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擇路,我們已經慌不擇路了,還好剛纔的手電都沒扔,我們只得任意選了一個沒有老鼠的方向,拼命的跑了下去。
人和老鼠誰跑的快?大概沒有人無聊到跟耗子賽跑去測驗,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絕對是耗子跑的快,尤其是這大塊頭耗子,那衝鋒的速度和威懾力不亞於重騎兵聯隊。
那啾啾窸窸的聲音不絕於耳,眼看着離我們越來越近,這回連一向沉着冷靜的老紀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咬咬牙說:“你們快往回跑,那裡還有一線生機,小白把所有的手雷都給我,今天老子跟這些黑毛畜生拼了!”
我也怒了,吼道:“你拼個毛命啊,要跑就一起跑,就是拼命那也是我的活,老子是有身份的人,我就不信我能就這麼死了。”
老紀呸了一聲說:“**有屁身份,你頂多有個身份證,陰曹官咋地耗子就不咬你了?你爸是大官啊……”
李小白突然喊:“別吵吵,能動手儘量別吵吵,知道不?你們看那好像有個洞。”
我們趕忙看去,李小白手指的地方正是一處山壁,一大塊鐘乳石從洞頂垂下,哪裡有什麼洞?我沒好氣的說:“哪來的洞,就你那眼神,看歪歪了吧。”
小白急的跟什麼似的,喊道:“就得歪着看,就在那吊着的石頭後面,真的不騙你們。”
我們此時說着話,腳下可沒停,我疑惑的歪着脖子換了個角度看去,果然,那山壁的上部有一個洞口,看樣子足有四米多高,老紀他們此時也已經看到了,我們幾個相視苦笑,想不到李小白歪打正着,歪着脖子斜着眼睛居然可以看到我們沒發現的東西,誰說造物主不是公平的呢?當造物主把你的眼睛造斜楞了之後,他絕對會在斜楞的角度給你開一扇門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能看到那些耗子精的大門牙了,我們趕緊磕磕絆絆的奔那個洞口玩命的跑了過去,一股陰涼的風從洞裡吹來,我們不禁大喜,看來那裡一定另有出口,天無絕人之路。
不過這距離倒是挺高,老紀站在洞口下一彎腰,衝我喊:“吳憂你先上。”我也沒猶豫,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我略後退兩步,直接踩着老紀肩膀往上一竄,剛好搭在洞口,一使勁就翻了上去。下一個是紀雨,她身手也很不錯,也直接翻了上來,最要命就是李小白,老紀得把他抗起來往上舉,我在上面接着,老紀說你個狗日的咋這麼沉,你帶那些蘿蔔乾個毛!李小白還一個勁的哈哈笑,說別摸我屁股,癢癢。老紀就罵,癢癢你奶奶個腿,再叫喚我把你扔下,一會讓大耗子給你啃癢癢吧。
說話間還真就有幾隻跑的快的巨鼠竄到了近前,老紀趕緊把李小白用力推高,我一把抓住小白的胳膊,算是把他拖了上來,下面老紀連開幾槍,巨鼠翻身斃命。我看着後面那大軍馬上就到了,小白就趕緊喊:“哥啊趕緊上來吧,一會耗子咬屁股啦。”
老紀罵道:“少他媽廢話,老子屬貓的!”
說罷老紀後退幾大步,輕蔑的望了那即將衝過來的巨鼠一眼,咬着牙猛的前衝幾步,硬生生拔起了將近兩米高,再加上他的身高和手臂的長度,眼看着就要搭在洞口了。就在這時,後面一隻兇悍的巨鼠也竄了起來,滿身的黑毛都炸開了,跟飛天神鼠似的,張開那佈滿鋒利牙齒的恐怖巨嘴,奔着老紀的屁股就咬了過來。
李小白一聲尖叫:“哥啊,真咬屁股啦……”
這一下要是被咬中了,老紀肯定得掉下去,屁股上肯定得少塊肉,我急的一跺腳,只見老紀危急中用腳一踹山壁,借力扭過了身,單手後揚,砰的一聲就送了那巨鼠見了閻王,呃,不知道這個歸不歸閻王管。
但是老紀這麼一轉身開槍,雖然沒被咬到,身子可也掉下去了,我眼睜睜看着老紀苦着臉從半空落了下去,下面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羣巨鼠,又有幾隻跳了起來,咬向了老紀。
我心頭掠過一陣寒意,難道老紀要完蛋?心念電閃間,我毫不猶豫的撲了下去,同時大喊道:“抓住我的腿!”
時間其實只過去了一瞬,就在老紀剛往下掉的時候,我已經撲了下去,用手猛的夾住老紀腋下,同時腿上傳來一股拉扯力,我心中稍安,大吼一聲:“拉!”
沒想到身後小白吭哧着喊道:“哥啊,拉不動,我拉屎的勁都使出來了。”
我這個噁心勁,讓你拉我,誰讓你拉屎了啊……
紀雨也帶着哭腔喊:“我、我沒勁了啊。”
我心說要遭,光想着救老紀,忘了上面一個小姑娘一個廢柴貨,怎麼能拉的動我們兩個大男人啊。老紀身在半空幾個點射干掉那幾只送死的老鼠,吼道:“放開我,讓他們拉你上去。”
我也吼道:“不放,要死一塊死,到了陰間你給我當陰曹副官。”
老紀急了:“少他媽扯淡,趕緊鬆手……”
這個時候那些老鼠居然停止了進攻,都站在地面上,仰着脖子看着我們倆一點點的下墜,嘴角都流口水了,就等着我們自動送到嘴邊,那眼神就跟貓看着老鼠一樣,我都快哭了,到底誰是耗子啊……
很快上面就堅持不住了,李小白和紀雨一聲驚呼,我們倆就掉下去了,我也挺無奈,空有一身力氣,怎奈身在半空無處使力,這就叫時不利兮其奈何啊。
就在我發着狠準備要跟耗子玩命的時候,腿上忽然再次傳來了一股大力,好像兩隻大手牢牢抓住了我的腳脖子,然後猛的一提勁,我就覺得我和老紀騰雲駕霧的就飛了起來,下面的巨鼠一看到嘴邊的食物要跑,尖叫着跳了起來,老紀也不客氣,身在半空一梭子子彈就掃了出去,就在那些鼠屍落地的時候,我們倆也被拉回到了上面的洞裡。
重新腳踏實地的感覺真是好,望望下面那些大耗子,憤怒的衝着洞口叫囂,紛紛往起蹦,但是四米高的距離豈是它們這些鼠輩所能企及的?哈哈,我和老紀胡亂往裡面跑了一段路,然後攤開身體,躺在洞裡,喘着氣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李小白怯怯的推了推我:“哥,別笑了……”
嗯,我這才緩過神來,看了看小白和紀雨,突然想起個事兒,剛纔他們不是沒勁了麼,怎麼拉我們上來的?我翻身坐了起來,驚訝道:“剛纔……”
紀雨無力的坐在地上說:“說了你都不能信,剛纔那個半邊臉的怪人突然出現了,把你們拉上來就跑了。”
老紀也跳了起來,牽動了傷口,呲牙咧嘴的說:“怎麼可能,那傢伙不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嗎,難道會好心來救我們?”
紀雨說:“那還能有錯,他動作快的很,突然出現,然後就跑了,我渾身沒勁也沒敢追。”
老紀皺皺眉:“他媽的,奇怪了,不是他風格啊。”
我擺擺手說:“別琢磨了,現在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趕緊給我整口水喝,快渴死我了。”
小白和紀雨也紛紛跟老紀要水喝,老紀伸手在包裡掏了掏,臉色一變:“壞了,我記得把礦泉水放在這個包裡的,咋不見了……”
我們又翻了其它幾個包,連水瓶的影子都沒有,老紀苦笑道:“誰也喝不成了,不知道掉哪了。”
我無奈的舔了舔嘴脣,只得忍了,李小白洋洋得意的把他的包擺在了面前,掏出了幾樣東西擺了一排,我一看,好傢伙,黃瓜、柿子、蘿蔔……
小白嘿嘿笑着說:“剛纔誰說了,說我偷這些菜沒用,咱們可說好了的,誰背的誰吃哦。”
老紀一點都不客氣的抓過一個大柿子,咔嚓就是一口,邊吃邊說:“你要獨吞也行,把我的包還給我,我看你拿什麼裝這些菜!”
水靈的大蘿蔔,甜酸的西紅柿,脆嫩的小黃瓜,雖然沒有水洗,但在這一刻吃起來居然又爽口又痛快,我這才恍然想起來,爲什麼小白不拿土豆,因爲土豆不能生吃,這小子遠見卓識啊……
塞滿了一肚皮的美味蔬菜,我們精神抖擻的爬了起來,哈,滿血滿狀態原地復活了!
打了個飽嗝,滿嘴的柿子味,紀雨說咱們往前走吧,我聞了聞,嗯,滿嘴的黃瓜清香味,李小白興奮的衝我哈了口氣,我腦袋一陣發暈,這一股大蘿蔔味……
我很三八的回過頭看老紀,很想知道他是什麼味,卻驚悚的發現後面洞口竟然爬上來一隻老鼠!我嚇的媽呀一聲,老紀回頭一看也嚇一哆嗦,他毫不猶豫的一槍幹掉了那個敢死隊員,然後跑到洞口一看,只見下面黑壓壓的一層老鼠開始在往上爬,我的頭立刻就大了,剛纔光顧着高興,卻忘了老鼠是會爬的。
還是老紀有主意,他想了想,從包裡取出一個玻璃瓶,用力往洞口石壁上一磕,一股汽油味就瀰漫在空氣中,然後他擦亮了一根火柴,嘿嘿笑着往下一丟,那片石壁立刻陷入了一片火海,無數的巨鼠吱吱叫着紛紛身上着火掉落下去。我順着蔓延的火勢往下看去,那些老鼠大軍轟然四散逃開了,這次它們傷亡慘重,我看是徹底嚇破鼠膽了。
我們離開了這個地方,繼續往前走去。風,從前方吹來,帶着一股潮溼的涼意。我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麼,也許這條路就是出口,也許是通往更可怕的險地。而此刻的我並不希望前面就是出口,因爲,我們的冒險,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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