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力和極度的危險感,我從內心感覺到畏懼。
‘嘭嘭嘭’,敲門聲還在無情的繼續,每一下都像敲在了我的心底,我的手輕輕的放在門把手上,迅速的發冷,在這一刻是緊張到了極限。
我想通過門上那個簡陋的貓眼看一看門外是誰,但是直覺告訴我,不要那麼做,那麼做了一定會悲劇。
難道裝作沒有人嗎?我沒有把握門外那個人不會破門而入!或者,直接跑掉?但這裡是三樓,跳下去的動靜會很大,像上次那樣躲着嗎?可這裡雖然偏僻,也沒有什麼人來來往往,但畢竟是城市,不是那個幾乎與世隔絕的農村,搞不好就被什麼人給看見了,那樣
我的腦子在飛速的運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決定,我走到門前的腳步聲刻意的很輕,輕到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但就是這樣的小心也幾乎不能給我帶來任何的幫助。
“你們找誰?這是我的屋子,你們誰哪個?”就在我進退維谷的時候,一個帶着強烈當地人口音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樓道里,帶着強烈的疑惑和不解質問着來人。
那一瞬間,我一下子鬆了一口氣,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事情總算有了一絲轉機,不是嗎?
我的反應很快,聽見這話以後,立刻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門前,這套舊房是個簡單的一套二,我進入其中一間臥室,打開那老式的黑色衣櫃,躲了進去。
衣櫃很大也很空,我躲進來並不顯得擁擠,只是外界的聲音一下子就隔絕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在這樣的氣氛下,過去了將近一分鐘,我聽見了開關門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說你們怎麼進到我屋子裡來了,你們到底是誰?我要報警了。”是那個當地人在說話,帶着強烈的不滿和指責的意思。
我聽到他說話並沒有人迴應,反倒是那幾個腳步聲在屋裡轉悠開來了,當其中一個顯得有些輕的腳步聲進入我藏身的屋子裡來以後,我一下子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那感覺就像一隻小鹿在面對老虎。
那是氣勢上的絕對壓迫!這感覺就告訴我,來人非常的厲害
我一開始就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畢竟老李一脈練氣的基本功夫是異常特別的,模仿龜息,最後模仿胎息,這斂息只是最最基本的,卻也可以做爲一樣秘術。
可就算這樣也沒有給我帶來多大的安全感,那人在屋子裡轉悠,我躲在黑暗的衣櫃中,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過了十幾秒,他停留在這間房間不動了,而那個當地人不停的在大吼大叫:“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你們是強盜嗎?”
“仔細在這個房間搜搜。”終於,我聽到了這個停留在房間的人說話了,好聽的男中音,帶來一絲慵懶隨意的氣息,但就是那麼一句話,讓我全身的汗水都冒了出來。
如果真的是被發現了,那麼就只有我暗暗的掐起了一個起手訣,這樣能最快的召喚傻虎出來,是的,就只有拼命了。
我沒有破門而出,因爲靈覺裡有一種感覺,我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隨着那個聲音的落下,我聽見另外幾個腳步聲都進入了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的擺設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張大牀,幾個矮櫃,外加這一個大衣櫃。
“你們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叫人了。”那個當地人憤怒的吼叫着,接着他還真的喊了起來,有人搶劫了,快來人啊。
“你最好安靜點兒。”一個顯得有些暴虐的男聲響徹在了房間裡,然後應該是一把推走了那個中年人,因爲我藏聲的衣櫃門發出了一聲悶響,是人撞在上面發出的聲音。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那個當地人的聲音有了一絲畏懼,停在衣櫃的門邊,有些膽怯的說到。
“咦,莫非弄錯了?”又是那個慵懶隨意的聲音,還帶着一絲探究的好奇,沒有什麼敵意的樣子,就像很遺憾一個好玩的物事原來是如此的感覺,但他也沒表態,到底是繼續,還是就此停下。
“你讓開。”那個有些暴虐的男聲再次響起,那一刻我終於緊張到了極限,聽腳步聲應該是朝着衣櫃這邊走來了,而他喊讓開,應該是讓那個當地人讓開吧?
當地人沉默了,我也不知道是讓開還是沒有讓開,而這一秒的氣氛幾乎是緊張到了極限,我快要按捺不住了。
卻在這時,一個匆忙的腳步聲跑進了房間,帶着粗粗的喘息聲音,大聲的說到:“快,快快”
“快什麼快?你這幅急匆匆的樣子是在奔喪嗎?”是那個暴虐男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音,言語之間頗爲不客氣。
而另一邊,那個慵懶隨意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重點。”
接着,外面就是一片安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根據推測,應該是那個後面闖入的人在給誰耳語之類的。
在這樣安靜了將近一分鐘以後,那個語氣慵懶隨意的聲音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許嚴肅起來:“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哥,是什麼事情?難道那個咳,不在這裡?情報有誤?”那個暴虐男,在對着慵懶男說話時,語氣就變得尊重起來,感覺還頗多依賴的樣子。
“唔”慵懶男並沒有回答什麼。
“不要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我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進來。”當地人忽然失控的大喊起來,看情況,應該是慵懶男在沉吟間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看來情報是真的有誤,我也沒有感覺到什麼,走吧。”說完,那個慵懶男就率先走出了房間,估計那個當地人的表現他都看在了眼底,心中已經相信了八九分情報有誤,至於最後一句,我得感謝那斂息的功夫。
“你最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這裡夜裡也不見得太平,你知道的。”那個暴虐男人也離開了房間,但是我聽見了他狠狠的威脅。
“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那個當地人的聲音已經顯得異常的惶恐。
可是,那個暴虐男忽然又朝這邊衝了過來,我以爲他不甘心終要打開衣櫃來看一看,結果我卻聽見了拳打腳踢的聲音:“你TM像個男人一點兒,行不?你竟然尿在這兒,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看見骯髒的東西嗎?可你不僅髒了我的眼睛,還髒了我的鼻子,真是該死。”
“快點,不要耽誤時間,除非你想輸給那個討厭的小子。”那個慵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那個暴虐男才住了手,狠狠的呸了一聲,然後離開了,接着估計是兩三個隨從什麼的,也跟着離開了。
我的心終於完全的放鬆了下來,那一刻幾乎有想哭的衝動。
房間裡安靜,幾乎是過了一分鐘,我才聽見那個當地人站起來,然後關門的聲音。
那一刻,我猶豫了,我是不是該出去呢?如果那個當地人發現了我的存在,按捺不住大吼大叫,我的行蹤豈不是暴露了,就算此刻我已經易容了,聯想起我藏在衣櫃裡的舉動,那不就是最大的破綻嗎?
我絲毫不懷疑那個當地人就是房主,畢竟給我易容的中年人已經離去,而那個當地人對於陌生人闖入屋子的表現是那麼的自然。
“你還要在衣櫃裡躲多久?還不出來?等着真的被抓住嗎?”這時,在衣櫃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