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歧途

我蹬蹬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我本以爲真正的乾元早已死去,是這蛇妖佔據了他的軀體!

然而現實卻完全相反,是乾元吞了這枚蛇蛋,剛剛與神樂千雲交手的人就是乾元!

神樂千雲面色蒼白,也是一臉的震驚,這與她父親告訴他的也有一些出入。

當時神樂無心只是說現在的茅山掌教真身是蛇妖而已,並不知道乾元還活着,因爲神樂無心當年也只在雙蛇觀內呆了很短的時間,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他也並不知曉!

“有了這妖靈蛇蛋的幫助我的陽壽得以延長!”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與我同輩的人早已死去,我雖然也在衰老,離真正的不死還差很遠,但我已經是茅山開派千年以來,陽壽最長的掌教之一,假以時日或許我真的能夠參透道法真義,求得仙道!”

“可是這些年來,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那就是我體內的魔種陰!這魔種陰本來已經被我壓住,可是當我吞了妖靈蛇蛋之後,魔種陰爲求自保竟然躲進了這蛇蛋內!”

他狂笑起來:“暗夢城城主派了成曜潛伏在茅山幾十年,爲的就是給我種下魔種陰,讓我心智失常,從而達到奪取茅山的目的!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我的體內早就已經有了魔種陰,哈哈哈!對我來說多一個魔種又如何!!”

乾元的蛇眼盯着神樂千雲:“還有你,我把你父親當做摯友,可是你們呢,卻利用我的一點小秘密妄想來要挾我!到最後,其實你們還不是被我利用了!!!”

神樂千雲道:“什麼叫我被你利用了?你利用我什麼了?”

乾元道:“待會你就會知道的!”

我摸摸心口,皺着眉頭道:“乾元,雙蛇觀內的死亡蠕蟲是不是也被魔種陰入侵過?”

“那當然了,那些死亡蠕蟲全都被魔種陰入侵過?”

他再次狂笑起來:“哈哈哈,你去過雙蛇觀,難道你也中了魔種陰不成?”

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雖然目前我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然而我與死亡蠕蟲接觸過,保不齊以後會不會發作!!

乾元嘿嘿笑道:“不用怕,魔種陰其實也沒什麼,即便是中了,也不會死,只是有時候偶爾會喪失心智,做出一些禽//獸的事情來而已!!!如果你道心足夠堅定,就能夠和我一樣剋制住魔種陰!”

我冷冷的道:“剋制?我明白了,這麼多年,你閉關不出,一直躲在九霄萬福宮內修行,把門內所有事務全都交給成曜雷行等幾個弟子,就是因爲你怕自己被魔種控制,你還算是明智!這一點來說,你不完全是個大惡之人!”

乾元沉聲道:“我是善是惡,是好是壞,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

我道:“我是陰陽師,陰陽師判的便是陰陽邪惡!”

乾元道:“我其實早就知道成曜的底細,我之所以閉關不出除了要剋制魔種侵蝕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讓成曜雷行這些人去折騰!”

“折騰?”

“對!我吞下妖靈蛇蛋,已經有了妖性。而成曜是暗夢城煉妖堂堂主,他對於妖類的研究比我深刻的多,我任由他在茅山折騰我,因爲我想借助他將這妖蛇完全融入我的體內!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成曜,他在煉妖方面的確算得上一個天才,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將這妖蛇煉化!”

我看了看站在遠處翠竹林內的花蛛夫人,她捧着成曜的屍骨,將成曜埋入地下。

有了成曜的煉妖,纔有了花蛛、黑山姥姥和毒蟲!

現在黑山姥姥和毒蟲都死了,連他們的師尊成曜也死了,花蛛已經是孤身一人。

我本以爲成曜罪大惡極,然而到最後,他也只不過是乾元的一枚棋子罷了!

我的手指甲嵌入了皮膚之中,我猛然抓起水晶頭骨,怒不可遏的道:“你把成曜當做棋子我可以不管,但無緣呢?無緣又算什麼?還有羽大山,他又算什麼?”

乾元一愣,喃喃的道:“無緣,是啊無緣又算什麼?”

此時羽黑子和羽翩翩羽默默父女就站在邊上,他們看着水晶頭骨,內心無比糾結。

“無緣!哈哈哈無緣!她是我乾元遇到的最好的徒兒!”

乾元忽然慘叫一聲,他痛苦的在水晶頭骨內掙扎起來!

魔種陰再次發作了!

乾元喪失了理智,大力的嘶吼道:“無緣,無緣和成曜又有什麼區別,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我讓她去積金峰面壁思過,她卻經不住誘惑,殺死自己進入了養屍地成了邪嬰,成了厲鬼殭屍!”

“我煉化完妖蛇之後,身體還是在急速衰老,可是無緣卻爲我指明瞭一條新的路,那就是成爲一名邪嬰!我也不怕告訴你,若只是吞了妖靈蛇蛋,我不可能活到現在,哈哈哈無緣是個天才,她開創出的邪嬰降世爲了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只有鬼妖兩者結合在我體內,我纔可以達成不死!”

“所以茅山不止有一個邪嬰,還有另外一個邪嬰,那一個就是我!”

羽黑子咚的跪在地上,他所見到的和看到的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師尊,你…。。說的都是真的??!”

乾元大笑:“我不是你的師尊,我只是一條蛇妖罷了!你們只不過是我的利用品而已!!茅山一帶之所以會妖鬼橫行,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我乾元本身就是妖,也是鬼!這一切我全都知道,我全都看在眼裡!”

神樂千雲的髮絲垂了下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鬼和妖結合在一起,虧你想的出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乾元的話讓我目瞪口呆,久久都說不出話來,他口口聲聲要創造一個衆生平等的世界,然而卻因爲魔種陰的入侵而走路入歧途,這個人,原本可以成爲一代宗師名垂青史,但是太過堅持的執念,卻把他逼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想,魔種陰只是引發他惡欲的一個外部原因而已,真正造成一切的是他深埋在內心深處的貪//欲,對於不死的貪/欲!

我點了根菸,輕輕吸了一口:“你把茅山,把這裡所有的人當做你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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