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水若寒專門把我叫過去,交給了我一把老式的步槍。
鄭重其事地說:“這把槍,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槍。不要怪我們,現在時間太短,沒有時間訓練你用更好的自動武器,這把槍結構可靠性比較高,操作也要簡單一些,你用卻是最好不過。”
接過槍仔細看了一番,我最滿意的是上面明顯經過專門改造的匕首。
這種槍原本的槍刺是三棱刺,但是這槍上裝的卻是一把寬刃的匕首。
爲了安裝這個匕首,槍口的消焰器也經過了專門的改造,使之更適合劈砍和刺殺,這點倒是極其符合我的胃口的。
我還是喜歡用劍,不過有把槍也是好的。
等**練了一會兒,水若寒語帶讚賞地說道:“不錯,你也發現了,這個槍刺是專門改裝過的。它的主人,是一個喜歡肉搏多過於開槍的怪人。”
猛然見到水若寒一臉感慨的樣子,我心道:這把槍上說不得還有什麼故事呢。
不過我本就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也就一下帶過了這一筆,笑道:“準備這麼多東西,搶銀行都夠用啦,你們還真是厲害啊!”
“搶銀行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我們纔不會去做的。”
在他面無表情地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毫不懷疑如果他願意,搶搶銀行什麼的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告別了水若寒,我帶着槍回到帳篷。
胖子已經睡着了,封小麗卻沒有睡,見到我回來,她扭過頭,極爲勉強地笑了一下,說:“你回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晚上見到她,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那裡不對勁,卻又形容不出來。
只是感覺……感覺她今天特別的頹喪一些。
“我想起爸爸了,其實,他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他一直很想讓我和媽媽過上好日子,也從來不亂花錢,但是……”
她神色黯然,沒有再說下去。我也知趣地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封小麗沉默了一陣,突然擡起頭,看着我,認真地再次提到她爸爸。
一副認命的口氣:“他不希望我和他一樣,但是我知道,我們這種人,早晚有一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是逃不掉的。”
“沒有什麼的,我會……保護你。嗯……我們一起回去,至於錢,你讀書的錢,我給吧,反正我拿錢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聽到我這樣說,封小麗突然笑出聲來,道:“你這算是什麼?追求我,還是想包養我?”
“不……不是的。”我立馬就後悔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些話來了,本來把事情交給胖子去辦就可以了,但是,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被封小麗帶着笑意的一看,搞得我居然緊張了起來。
不逗你了,真沒有當大哥的樣子。
說實話,我覺得我們這次恐怕會很危險。
你要做好準備,如果真的陷入危險,我希望你能……能答應我,如果我沒有回去,就替我照顧我媽媽,她真的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她語帶乞求的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升起一種很不妙的感覺來。
我馬上瞪了她一眼,道:“放心吧,在我沒有死之前,你和胖子,絕對不會死。所以……什麼都不要再說了,睡覺吧。”
這一晚過得格外漫長,很少做夢的我,居然亂七八糟的做了一夜夢。
等到天色剛亮,營地裡就傳來喧鬧聲,等我徹底清醒時,透過大開的帳篷門看見水若寒和女暴君他們在收拾東西。
看樣子,我算是這個營地最後一個起來的人了,因爲就連胖子,現在也是一手抓着麪包,一邊和妙法和尚在理論着什麼。
見我出來,水若寒走過來,對我說:“他們已經出發了,洛奇被他們帶走了。畢竟,還是要有一個有分量的人物和他們一起,他們才能放心一點。”
接觸水若寒久了,我才發現他也不是我最開始認爲的那種冷臉男。
準確的說,他臉上也有表情,只是表情不易察覺而已。
就像此刻,我能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擔心,擔心洛奇的安危。
不過另一個人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女暴君走過看見來後,劈頭蓋腦就是一頓冷嘲熱諷,直到胖子在一旁流着口水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受不了,她才一臉不爽又去一旁收拾自己的東西。
“喂,老大,昨天我沒有注意。這個娘們不錯啊,看那身材,我不行了,我要發丨情了,老大,你不要攔我,我受不了啦!千萬別攔我!我真的受不了啊!”
“我不會攔你的,不過,提醒你一下,她應該是柔道的高手,可能還學過一點點,一點點空手道。”
經我這麼一提醒,胖子大概纔想起來,昨天女暴君可是同我打得有板有眼的。
所以,他估計是想通了,馬上嚥了一口唾沫,心有不甘地說:“等回去了,我也去學……學最……最厲害的截拳道去。這個世道,玫瑰不單是帶刺了啊,簡直是***帶刀子的玫瑰。”
我才懶得管玫瑰帶什麼。反正不管我的事情,匆匆吃罷早飯,我們幾個人揹着多出來的一些東西開始爬山。
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妙法和尚居然在身上背了一個佛像。
看那樣子,雖然是木頭材質,但是看起來也應該有十多斤的樣子,背久了之後,他也不嫌重。
搞不懂妙法和尚這個傢伙,把佛像這樣捆在揹包上幹什麼。
開始幾公里路風平浪靜,我也難得地放鬆下來,好好的觀察了一下週圍。
這裡看起來不像是北方的森林,我沒有去過北方。
胖子向前走來,對我說道:“我曾經跟父親去過幾次北方,還在北方的林場裡砍過幾次大樹。所以可以確定這裡不是北方,沒有北方的氣息。”
不是北方,那這麼茂密的森林會是哪裡?
倒是封小麗,在我們一出發,她就皺着眉頭,放佛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一般。
不過我現在也不想去問她爲什麼,自從昨天晚上之後,我對她,始終有一點點放不開。
反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要是大事,她肯定會主動來找我的。
正想着,封小麗突然拉住我,一副極力回憶的樣子,說:“我好像……來過這裡。”
她居然來過這裡?難道這裡就在川渝邊上?
可是,川渝邊上,有這樣的山和森林嗎?
“我也記不得了,應該是我很小的時候。那時我家遇到過一次危險……就是那次,我爸爸唯一的一次帶着我上山……好像就是來的這裡……”
封不二帶着他的女兒出手,聽到這裡,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我第一次見到那隻斷手時一樣。 WWW.тtκan.¢○
想到斷手,我拿過包來,第一次在封小麗面前打開了那個裝着斷手的袋子,遞過去,讓她看這一下。
結果一向還算鎮定的封小麗立馬驚叫起來。
走在前面的幾個人馬上齊刷刷地回過頭來,胖子跟着就猥瑣地叫道:“啊……老大,不要拿你的小鳥來嚇麗麗同學啦,等回去有的是時間。”
“無恥!”
女暴君呸了一口,不知道呸的是我還是胖子,接着馬上扭頭繼續往前。
水若寒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地又瞟了一眼封小麗,也不說話,也接着往前面走。
幸好胖子在這裡胡攪了一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兩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