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兒知道我被汪部長親自收爲徒弟時,竟比我自己還要高興。她在地上蹦躂的半天,然後迫不及待的把她那一包裹奇異妖果運往我的宿舍——教育部辦公樓所在地的一排平房,那裡將是我以後學習生活的住所。設施齊全,不過都是古時的傢俱,沒一樣現代的東西。特別是沒有淋浴房和抽水馬桶。不過,我也已經過慣了就地解決如廁問題的日子了,對於一隻老鼠來說,有沒有抽水馬桶並不是一個關鍵重要的問題。因爲即使有,我也沒辦法使用。沒有哪一個馬桶的尺寸能適合我這個比乒乓球還小的屁股。
我們的學校就在離辦公樓不遠的地方,是另一座宮殿,同樣寬敞高大。在宮殿裡上學,這還真是不一般的待遇啊。可見妖怪學校的學生地位不一般,也可見教育部長的權利與地位更是非同凡響。
沒有什麼複雜的手續,甚至不用付學費。每個老師都單獨給學生授課,他們收的學生一個到十個不等,授課的地方就在老師各自的辦公室。所以我的課堂就是汪部長的書房,他只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我也沒見過,聽說也是一隻老鼠。
第一天上課的內容是靜坐和冥想。一般那些道士和和尚都是盤腿打坐的拉,但由於我不是人,沒辦法盤腿,所以採用的姿勢比較奇怪,就是蹲在地上。然後閉上眼睛,要排除一切雜念,保持腦海處於空無狀態。別看這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啊。
靜坐到一定時候,他會告訴你要想一樣東西,要使勁想努力想,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這個東西上面。例如他要我想他手裡的那支筆,想它正在慢慢向我移動,慢慢的向我移動。
這大概就是用意識控制物體,簡稱御物術。這是白天的功課。
我以爲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豈知晚上還有教學內容。
等月亮升上樹梢,我的功課就開始了。需找一個沒有遮擋的地方,坐在月光下,練習呼吸吐納,這是吸收天地靈氣的內功。能意會而不能言傳。
山間夜晚的風很大,鬼哭神嚎的呼呼作響,穿梭在峽谷和林木中,放肆的來來回。可是我已經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我的世界只剩下我自己。這叫渾然忘我,是一個很好的狀態。師傅說,我的悟性很高,將來必定會有所成就。成就啥的,咱就不想了,我只是想早點恢復人身。
一週下來,我體內的氣息已經井然有序,丹田中激盪着一股熱熱的氣流。師傅說,把那些氣流在全身運行七七四十九周就可以取得一些不小的成績了。無論是什麼妖術,都是需要內功的幫助。
我學習很勤奮很用功,以至於鬆兒每次來找我都見不到我。我不是在師傅的書房就是在山頂某處靜坐。這一天晚上,她終於逮到了我。
“小乖乖,見你一面可比登天還難啊!”
她脆生生的嗓音嚇了我一跳。
自從到了妖界,鬆兒也學會了不少東西。例如這裡的風俗禁忌,妖界的法律法規,雖然發了一本《妖界基本法》,可是真正識字的妖怪又能有幾個呢?鬆兒也不識字,不懂的只能去請教別人嘍。
這會兒她剛知道了一件新鮮事物,那就是妖怪是可以結婚的。她還去參加了一隻狐狸的婚禮呢。剛回來就興沖沖的來找我了。
“結婚就是公的妖怪和母的妖怪一起吃飯睡覺修煉?”
暈倒,都去參加過人家婚禮了,還不明白結婚是咋回事。
我翻了個白眼,道:“當然不止這麼多啊……”剛想說還有夫妻生活還有生兒育女,忽然想到萬一這個小妮子打破砂鍋問到底我該怎麼解釋呢?
我只好說:“等你結了婚就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呢?”
“現在就可以,只要你有喜歡的對象!並且人家也喜歡你!”
嘴上這麼說,我私下裡可不希望她被哪隻妖怪娶了去。
“可是,我最喜歡小乖乖你了!我能和你結婚嗎?”
呃,我倒——這能算是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