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華聞言,心中已有定計,這莫英豪身上的煞氣,他也是有所察覺。
佛,至聖至明,而煞,則是至晦至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剛好相剋,所以鍾華感受的還是頗爲深切的。
兩人又聊了半晌,張無憂這才返回小賭怡情。
整夜無事。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梅家方面就發佈出來了爆炸般的消息。
梅萬海在整理了鍾華和張無憂兩個人蒐集的資料之後,在經過整整一夜的醞釀,他終於將所有的視頻文件和音頻文件公佈到了網絡之上。
梅萬海更是親自登上了本地電臺的直播間。
“親愛的觀衆朋友們,今天很榮幸爲大家請來了我鄴城梅家掌舵人梅萬海先生做客我們直播間,梅先生你好!”
“主持人好!觀衆朋友們大家好!”
“梅先生,近日來,我們鄴城討論最多的話題,無非就是梅家此次的投毒事件,而就此,我直播間想要請問梅先生,您就此次事件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嗯,很感謝電臺能給我這次出面澄清的機會,不過就此次事件,我想廣大觀衆朋友們也都看過或者說聽過了我梅家通過網絡發佈的訊息了,……”
梅萬海在電臺中,聲音很是和善,而且對於此次的投毒事件,完全以不知情的態度來將梅家與之隔開。
“……對於此次投毒事件,我要以譴責的態度告訴觀衆朋友們,這絕對是廖永輝和張冰兩個人的私人行爲!”
“梅先生,不知道對於你的這個說辭,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支撐的證據?”
主持人問出了幾乎所有觀衆都很關心的問題。
不過梅萬海聞言卻是頓了一下,“證據?不存在的!但是我相信,以後我肯定能夠找到的,這一次的事件,我想應該是有心之人故意的在挑撥我梅家與龐家的關係!”
“梅先生爲何會這麼說?”
“這一點,我想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龐家在鄴城作爲龍頭家族,想要對付我這小小的梅家,那幾乎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他們沒有必要會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且還留給有心人把柄,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是有人在陷害我梅家的同時,也是在挑撥我們兩家的關係。”
梅萬海說的擲地有聲,彷彿證據就在自己的手中握着。
可是這些話聽在觀衆的耳中,他們卻只是感覺,龐家仗着勢大,這是在逼迫梅家認慫。
“呵呵,梅先生如此篤定這件事,看來是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吧?”
“證據?不存在的,但是我堅信,龐家與此事無關!”
“沒想到梅先生說話這麼風趣,只是梅先生如此堅信,難道不知道有一個詞語叫做越描越黑嗎?”
主持人笑了笑,詢問道。
而梅萬海在驚愕了一下之後,開口言道,“嗯,那就不說了,其實我今天來上這個電臺,一方面是爲了澄清此事。”
“而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告訴那些因爲此事而受到傷害的老百姓們,我梅家對於此事會負起全部責任,即便傾家蕩產也必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梅萬海的電臺之行就這般過去了。
可觀衆們在聽了梅萬海的話之後,卻是默默的將兩次買來的青菜進行了比對,發現這些青菜從龐家買來的和從梅家買來的竟然一模一樣。
再繼續將前些日子買來的青菜拿來進行比對,那捆紮的藍色塑料膠帶都不一樣,頓時鄴城的人們纔有些恍然。
梅萬海興許還不敢太得罪龐家,所以才澄清自己的同時,將髒水也從龐家的身上拉開。
可是腦洞大開的人們對此並不買賬。
龐家開始售賣蔬菜的時機有點算計的過於精確,而且相對於他們也有充足的動機來推動投毒的這件事。
梅萬海的做客電臺,此時竟然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梅萬海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幼稚而又漏洞百出的主意。
其實這一切都是泣惜蓉給他想到的辦法,正所謂漏洞越是多,給觀衆們思考的空間也就越大。
而此次電臺的聲音一經播出之後,鄴城算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昨夜纔剛剛從龐家買走的一車車蔬菜,今天還不到中午就已經全部拉到了龐家售賣點要求退貨。
而梅萬海彷彿是爲了徹底的貫徹着此事與龐家無關的宗旨,竟然親自帶人到了龐家的售賣點進行收購那些從龐家拉走的蔬菜。
“先生們,女士們!我一再的跟你們強調過,此事和龐家無關,而我梅萬海也是爲了洗清我梅家的污濁才公佈了那些東西,我希望你們不要禍水東引!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的損失,我梅家一力承擔!即便是散盡我梅家所有,我也定然不會讓大家損失太多。”
梅萬海拖着自己那蒼老的身子,沙啞着嗓門,做出了他能夠做出的最大承諾。
“梅先生,我們相信梅家,我們也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梅家,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家這般的喪心病狂,竟然爲了一己私利,做出了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對,梅先生,我們都相信梅家!”
有了第一個人的支持,後面接二連三的自然就會有人站出來支持了。
畢竟他們也是和梅家打了這許多年的交道了,對於梅家還是知根知底的,至於這次的事件,其實完全就是因爲造出的動靜太大了。
已經打破了那層信任的隔膜。
而經過梅萬海此次親自出來澄清之後,那信任的隔膜算是修復了。
泣惜蓉坐在梅萬海的車中,看着這一幕,直接給張無憂去了電話。
“咋樣?我厲害不?”泣惜蓉將自己整個策劃的過程告訴了張無憂之後,嬌聲之中不無邀功之意。
“嗯,不錯!”張無憂由衷的讚揚一句,“不過你那邊這段時間可要注意了,我估計近期內龐家就會對梅萬海動手了,通過手段沒能收拾了梅家,那他們肯定就會來硬的。”
“切,就龐家的那些小嘍囉,來多少我給他滅多少!”
“哎呦呦!蓉兒,你可別這麼得意,我讓你去梅家看着,純粹是因爲四腳蟲的實力恐怕不菲,要不,我可不放心你自己過去!”
張無憂有些鄙夷的說道,而他對於四腳蟲也確實抱有挺大的希望的。
“啊呀,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泣惜蓉雖然知道張無憂看不起自己的這點修爲,但是她更加在意的還是張無憂對自己的在意。
“咳咳!那個蓉兒,我這邊還有事,先忙了,拜!”
張無憂說完連忙就掛掉了電話,而泣惜蓉心中卻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在得到了泣惜蓉的訊息之後,張無憂和猴子也不敢再繼續呆在小賭怡情了,兩個人行走在大街上,吹着刺骨的寒風。
朝着梅家悠悠然的走了過去,他們不必親自待在梅家,但是若是梅家有難,他們至少可以極快的趕過去。
而不遠處的一個高層建築物內,隔着渾厚的玻璃,有幾十號人在那裡端坐着,靜靜的飲着茶水,看着張無憂和猴子兩人。
若是張無憂能夠看到這邊的情況,他肯定能夠認出這許多人都是誰。
花奇文,薄古,李家的坑爹娃,王賴皮等等之前與張無憂交惡過的人,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