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頑劣小孩

公元923年仲夏,褚員外夫婦老年得子,將靈珠兒視爲至寶,精心呵護他成長,對他千依百順,疼愛有加。常常是銜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但這樣,無形之中助長了靈珠兒蠻橫、任性的性格。

“夫人,小少爺又把老爺當馬騎,滿院子跑。還逼迫老爺吃草,說‘你是我的馬,就得吃草’。”小蘭有些擔心地向褚夫人蔘奏。

夫人卻笑呵呵地問:“那,老爺吃沒呢?”

“吃了的。”小蘭嘟起嘴爲老爺報不平。

“他父子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也是老爺的天倫之樂,別去管他。”夫人好像毫不在意地。

“可是,我怕老爺身體受不了。”

“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靈珠兒這個時候正是頑皮的時候,你們也要遷就他一點,長大了就懂事了。”夫人反過來要求她們。

“嗯。只是管家他……”小蘭欲言又止。

“管家又怎麼了?他對小少爺不是挺好的嗎!”夫人不願聽人說靈珠兒不乖,有些不耐煩。

“就是‘太好了’,怕耽誤了小少爺。”

靈珠兒四歲,調皮搗蛋已經讓褚家莊裡上上下下二十多號人都感到害怕他了。尤其是當杜管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莊裡老老少少,丫頭、夥計們都躲得遠遠的。杜管家心術不正,明明知道小少爺頑皮,不但不正面引導,反而慫恿不懂事的靈珠兒經常在莊裡捉弄人,拿他們來取樂。杜管家還把自己想幹而不敢幹的壞事唆使靈珠兒去幹,昨天帶着靈珠兒去偷看丫頭小紅洗澡,被人發現,他還理直氣壯說是帶小少爺“漲知識”,莊裡的人對他兩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三歲看大,四歲看老”。小蘭原本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夫人人,但見夫人信任管家,又如此袒護靈珠兒也就沒把話講出來。

夫人沉思片刻,對小蘭說:“你去把老爺叫來,我有事與他商量。”

“好的。”

小蘭趕緊跑去後花園,見老爺汗流浹背累癱在雲水閣的的長椅上,卻沒見到靈珠兒。

“老爺,夫人請您過去,說有事要與您商量。”小蘭邊說邊上前躬身將老爺從長椅上扶起來,人還未站穩,不知靈珠兒從哪裡竄出一下飛身跳到了小蘭的背上,嚇了小蘭一跳。

“小蘭,你現在是我的馬,快趴下,讓我騎。”靈珠兒身子懸掛在小蘭後背。小蘭怕他摔下連忙反手將他背在自己背上。

“我的小祖宗,別胡鬧!小蘭是姐姐,怎麼能隨便給你當馬。趕緊下來!小蘭,你放他下來。”褚員外伸手將靈珠兒從小蘭的背上擒了下來,放到地上。接着說:“靈珠兒,我們一起去孃親那裡好不好?”

“不好。我還要玩,我要讓小蘭陪我到外面去放風箏。”靈珠兒耍潑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小腳亂蹬。

小蘭見狀,趕緊將他抱起,對員外道:“老爺,夫人還等着呢,您去吧,我陪少爺玩。”

“靈珠兒,你要好好聽小蘭姐姐的話,不許胡來!”褚員外給靈珠兒敲了敲警鐘,轉身離開了。

靈珠兒趁小蘭不備,嘴對嘴親了小蘭一下,小蘭雖然二十歲了,還從沒被人這樣親過,小嘴溼漉漉的把小蘭羞得一張臉燙人,小蘭連忙把靈珠兒放下。責問道:“是誰教你這些壞毛病的?”

“嘿嘿嘿”靈珠兒稚嫩的臉上泛起得意地笑容:“管家說的,我親了你,你就要給我生娃。”

“別聽他胡說,管家是壞人。以後你別跟他一起玩。”

褚家莊管家姓杜,杜管家三十有四,是褚家收養的孤兒,尚未成家。此人能說會道,會算計,深得老爺和夫人的信任,在褚家莊他算是地位較高的人之一。他垂涎小蘭的美貌,一心想納她爲妻,多次向小蘭表白都遭到拒絕。

剛纔,他準備到後花園找靈珠兒玩,正好瞧見靈珠兒扭着小蘭出去放風箏,他認爲是機會來了,於是,悄悄地尾隨小蘭和靈珠兒來到荒郊野外。

靈珠兒來到野外便是他自由馳騁的天地,哪有心思放風箏,將風箏交予小蘭,命令地:“小蘭,你把風箏給我放上去,我去別的地方玩。”

“你別跑遠了。”小蘭接過風箏,迎風跑了起來。

靈珠兒則草叢、樹梢捉蟲抓鳥一個人玩了去了。

“小少爺,小少爺。這裡。”

靈珠兒尋聲看過去,見管家鬼鬼祟祟地躲在一片竹林裡向他招手,便高興地跑過去:“管家,你怎麼也來了?快出來跟我玩。”

杜管家壓低嗓子:“小少爺,這有什麼玩頭?你過來我教你玩個好玩的。”

靈珠兒鑽進竹林,管家在靈珠兒耳邊說了些什麼,靈珠兒笑着直點頭。

這時,小蘭已經費了好大勁纔將風箏飛上天,高興地呼喊:“小少爺,小少爺,風箏飛上去了,你快來玩啊。”

靈珠兒回到小蘭身邊,擡頭看着高空中懸停的風箏。從小蘭手上搶過風箏線軸:“讓我來。看我的。”他將線軸越過頭頂,前後使勁晃動,風箏受到外力干擾,在空中轉起圈來。

“小少爺,小少爺,快停手,風箏不是這樣放的。”小蘭在一旁着急指導,卻不想靈珠兒頑皮,“哈哈”地笑着,越見小蘭着急,越是玩得起勁。

“嚓”地一聲,風箏線被他拉斷了。斷線的風箏,隨風飄去,小蘭想去追,被靈珠兒叫住,他收起笑容說:“算了。一點也不好玩。”

“小少爺,你不想放風箏了嗎?”小蘭回頭問。

“不玩了。”靈珠兒對風箏已不感興趣。

“要不,我們回去吧!這裡怪嚇人的。”小蘭見玩得差不多了就提議。

“可以。但是你要揹我。”靈珠兒撒嬌。

“來吧。我的小少爺,我揹你就是。”於是,蹲下身子準備去揹他。

不料,靈珠兒在小蘭身後,掏出一個小竹筒,拉開小蘭衣領往她倒了些小東西。小蘭立刻感覺有很多小蟲在她前胸後背亂竄,瘙癢難忍。眼淚也急出來了,哭着喊道:“小少爺,你往我身上放的事什麼啊?”

靈珠兒見自己“陰謀”得逞,小蘭難過的樣子,笑得前仰後翻,高興得在草地上來回打滾,笑不成聲地:“是螞蟻,是螞蟻,還有草鞋蟲。嗝、嗝、嗝!”

小蘭見四周無人,心想在小少爺面前也顧不得羞恥了,趕緊脫掉衣服,彈掉皮膚上的蟲子。白皙的肌膚、楊柳細腰,上下蠕動的身軀暴露在荒野裡,這讓早已躲在一旁,瞧得直流口水的杜管家,按捺不住自己的亢奮,脫掉衣服衝了上去,對小蘭“霸王硬上弓”,強行佔有了小蘭……

靈珠兒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一幕看傻了,喉嚨像是被棉花塞住了,說不出話來。直到管家完事後,對他說:“小少爺,好看嗎?我幫忙小蘭把她身上的蟲子逮完了。”

靈珠兒傻乎乎地搖搖頭,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開始還覺得兩人像打架似一樣,好玩。後來見小蘭撕心裂肺地痛哭,他幼小的心也莫名其妙地傷感起來。

“小少爺,我們回家嘍!”管家穿好將靈珠兒抱起。

靈珠兒指着仍蜷縮在草地上哭泣的小蘭:“小蘭吶?”

“別管她。她一會曉得自己回家。”管家抱着靈珠兒說笑着走了……

傍晚時分,小蘭回到府上哭訴着把下午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老爺、夫人。褚員外氣得捶胸跺腳,叫人把管家和靈珠兒從集市上弄了回來。

杜管家一口咬定是他們三人一起在野外放風箏,小蘭身上爬進了蟲子,脫掉衣服請他幫助捉蟲,他把持不住,便與小蘭發生關係。並請老爺、夫人開恩將小蘭許配給他爲妻。

褚員外想進一步弄清事實真相,“提審”靈珠兒。靈珠兒早已被管家“洗腦”,照着管家之前教他的話復說了一遍。這讓小蘭更加有口難辨,委屈傷心!

“靈珠兒,你有沒有撒謊,說謊是要挨大板子的。”褚員外指着堂上放着的“家法”,厲聲嚇唬兒子,想他說出實情。

“好了,好了。這麼小的孩子經受得住你嚇唬嗎?”夫人趕緊出來護短。接着說:“小紅,你把小少爺領出去,這些不乾淨的事情就不要小孩子攙和了。”回過頭對小蘭道:“小蘭啊,你自己不檢點也怨不得杜管家。既然,事已至此,我就替你作主,把你下嫁給杜管家。”

“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杜得福不是好人,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小蘭哭訴道。

“你這是什麼話?看來是我把你慣壞了。老實說,這事由不得你。過幾天,我爲你們挑個好日子,就把喜事辦了。”夫人執意地說。

“多謝老爺!多謝夫人!”杜管家雙膝下跪,內心狂喜。

小蘭哭着跑回自己房中,實在是想不通,明明自己被管家那個畜生玷污,最後還落得個不檢點。平日裡對小少爺那麼好,他卻爲虎作倀,關鍵時候跑去幫管家……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委屈!她上王媽那裡要了幾尺白綾,當晚就把自己吊死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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