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不成,我進入雁山本就是意外,如果不是你對那個小子動手,我會感知到戰鬥波動,前來尋你?”秦徹語氣冰冷,可依舊示弱了幾分,畢竟現在蘇琪的神情甚是可怕。
“如果他不是你們玄雲宗弟子, 當時你又怎會出手?”一提到這蘇琪更加認定秦徹是故意的了。
“他穿着玄雲宗弟子常服,我哪裡得知他不是玄雲宗弟子,難道每一個弟子我都要認得?”蘇琪雖然是無理取鬧,可現在有種讓他百口莫辯之感,畢竟人家損失最大,他雖然失去了精血,但那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
“我看,就是你的問題, 今日要是不將銀蛟獅精血交出來,我與你不死不休。”蘇琪擡槍直指秦徹,大有不死不休之勢,這樣的舉動本來是好事,可在苔蘚之下與土垛相融的周行,此時無比憋悶,他們爭執起來,不曾離去,讓他十分難受,他現在知道東面是可以去的,那邊雖然也有一羣蠻不講理之人,可至少那邊人對他還沒有仇,還遠不足以達到不死不休局面,只要他在東面雁山小心一些,至少是不會遇見麻煩的。
“蘇琪,要想打架明說,不要搞這一套。”秦徹也怒了,手中長劍寒光流動,雖然不是七品玄兵, 但這把劍也達到了八品層次,在玄雲宗也是少有的寶物之一,要知道玄雲宗之中,哪怕是武師強者的長老,所用玄兵也不過是八品玄兵,只有少數天才弟子能夠用到九品玄兵,其餘之人所有的都是普通鋼劍,雖是鋼劍,卻比普通人所用的要好,至少也是煉兵師出爐的兵器,每一把劍重上百斤,若不是武修,普通人擡起那些鋼劍都顯得有些艱難。
“好啊,你果然有問題,看槍。”蘇琪哪裡還能忍受的住,手中長槍立刻刺出,直擊秦徹要害攻去,秦徹沒想到蘇琪真的如此瘋狂,心中暗罵一聲瘋女人, 好在他已然擺開架勢, 望着銀槍攻來,他挑劍而上,順勢卸去了蘇琪槍身之上所攜帶的迅疾之風,呼嘯之聲響起,二人之戰,捲起頑石枯葉,噼裡啪啦作響,慕淵雖然不曾上去,但卻在邊上,隨時觀望,只要蘇琪落入下風,他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畢竟在他心中蘇琪已然是他的女人,他不會讓別人傷害自己的女人,眼中陰冷的凝望着秦徹,那目光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盯着自己的獵物,準備隨時一擊奪取他的性命。
“這是什麼?”一道溫怒的聲音,彷彿暴風前的寧靜,冷冷凝視眼前的這個黑色甲冑士兵,而他手中拿着的赫然就是周玄的畫像,他當然知道這是周玄的畫像,天機樓之中有周玄的資料,也有周玄的畫像,與這畫像一模一樣,可是周玄的畫像怎麼會流傳出來,尤其是在石國之中,這種畫像本不該存在纔對的。
“關你屁事。”那個士兵的態度十分不好。
“你們爲何濫殺無辜?”他似乎強忍着暴怒的火山,
凝視那位甲冑士兵,旁邊還有許多士兵,在尋找畫像男子,看到有幾分相似,就斬殺他們,將首級割去,彷彿就是對待敵人一般,搞得整個城市雞飛狗跳。
“說了,不關你事,你這人是不是多管閒事?”那位士兵臉色陰沉了下來,手中長槍似乎要朝着他刺來。
“放肆。”冷哼一聲響起,無形勁氣似乎化作鋒利的刀刃,將那杆長槍切碎,長槍彷彿被無數鋒刃嚼碎,化作了無數灰塵,漸漸飄飛而出,一座無形大山從天而降,轟隆一聲,雙腿跪地,沉重的身軀,將堅實的大地磕出了兩條裂縫,咔嚓一聲,整個骨頭已然碎裂,他的頭顱也磕在了地上,沉重的壓悶感,已然讓他不能呼吸,難受的窒息感讓他絕望。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他嘴角淌血,連連哀求,可對方輕蔑的神情,猶如神明一般空洞,彷彿眼中根本無物。
“說吧,你們這是做什麼?”冰冷的聲音,像是利劍,讓他整個靈魂都在顫抖,彷彿只要他不滿,整個靈魂都能夠被他一個眼神碾碎,這樣恐怖的人,在他眼中宛如神明。
“大人,不知道,這是赤王親自下令的,找到畫像之上相似之人,哪怕只有一分相似,都要殺掉。”士兵連忙回答。
“是赤王下的令?”元武皺眉。
“是的。”話落,整個壓在了身上的巨山彷彿消失了,而眼前那位恐怖的存在也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而那位士兵癱軟昏倒在了地上。
赤王城,漆黑厚重的城牆,宛如堅硬的鋼鐵,任何東西都不能破壞其中一分,熙然的人羣,在城中肆意晃盪,這裡的安全自然毋庸置疑,三十六城之中,赤王乃是唯一的武王強者,他所在的城,自然就是王城,整座城彷彿也像是一頭沉睡的猛獸,給人一股隱隱的凶煞之感,衆人心情愉悅,陽光明媚,可是天空之中,一個黑點浮現,當然一個小小的黑點,沒有多少人會在乎,可漸漸的那黑點越來越大,不多時形成了一片烏雲,而烏雲不停旋轉,小小的漩渦浮現。
小小的漩渦,就像是海中盪漾的水波,根本激不起一點浪花,所以也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注意烏雲漩渦的不同,那漩渦烏雲在不停旋轉,黑霧滾滾翻涌,越來越懂,不多時一片陰影籠罩在了赤王城的上空,此時人們終於看到頭頂的那個漩渦烏雲,猶如一座空幽的山谷,又彷彿是一面龐大的黑鍾,從天穹之上罩了下來,誓要將整個赤王城都罩住,原本還陽光明媚的赤王城,瞬間昏暗了下來,一個壓抑心悸之感,瞬間涌上人們心頭,所有人都感覺天空彷彿要塌下來一般,都需找地方躲着,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赤王城,一瞬間變得有些寂寂了無。
“誰敢在赤王城放肆。”呼喝之聲如同雷霆,三道身影凌空,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三位可不是普通人,乃是赤王城之中最得意的大將,也是赤王最忠心的三位部下,厚重的黑甲,挺拔的身姿,宛如戰神一般凌空而立,可就在瞬間,天空之中的漩渦烏雲發生劇烈的抖動,黑色的箭矢有着許多棱條,就是帶着許多扎刺,三支箭射落,嗤,雪花如巨大的鮮花綻放,美麗的渲染整片天空,三道天神般的身姿,就這樣在空中化作了血霧,彷彿被漩渦融入吞噬,這樣的強者,就只像是石子落入水花,掀起了一道波浪,然後平靜,再無其他。
“赤王何在?”漩渦之中,烏雲緩緩飄聚,形成了一個巨大頭顱,彷彿張嘴便能吞下整座赤王城,此時赤王城深處,赤王已然瑟瑟發抖,身爲武王強者,他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像是一條死狗搖尾乞憐,他的身影化作赤影,下一刻浮現天空,迎面對上了那天穹之上巨大的頭顱,無力感涌上心頭,本就蒼白的臉龐,更加蒼白無血色。
“何方大人,赤王在此,休要傷及無辜。”赤王保持着鎮定呼喊而出。
“我們的赤王大人出現了,我們有救了。”
“赤王大人,果然是我們的福星。”
“赤王大人萬歲。”
無盡的呼喊,形成了一道道聲浪,如同無言的精神,支撐着赤王的身軀,雖然對方強大,可也要讓赤王明白,他並不孤獨,彷彿他們也只能用這種無用的辦法,來幫助他們心中的救星,可是他們錯了,此刻赤王心中更加恐懼絕望,那天穹之上的人影,究竟是何人,他哪裡不知道,也許那些人眼中,就算赤王不敵,還能有幾分薄面,使來人退去,畢竟赤王乃是屬於石國麾下,那人可以得罪赤王,但不敢得罪石國,因爲石國的武皇強者,那是何等的強大可怕,整個大陸站在巔峰的人,便是武皇,至於那些之上的存在,一般都會被選擇遺忘,因爲那些人實在是距離他們太過遙遠,他們只知道武皇是絕對強橫的存在,一念可搬動千山,一念可踏平萬海,這就是武皇強者的恐怖,武皇之下皆爲螻蟻,千里殺人不過呼吸之間,武皇強者的恐怖與強大,唯有面對武皇的時候,纔會知道究竟自己對武皇這個境界有多麼的無知。
“說吧,你將蓮影藏到哪裡去了?”威嚴的聲音,讓人不容質疑自己。
“大人,各爲其主,我自然不會說的。”赤王身軀一抖,他沒想到元武這麼快就知道了是他暗中出手,也對像元武那樣強大的存在,知道是他一點也不意外。
“爲了周國,居然趕在石國捲起腥風血雨,屠殺我石國子民,今日本座替石皇處你死刑。”天空之中咆哮的聲音,宛如神人的語氣,巨大的黑色烏雲匯聚而成,化作了龐大的巨手,朝着赤王抓來,望着那龐大的巨手,如遮天一般落下,赤王身軀沒有絲毫躲避,也沒有反抗,當然他的反抗也毫無意義,巨大的烏雲之手,將其牢牢抓在了手中。
“什麼,赤王居然替周國做事?”
“殺了這個叛徒。”
“殺了他。”
“殺了他。”
赤王望着這些愚蠢的人,他們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剛纔還是救世主一般的赤王,此刻儼然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天空之中巨大的烏雲之手,爆發一股強光,宛如刺眼的陽光,白色的光芒閃過赤王城,所有人都被遮住了雙眼,嘭,巨大的爆炸之聲響起,天空之中的赤王化作了一團血霧,血霧化作了一團蘑菇雲,一代強者就這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若還有人,拿着那畫像濫殺無辜,本座將會夷平赤王三十六城。”怒吼之聲,宛如天雷,一股沉重的壓抑感壓下心頭,巨大的黑雲漩渦收攏,漸漸化作了黑點消失而去,當天空再次綻放光芒,溫煦的陽光落下,所有人才長舒一口氣,剛纔那種末日般壓抑的沉重感,讓衆人十分心悸,回過神來的所有人,立刻拿起那張畫像,猶如是瘟疫一般,將其點燃,生怕那位恐怖的存在再次遷怒他們。
銀色的長槍迅疾如風,槍尖的寒芒,如星辰閃耀,一槍快似一槍,朝着秦徹身軀攻去,秦徹的劍影舞動如風,一劍,一劍化解蘇琪攻來的招式,雖然沒有動用武技,可二人的戰鬥已然是十分火熱,蘇琪手中長槍只攻不守,她當然是因爲北湖背後站着慕淵的原因,只要自己落入下風,慕淵就會出手,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攻向秦徹,而秦徹的劍鋒轉動,十分嫺熟,無論她的攻勢如何猛烈,都會被他化解而去。
“木靈刺。”蘇琪一臉憤怒,這個時候她只能動用武技,見自己的攻勢不佔上風,她雙手持槍,凌空一躍,槍尖向下, 槍尖銀光點點,槍身綠光涌動,嗤,槍身沒入大地半截,綠色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涌入了大地,秦徹眼中戒備,嗤,腳下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秦徹眼中一驚,腳下破土而出的乃是木刺,宛如巨樹根莖削尖的木刺,問繞着蘇琪周圍瘋長,綠色的流光在大地涌動,所到之處,木刺破土而出,秦徹身軀凌空腳踏樹幹,可那樹幹也是長出許多木刺,秦徹心中一驚,這蘇琪居然是木屬性的玄氣,如今在這周圍滿是樹木,她的戰力更勝一籌。
“雙屬性?”先前蘇琪與他戰鬥,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還能夠操縱木屬性的玄氣,顯然她能夠操控兩種,且兩種實力不相上下,甚至木屬性更甚一籌,說話之間,秦徹的身軀凌空,手中長劍一抖,連發三道青色劍氣,三道劍氣又是分裂,瞬間形成了九道劍氣,劍氣化風。所過之處,那些木刺都被斬斷,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木刺如漫天大雨落下。
秦徹斬斷地上所有木靈刺,身軀落地,剛站穩身子,蘇琪站起身子,踢腿落在那槍桿之上,嘩啦一聲,槍身攜帶泥土,飛濺而起,轟隆隆,隨着槍尖所指方向,一條巨大的裂縫開裂,一條巨大的樹根宛如虯龍一般蠕動而出,像極了巨大的觸手,凌空生長,轟隆一聲,巨大的樹根如擎天般山嶽落下,所過之處彷彿一切都會被壓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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