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門鈴聲響起,陳森迷糊中睜開了有些酸澀的眼睛,剛醒過來意識還有點模糊不清,但很快就想起了什麼,陡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打開門,一眼就看見焦急的青浦紗央,“抱歉,剛剛睡着了。”
“好吧。”青浦無話可說,接着就提醒道:“陳先生現在已經快三點了……”
“我知道,給我兩分鐘,我換個衣服。”說完一溜煙的跑進室內,快速的打開行李箱,拿出一套範思哲的西裝。
只是短短一分多鐘,他就穿戴完畢,抽了一個小空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發型,因爲時間太緊,他只能用水沾溼頭髮,隨意的抓出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髮型。
兩分鐘後他站在青浦紗央面前,喘了一口氣,鬆了鬆略緊的領帶,問道:“我看起來怎麼樣?”
一身寶藍色的西裝,顯眼而不失華貴,範思哲這個品牌一直都頗爲青春和個性化,比之阿瑪尼一直以來貫徹的成熟風格,少了一點古板,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朝氣。
加上某男的身材一直都保持的很好,所以穿上這身西裝後,挺拔的身軀被勾勒的越發修長。
抿者紅脣的青浦上下打量了一眼,下意識的迴避開某男炯炯有神的眼睛,點頭道:“很好……”
“那就好,我們走吧,對了把我的公文包帶上。”
……
站在酒店外面的街道上,注視着車流滾滾的路面,陳森和青浦對視了一眼,他問道:“你請了車嗎?”
青浦有些侷促,沉默了一會,搖頭。
陳森一拍額頭,“那只有打的去了。”
青浦彎腰道歉道:“對不起,陳先生,這是我的失誤。”
她先前回到酒店房間後,就泡了一個熱水澡,接着就在浴缸裡睡着了,若不是提前設好了鬧鐘,恐怕連她也要錯過時間。
那個時候只想着去喊陳森,怎麼有心思考慮這種事情,人無完人,有些小失誤再所難免。
陳森亦是這個想法,於是兩人最後攔住一輛橘黃色的出租車,坐進車裡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披薩味。
開車的司機明顯是印度裔,車的後視鏡上還掛着一串佛珠,在兩人上車後,他詭異的看了一眼這一對衣着打扮明顯麼不凡的男女。
穿這麼好的衣服,住這麼好的酒店,還用得着打車?
“先生,女士,你們要去哪?”
“麥卡倫大廈!能在十分鐘內趕到嗎?”青浦問道。
印度人皺眉,抱怨道:“曼哈頓的路一向就比較堵,這絕對不可能!”
“一百美金!”陳森耷拉着眼皮子,簡潔明瞭道。
“成交!”印度人精神一震,直接脫口而出。
接着一個猛烈的起步下,出租車快速的在車流中穿插而過,一路風馳電射,就契約精神而言,美利堅人還是靠得住的。
只要付錢,啥都不知道問題。
麥卡倫大廈坐落於曼哈頓商務區的西南位置,毗鄰時代廣場,隔着幾條街就是華爾街,鄰居是洛克菲勒中心。
嗯,就是那個洛克菲勒,美國的洛克菲勒家族,這個由19棟高樓組成的龐大建築羣,就是是這個財團的產業之一。
一道劇烈的剎車聲響起,老舊的輪胎在路面上留下明顯的黑色痕跡,陳森一臉佩服的從車上下來。
真人不露相啊,這印度人生生把一輛出租車開出了跑車的感覺來,阿三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民族!
他們全是開掛的!
而正打算瀟灑離去的陳森,卻是發現青浦紗央遲遲沒有從車裡出來,這女人在墨跡啥啊,都要遲到了。
只見青浦紗央尷尬無比的看着自己的錢包,各種銀行卡,金卡、銀卡,黑卡,都塞滿了,但是就是沒有現金,除了幾張日元……
請問可以用日元支付或者刷卡嗎?
對於這個問題,她簡直羞於啓齒,太丟人了。
青浦紗央滿臉羞紅的看着某男,後者摸了摸鼻子,也有點小尷尬啊。
他可是一直都沒有隨身攜帶現金的習慣,加上出門匆忙,他連錢包都沒帶。
炸了……該不會要打一次霸王車?
這個念頭只在某男腦韓中轉了一圈,就被他否定了,丟不起這個人,太掉人品了。
那麼現在去哪找一百美金呢?
環顧四周,都是形色匆匆的人羣,那要不隨便拉個人借個一百美金?
但某男的腳此刻就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出去,就爲了一百美金他還真做不到低聲下氣的求別人施捨。
“嘿!你們到底有沒有錢支付車費啊?”印度人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爲了掙這一百美金,他可是闖了好幾個紅燈,眼看着生意做完,卻是拿不到錢,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陳森走了過去,解開手上的手錶,遞給了他,“這塊表,暫時先抵押給你,給我五分鐘,馬上就能付你的車費!”
說着眼睛都不眨的將自己手上那塊價值四百多萬美刀的百達翡麗扔給了印度人,後者接過手錶後,看了一眼,頓時露出一抹驚容。
趕緊說道:“你把表拿回去,弄壞了我可賠不起。”但此刻陳森已經跑向對面的馬路邊上。
最後印度人只能把表給了青浦紗央,嘴裡嘀咕道:“戴這麼貴的表,連一百美金都付不起,有錢人真是搞不懂。”
青浦紗央聞言那張俏臉更紅了,心裡也是忍不住自責,今天她的失誤太多了。
而已經穿過馬路的陳森徑直走向一個正在大廈花壇邊上彈奏着吉他的街頭表演者,後者正聲嘶力竭的唱着一首槍花的曲目。(槍炮玫瑰,殿堂級的搖滾樂隊,喜歡搖滾的可不要錯過他們的歌哦~)
不過只有吉他伴奏,表演過於單薄,加上這位先生的唱功,着實讓人不敢恭維,所以他面前的帽子裡依舊沒幾個硬幣。
如這種街頭表演者,其實很多都是流浪者,美利堅的流浪者羣體的數量很是龐大,每年都有人因爲各種原因加入到這個羣體,而紐約市內,這種人更是不在少數。
“hey,夥計,跟你商量個事兒……”陳森走上去前對着表演的落魄男子說了幾句,很快後者就遞過來一把顯得有些頗舊的吉他。
某男接過熟悉又陌生的吉他,又是忍不住一陣感慨,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還是老傢伙你靠譜啊,最後還得靠你救急了。
身懷一技之長,走到哪都不會餓死,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話。
其實這很正確,此刻前世那溶於血脈的吉他技巧,在吉他入手之後,便快速的從腦海中浮現。
修長的手指撥動那六根琴絃,音色只能算一般,但調的很準,這也省下他一番功夫。
就看美國佬買不買賬了,希望能湊個一百美金出來,比起直接乞求施捨,賣藝賺錢並不可恥。
於人羣與車流中,繁華此刻成爲了背景,高樓成爲了幕布,而那陽光成爲了舞臺上的燈光,似乎他站在那裡,那裡便化作了一個舞臺。
一把簡單的吉他,一個身着華麗的男子,於喧囂中,娓娓的絃音輕顫着,似乎將要訴說着什麼……
(等會還有一更,不過估計要到凌晨了,諸位可以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