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運氣好,既然破掉了這個古怪壁畫上的幻覺,這才僥倖逃出一條命來,更是救出了朱思淼他們。
但現在如何處置這幫人到成了擺在我面前的難題,殺了他們倒是最簡單的處理辦法。
只是我還沒有冷血到這地步,可是要救醒他們也是萬萬不行。
我倒是隻能選擇先救一個朱思淼,然後剩下的人,讓他們自己去救去。
剛想拍醒地上的朱思淼,我突然發覺他的腦袋已經擡了起來,更是紅着一雙眼睛。
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他這樣子,我一下子想起了籠子裡關着的野獸。
不,是比野獸更加可怕的東西,就連我都被嚇了一跳。
“不好,他莫不是變成了怪物!”
剛閃過這個念頭,朱思淼就是一聲大吼撲了上來,媽的,這個老小子平時殺雞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時候居然力氣比我還大,一時間居然能夠壓得我整個人在地方動彈不得。
好在他的體重不大,我嘶吼一聲,猛地把他從身上掀了下去,伸手就想要抓起掉在地上的槍。
不料他這一下去,周圍刷刷地馬上出現了好幾雙同樣泛着紅光的眼睛。
靠,這羣傢伙都變成了怪物,這簡直是不要人活了,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怪物。
被他們這麼一哄而上,我可就真的交待在這裡。
絕境下,我也跟着一聲嘶吼,一拳揍飛了一個正要撲上來的人臉上。
把那個倒黴的哥們直直砸飛了出去,還有四五個這樣的人,我一咬牙,連槍也不要了,一腳踢飛一個之後轉身就想跑出這間詭異的屋子。
剛剛轉身,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在門口的地方,那個叫做冰山的怪物此時正守在那裡。
我要出去,首先還得過了它這一關才行!
只是我剛剛砸飛一個,踢飛一個,現在也已經牽動了肺部的傷口,就連呼吸都是一陣火辣辣地疼痛。
這樣的身體狀況,想要硬殺出去,簡直就是雞蛋非要撞石頭的想法。
只是如果不殺出去,我留在這裡,誰知道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搞不好比死還要更慘,一時間,我們竟是陷進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你見過那些東西,說,那個人是誰!”
就在這時,那個冷厲的女聲再次出現,我的腦袋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她之所以如此在意顧惜朝,還有那些東西,是爲了什麼?
還沒有得到一個可能的答案,她就再次尖叫起來道:“不要認爲你可以逃掉,這裡是我的地盤,就算是你腦袋裡的那個男人來了,今天我也要把他留下來!”
這幾句話的聲調讓我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像是一盆冷水突然潑到了我的腦袋裡,差點沒有讓我叫出聲來,但隨着這幾句話出口,我突然發覺她的聲音又失去了來源一般。
此刻聽起來,卻像是直接就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根本就沒有經過我的耳朵!
不經過耳朵,直接到心裡。
耳朵,心裡……
我腦袋裡似乎閃過了一絲靈感,卻完全沒有辦法抓住。
明顯對方也不想再給我機會解決我的困惑,一轉眼間,幾個紅着眼睛的人又朝着我猛撲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我瞅準了一個機會,整個人飛身出去,想要抓起地上的槍來。
只是這樣一來,胸口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
要不是我現在全部的精力都已經放在瞭如何抓到那隻槍上,此刻肯定已經被痛得暈了過去。
無論怎麼講,我終於還是抓住了那把可以救命的槍,在翻滾了一圈之後,槍身上擡,作勢就要按下扳機。
打他們一個腸穿肚爛!
ωwш ✿ttКan ✿¢ 〇
就在此時,那冷厲的女聲猛地尖叫了一聲道:“都停下,你的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我們可以談談的!”
“哼!”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子彈你會跟我談?!
荒謬至極!
不過現在我胸口痛得厲害,她既然想要講話,我自然樂得陪她瞎侃,只要給我時間恢復身體就好。
“說你想要什麼?”
我直截了當地拋出了這個問題,讓那個女聲也是愣了一下才說道:“把佛眼舍利交給我,讓我離開這個地方,我受夠了,我一秒也不願意再這裡再待下去,把佛眼舍利給我,我就放了你,還有這些人!”
這些話裡流露出來的信息讓我依稀抓住了一點什麼,這個女人,似乎不願意再呆在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她是被限制了自由。
那會是誰幹的呢?
扎西頓珠,肯定是這個男人,多半是他,也只有他有理由這樣幹!
這樣的話,才能解釋爲什麼那幾個那幾個外國佬不是和這羣人一樣,反而是跑回來駐地再死掉最後一個。
然後,又可以解釋爲什麼扎西頓珠這麼認定一定能給我創造出機會來。
開玩笑,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話,能夠控制這麼多的怪物,這個扎西頓珠,恐怕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是扎西頓珠把你困在這裡嗎?”
想通這層,我在心裡又忍不住升起了對這個不知道在那裡的女人的同情。
“扎西頓珠,誰是扎西頓珠,不是的,是伊萊克斯,是伊萊克斯騙了我,是他,讓我變成了這種樣子,他纔是魔鬼,纔是真的魔鬼!”
尖利的聲音不斷在我的腦袋裡響起,讓我想要集中精力都幾乎無法辦到。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的腦袋都會被這個聲音給撐爆掉的!
不能再她這樣下去,絕對不能!
在腦袋的混亂中,我重要咬牙按下了扳機,雖然沒有對着誰開槍。
但在槍聲響起的瞬間,我的世界驟然安靜了下來,彷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那聲槍響。
不對,這個感覺不對,爲什麼槍聲會持續這麼長的時間,這麼長!
頭痛,我的腦袋裡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堆鐵釘一般。
幾乎是一瞬間就痛得我快要崩潰,這樣不知道痛了多久,我終於再次恢復了神志。
而這次,我卻站在殘破的大廳裡,腦袋還保持着往裡面那個屋子裡探視的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剛剛那些都是一場幻境……
想到這裡,我的身上冒出了一聲冷汗,我怎麼就出來了呢,太恐怖了。
我還能記得自己似乎是被怪物冰山給打傷了,而此時,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不,我現在的狀況會不會是另一場幻境,我越想越恐懼。
如果我一直都是在幻境之中,如果我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假的,我又怎麼辦!
一時間,我的腦海裡亂成一片,這個世界在這一瞬間都亂了套。
我所相信的,我信任的,一切都是假的,這種感覺,我無法言訴。
彷佛我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我的一切都變成了架在空中的樓閣,有一天我探出頭去,於是,樓閣崩塌了,消失了。
這是一種對自身存在的懷疑和否定,我否定了自身的存在。
懷疑自身所有的一切意義,但這只是短暫的現象,很快地,我便從那種震撼之中恢復了過來。
是的,就算是夢又怎麼樣,我總有醒過來的一天,我聽人說過,一個人只要在夢裡做夢自己死掉,很有可能他就會真的死掉。
剛剛那樣的情況,要是我的意志稍微弱一點,要是我死在了夢境裡,或者說我走不出自己的夢境……
說不一定也就真的死了,但既然我能逃出一次,那就算現在還在夢境裡,我也要拼盡全力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繼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