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養這個幹嗎?”
小龍繼續契而不捨得追問。
“這個啊,他沒說!不過他收我這個徒弟也是有條件的,要我以後變了人給他辦事兒!至於辦什麼兒,我就不知道了。”
大福不說我也能猜到,絕對不是好事。依我看來,他這個師傅絕非善類,搞不好又是天下大亂的禍端啊。
我的猜測在我見到他師傅的廬山真面目之後得到了徹底的肯定。
各位看官,你道他師傅是誰?說來真是隻能怨世界小,他那狗屁師傅竟然就是我師弟——黃狗阿旺!
此時的阿旺已經非彼時的阿旺,此時他的身份可是妖界新軍的左將軍,地位極高,只是他卻鬼鬼祟祟的跑到人間來養跳蚤蚊子,實在是匪夷所思。
阿旺見到我顯然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的對話讓在場的其餘人都奇怪之至。
我冷笑,“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你要和師傅報告嗎?那你也得有本事去?我且問你,你在這裡搗鼓什麼?”
我指着那些跳來跳去飛來飛去但是卻會發光的蟲子,它們的的確確不是螢火蟲,可會發光。
“這個是我養的寵物啊,我出來放放不可以嗎?”
那傢伙死皮賴臉的狡辯不肯說實話。
“哼,不說實話,你該知道你的下場!”
我咬了咬牙,心道:別怪我不顧同門一場,是你逼我的!
“你別欺人太甚,以爲我怕你不成!”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裝,金黃色的頭髮披着,這是他頭髮的本色,嘖嘖,比染的真實多了。他就一隻黃狗嘛。
阿旺手一揮,那些跳蚤和蚊子就不見了。
“小乖乖們,好好待着,等爹爹收拾這個狂妄的傢伙!”
他是在對那些寵物說。
我暈,他以爲自己是誰啊,還爹爹,做蚊子跳蚤的爹,他也樂意?
阿旺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頭腦發昏的要我打架。
“爸爸,讓我來吧!”
小龍主動請纓。
我叫他退下,論輩分,他可還得喊他一聲叔叔,讓個晚輩和他打未免太瞧不起他。於是我給了他很大的面子,親自上陣,“阿旺,你既然不知好歹,那麼休怪我無情了!”
我剛說罷,他已經先出招了,一招天狗食月已經到了我的面門,帶着灼灼的熱氣,好像狗嘴巴里無數只尖牙咬得卡拉拉的響,那嘴巴里的衝出來的臭氣薰得我差點窒息。
麼想到多日未見,他長進了不少啊。速度比以前快了幾倍,殺氣更旺,氣焰更盛,功力也更雄厚。
我這人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有潔癖。對味道尤其敏感。還有就是怕狗,記得第一次和阿旺較量的時候,我以智取勝,總算是沒丟臉。可這一回,阿旺的口臭差點就讓他的攻擊得逞,好在我在最後的關鍵時候醒悟過來,連忙一個後翻,藉手上之力,兩腳以千鈞難敵之勢向他踢去。
我這一記又快又猛,阿旺避閃不及,被我踢中狗腿。
他齜牙咧嘴的單膝跪在地上,嘴裡卻還嚷嚷:“夢龍,你果真以爲你贏得了我?”
靠,都這樣了還在犟!
我怒從心來,一個連環踢將他踢得四腳朝天。
“你服不服?”
我腳踏在他的身上,喝道。
他卻不慌,反而哈哈大笑:“你別太得意!一會你就知道了!”
這笑得我心裡狐疑,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腳下一用力,他哇哇的慘叫着,但又不肯求饒。
不一會兒,我忽然全身開始發癢,先是從腳上然後癢到腿上。
我駭然,急忙收腿,拉開褲管一看,腿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紅斑。
“你,你用了什麼毒?”
我大叫着,他連滾帶爬的準備爬起來逃走。
雲娘見狀,眼疾手快,急忙上前用紗巾困住阿旺,一邊察看我的腿。
紅疹子蔓延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大腿。我癢得開始跳腳,恨不得把褲子都脫下來。
“哎呀呀,癢死我了,癢死我了!”
這下把雲娘嚇壞了,抽出長劍一把,頂住阿旺的喉嚨,怒道:“解藥拿來!”
那知那個殺千刀的居然兩手一攤,眼睛一翻,道:“沒有解藥!只不過是被我的跳蚤咬了一口嘛!”
“他的跳蚤有毒?”
小龍很快的聯想到了那些蟲子,看來他猜得沒錯,難怪他要養着,原來是些毒蟲。
“你養的怎麼會沒有解藥,少跟我們裝蒜。”
雲孃的臉因爲激動,在月光下發出了紅光。這代表她很生氣,快要到爆發的邊緣了。
阿旺貌似很無辜道:“我確實沒有解藥。因爲他們又不咬我。這些跳蚤和文字是被我用五毒養大的,帶點兒毒那是當然的。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我真沒有解藥。”
這可如何是好?
我急得抓耳撓腮,不僅僅是因爲急,還因爲很癢。都癢到臉上了,再抓下去,我怕我會破相。上回在妖界被砍的傷疤纔剛剛恢復,現在又要多幾條道道了。
“對了,黃鼠狼的藥呢?你拿出用用看,他不是有什麼解毒藥的嘛?”
經雲娘一提醒,我終於想起來其實我不用怕,只不過是五毒而已,黃鼠狼的解毒丸是可以勝任的。
就這樣,我居然有驚無險的過了這一關。
黃鼠狼的解藥一服,半刻鐘不到我就OK了。
驚得阿旺同學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你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剛纔還氣定神閒的模樣的,一下子被我的好轉驚得慌了手腳。
我笑了笑,那跳蚤不用說就是他派出來咬我的,他還以爲自己有多厲害。
“我說師弟啊,你養那些蟲子恐怕不是爲了陶冶情操的吧?說,你目的何在?”
我的笑臉瞬間成了羅剎臉,怒容可憎的瞪着他。
“沒沒什麼……”
“還不說!”
雲孃的劍一揮,從他頭頂掠過,他嚇得褲襠溼了一大灘,還以爲自己腦袋不保,好在只是掉了一撮毛。
“我說,我說……我養了這個蟲子是爲了去咬人的……”
倒!目的果然如此鮮明啊。
我長嘆一聲,不用問也能知道,肯定是師傅的授意了。哎——“這,這是最後一批。第一批已經放出去了……不管我的事啊,我也是奉命行事……”
到了關鍵時候就要開始推卸責任了。
我真是怒火狂燒,天啊,這還是最後一批,那毒蟲子還不知道已經咬了多少人畜了。
媽的,我的手高高揚起,幾乎想一下劈了他。
“師兄饒命饒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聽了師傅的話嘛,可我要不聽他的話那我也是死路一條啊我……”
阿旺哭的眼淚鼻涕一大坨,把那臉糊的跟建築工地似的。爲了保命,求爹爹告奶奶,把我當菩薩磕頭。
哎——又是一聲長嘆,還是我那師傅,害人不淺啊。
我緩緩的放下手,說道:“那你的瓶子是怎麼回事,能否詳細告訴我,裡面收的魂魄會不會有危險?現在那瓶子在鬼界,我怕魂魄早已經被帶走了吧!”
阿旺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小,一下子就看出了那瓶子對我的重要性,或者說是那瓶子裡的東西對我的重要性。
“瓶子叫納魂瓶,是師傅給我的。原本是爲了收那些死去的士兵的魂魄,我也不知他要收了幹嘛。大福問我借,我就借給他了。我也不知道大福是要收人的魂。不過,你放心,這瓶子到了鬼界也沒問題,沒有我的開瓶方法,他們是打不開的。因爲那畢竟是師傅的東西,師傅是多麼強大的,沒有正確的開瓶咒,瓶子肯定是打不開的……”
聞言,我大喜。
“如此說來,我還有機會將曾劍鋒的魂魄找回來?”
我興奮不已,這無疑是這麼多天來最好的消息了。
“什麼,你要闖地府?”
其餘人等異口同聲的驚叫。
在他們看來,我是瘋了。
的確,我知道她的魂魄有可能還在的時候就無法抑制住心裡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機會啊,有機會救她回來,就是她的軀體已經火化,也可以借屍還魂,無論是用什麼方法,只要能讓她繼續活着,我都願意去試一下。只要有一個合適的載體,能讓她的魂魄附着,將來我一定可以想出辦法讓她復活的。
這個想法經過我兩秒鐘的考慮,很快就定了型。
“你決定了嗎?”
雲娘儘量在穩定她的心神,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在和我說話。
可是我知道她內心的洶涌Lang潮。她會和我一起去,我知道。
於是我斷然拒絕她爲未出口的話:“我一個人去,你們都在陽間待着。等我回來!我會沒事的,你們放心!”
雲孃的眼睛裡迅速蒙上一層薄霧,小龍也不依不饒的堅決不答應讓我一個人去。
“放心吧,兒子!我一定能活着回來。人間妖孽橫行,你們的任務還很重大。很抱歉爸爸爲了兒女私情,沒有和你們並肩作戰,你們如果隨我去了,那人間這麼多無辜人就沒有人幫助了。”
我拍了拍已經長到的肩膀的兒子,他經過不少的歷練,已經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已經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