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顯黑,月亮漸漸冒出了頭,此時的石崖下傳來陣陣呼號。
“教主萬歲!教主萬歲!”
“教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林晟坐在高臺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有些懵逼,明明剛纔他還安安靜靜的坐在家裡馬桶上悠然的拉着粑粑。
怎……怎麼回事?難道?我穿越了?!
林晟正疑惑間,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海浪般翻涌而來。
還未來得及吃痛,林晟就瞭解了自己目前所處的境況。
這裡是不同於地球的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有武者;有俠客;有江湖;有朝堂。
而穿越而來的林晟如今便是附身在了這個世界的一個魔教教主的身體中。
說是魔教,其實只能算是當地的一個小教派,規模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極小。
別看林晟所在的高臺之下那熙攘的人羣,其實有大半都是隔壁村子裡被叫來充場子的。
然後因爲這幾天勞碌的四處奔波去招集想要入教的人員,前身本就體虛,最後終於不堪重負,就在剛剛魂歸天外了。
這才使得林晟的靈魂趁虛而入,佔據了這具身體。
幸運的是,這具身體也叫林晟。
此時的林晟還在不斷地消化着腦海中的記憶,就看見有兩個身着布衣的教衆擡着一大筐的白麪饅頭走了過來。
“好了好了!教主聖恩,之前許諾你們的饅頭拿完就可以走了。”
站在林晟身旁一個長得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向高臺之下的人羣招呼道。
隨後便見臺下衆人一擁而上,瘋狂的往身上塞着饅頭,有的人嘴上叼着,手裡還要拿兩個,更有的人甚至脫了衣服包着。
覺得拿夠了的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去,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搶去似的。
那絡腮鬍子的男人林晟記得,他叫李儒,是隔壁南溝村的鐵匠,因爲生活所迫被林晟前身忽悠上了賊船。
不過這兄弟的面相沒想到竟有着這樣一個文鄒鄒的名字,這讓林晟覺得萬般違和。
然後隨着臺下那一大筐子的饅頭被分的一乾二淨,林晟的心情也好似現在那裝饅頭的竹筐似的,空空如也。
林晟知道臺下多是被僱來充場子的,但沒想到全是被叫來充場子的。
於是之前還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的人羣早已不見了蹤跡。
偌大的石崖下,只剩下還坐在石質高臺上的林晟,站在他身側的李儒,和那兩個抱着空竹筐往回走的布衣教衆。
兩人手裡還各拿着兩個饅頭。
“誒!你們幹什麼去啊?你們不是我的教衆嗎?”
“回家唄!”其中一人應道,也沒回頭看他。
現在就只剩下林晟和絡腮鬍漢子李儒二人了。
所以……前身把自己累死之前,就只忽悠來李儒這一個教衆……
那些饅頭是?林晟摸了摸腰間,想起來前身之前爲了充場子把身上唯一值錢的翡翠玉佩買給了當鋪。
那翡翠玉佩是前身林晟母親留給他的遺物。
沒想到最後被這混小子爲了充一個破場子給當了。
林晟這時才知道,那些人只是衝着自己玉佩換來的饅頭才加入這個破教派的。
真慘呢,不過也還好,你死的倒是巧啊,現在卻要我來幫你收拾這樣的爛攤子。
林晟覺得自己被坑了,別人穿越都是老爺爺金手指出身顯赫靠老子。
可是自個……
賊老天!
……要不我給您說句好話您給我再送回去唄……
想着這林晟就伸手去抹眼淚,雖然並沒有一滴淚。
這時林晟才注意到自己身邊還有個人。
“你爲什麼不走?”林晟看着從始至終都在自己身側站着的李儒。
“教主要趕我走嗎?”
林晟遲疑了一下道:“額……不是。”
“那教主下一步還有什麼吩咐嗎?”
林晟嘆了口氣,想着前身林晟用身上唯一值錢的玉佩去換一筐子的饅頭就心裡來氣。
越想越氣,於是林晟站起身來。
“回去找李掌櫃,把玉佩要回來!”
前身那個混小子乾的傻事兒,他林晟可不認,再說我林晟帶的本來就是魔教。
“是!教主!”
…………
隨着天色逐漸轉暗,此時的李家當鋪門前已經極少有人往來了。
“教主,爲什麼我們要在這裡躲着啊?”
林晟和那絡腮鬍子的李儒兩人此時正悄悄的躲在那距離李家當鋪百米遠的一處巷子裡。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當鋪的情況,而且還能保證不被人發現。
“聽我說,一會兒等李老闆晚上關門回家,我們偷偷從後門窗戶外面翻進去。”林晟從背後拿出一把錘子,遞給李儒。
“教主,這是……”
“一會兒那窗戶要是關的太嚴,你就一錘子砸過去。”
“…………”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變得更暗了,那李家當鋪終於有人開門出來了,那人戴着一硃紅圓帽,體態富貴,便是這當鋪的李老闆。
李老闆出來後,反身插上當鋪的門閂,拿出鑰匙一鎖,便轉頭離開了。
躲在遠處的林晟待李老闆走遠了,趕忙叫上李儒往當鋪後門走去。
“我之前當玉佩的時候看見他把玉佩放在了屋裡一個匣子內,我們進去之後把匣子偷出來。”林晟一邊走一邊說道。
林晟讓個子更高的李儒去推那窗戶,試試能不能推開。
那李儒試了試,發現果然推不動,於是向林晟遞來個眼神。
林晟點了一下頭,李儒會意。
只見一錘子下去,那雕花的窗戶就破了一個大洞。
又一錘子,那窗戶已然被完全破開。
“你在外面呆着,等我去取匣子。”林晟個子矮點,讓李儒蹲下,自己則踩着李儒的背跳進了當鋪內。
進入當鋪的林晟左看右看,黑乎乎的屋子裡有一處閃着白光的地方,林晟往那邊摸索過去。
果然摸到了一個木頭匣子,於是拿起來就往回走。
剛踩着屋裡的木椅子跳上窗沿,正想說讓李儒把自己帶下來。
面前就突然亮起一道火光,待眼睛適應之後,就看到兩個官差一人手裡舉着火把,一人手裡提着鎖鏈。
林晟一臉苦笑着道:“差爺,我能說是因爲我沒帶鑰匙進不了家門了嗎?”
“帶走!”那舉着火把的官差道。
那提着鎖鏈的官差上前將林晟和李儒的雙手綁了起來,拉着兩人跟在那舉着火把的官差身後。
行了幾里路之後,二人被帶到了一間牢房裡。
一個手裡拿着紙簿的官差向那舉火把的官差問了幾句,便拿着筆來到了林晟的牢房門口。
那官差眼睛盯着紙簿,偶爾擡起眼皮看一眼林晟。
“姓甚名誰?”
“林晟!”林晟總感覺像是被警察查戶口一樣。
“犯了何事?”
“額,偷……偷竊?”林晟回頭看了一眼李儒,想着爲什麼這官差不問他呢?
“林晟,日月神教教主,和旗下教衆李儒二人今日入李家當鋪偷竊,未果,遂被捕。”那官差停下手中的筆桿,將剛纔所寫的字給唸了出來。
林晟捂臉,他也驚歎於前身那個混小子的起名天賦,
但是,他可不想當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