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禪在聽到後面的威脅話語後,立刻轉身笑呵呵地解釋道:“嘿嘿!……各位軍爺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夫妻兩個最近一直在鬧肚子,可能是要飯時不小心吃了餿食。”
“這不,眼看就要輪到我們盤查的時候,肚子卻不爭氣地疼個不停,希望衆軍爺們能行個方便,讓我二人去路邊解決一下。”
領頭盤查的校尉聞言卻冷冷一笑道:“方便當然行得,既然你們如此內急,我就讓你們兩個最先檢查,也省得你們白白排了這麼長時間的隊伍。”
金虎禪連忙笑道:“大人的好意我們夫妻實在萬分感謝,不過這內急一旦上來,就半分時間也耽擱不得,您還是讓我們先方便後再檢查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重新排隊也沒什麼關係的——”
那校尉聞言立時沉下臉來,大聲呵斥道:“少給我廢話,你以爲本大人在與你們商量嗎?看你們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另有圖謀,要是不立刻乖乖回來接受盤查,就休怪我發令射殺了你們!”
金虎禪聞言卻不驚慌,只是苦着臉扭捏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英名神武,竟然連小人的一點點小心眼都猜的一清二楚。”
“其實小人並非是因爲拉肚子才偷偷開溜的,只是因爲小人一直以乞討爲生,身上分文皆無,所以交納不出過關的人頭稅,只能提早識趣離開,免得當場受辱。”
那校尉卻不爲所動,只是冷笑道:“這又有何難,這次我便發善心免了你們二人的過關人頭稅,只要通過盤查,就讓你們入城。”
二人聞言知道再不能溜走,只得返回盤查點,接受官兵的盤查。
“稍後他們必然會帶你進入營帳,接受女官兵的搜身檢查,所以一旦被人發現你的小鳥所在,你一定要先發制人,想辦法逃往後面的山林裡,到時我會爲你斷後的。”
金虎禪悄聲對胡雪蓉耳語道。
胡雪蓉本來很討厭他的所作所爲,但是這時又對他的仗義之舉大感敬佩,於是態度立刻有所緩和。
“既然是結拜兄弟,我這個做小弟的又怎能棄大哥於不顧而獨自逃生呢!大不了我們一起殺出去就是,怎麼也不能辜負了生死與共的結拜誓言。”
金虎禪聞言狠狠攥住了她的手掌,語氣激動地說道:“說得好,小鳥,就讓我們一同殺出條血路,血濺這座南疆邊關——”
“不過我們的逃跑路線仍然是後面的那片山林,既然你不願先逃,便由我來帶頭殺出去,你給我守住後面的追擊好了!”
胡雪蓉:“金大哥,你——”
不待她發表任何感想,官兵們已經將他們彼此拉開,分別押到各自的盤查點仔細搜查起來。
“姓名?哪裡人士?出關的理由?”那名校尉開始親自盤問金虎禪。
“小人名叫吳二,鎮西府江界人士,因爲家鄉大旱,無以生計,所以便帶着老婆出關討生活。”
“聽說英傑聯盟在西海郡設有救濟粥場,而且煮的還是那種香噴噴的香稻,所以——”
未等他說完,校尉已經不耐煩地打斷道:“少給本大人羅嗦沒用的話,你小子只需回答問題,再廢話連篇老子就抽你幾皮鞭!”
金虎禪聞言不由全身一陣哆嗦,連忙點頭哈腰承認錯誤,把小民百姓那種膽小怕事的形象表演的活靈活現,使得校尉也對他放鬆了警惕。
之後校尉又派人仔細搜了他的身,結果一點兒油水也沒有尋到,只是發現了兩隻要飯的破碗。無奈校尉只得依照先前的承諾,讓他過關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專門搜查女眷的營帳裡,卻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驚得在場所有人都轉頭看去。
校尉反應極快,立刻命人拿下金虎禪,同時包圍營帳,以防裡面暴露行跡的罪犯趁亂逃跑。
這時候,營帳裡面忽然奔出一男兩女,三個形象極其狼狽的人,他們全部用一隻手把着另一隻已經摺斷變形的臂膀,哀嚎着撲倒在營帳前的土地上。
緊接着,一臉怒紅的胡雪蓉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手指面前的官兵大聲斥責道:“你們這羣風紀敗壞、禽獸不如的軍人敗類,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淫褻良家女子!”
“你們可知道,依照帝國軍法第一百二十八條規定,你們這種行爲是要受到宮刑處罰,並且要被髮配到漠北施以終生苦役!”
此時她那滿臉黑泥的臉孔已經清洗乾淨,露出了未加粉飾的嬌美容顏。
毫無疑問,正是這張美麗的面孔,才使得搜身之人動了淫褻的念頭。
不過在她斥責那幾個敗類官兵時,她那睥睨天地,威嚴絕倫的皇者氣勢,已然將所有人都震懾當場,甚至膽戰心寒。
那校尉本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胡雪蓉氣勢驚人,但是身上的衣着實在破爛的要命,自然無法鎮住他。
不過他卻被她那秀美絕倫的容貌深深吸引住了,並且對她的勇氣和見識也大爲讚賞。
其實他從胡雪蓉的言談舉止上已經看出,她必然不是普通的出身,否則小民百姓又哪裡知道第幾條軍法是什麼東西。
而且他也知道趴在地上的上司是個怎樣的貨色,即使是身後那兩個貌似母豬的女兵士,也沒能逃出此人的魔掌,更何況看到如此貌美的落魄民女呢!
思來想去,他終於打定主意,於是他輕聲問向金虎禪道:“你說實話,你這老婆到底是什麼出身?”
金虎禪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狀伏在他的耳邊說道:“大人果然眼力高明,我這老婆是我在山上打獵時從犀虎嘴下救出來的,因爲感恩才嫁給了我。”
“否則憑我這般身家模樣,又怎能娶到如此有氣質的大美女呢?據她說,我那岳丈本是京都裡的一個將軍,因爲得罪了奸臣而被迫害的妻離子散。”
“好在京都還有些故交好友替他周旋,所以已經沉冤得雪,官復原職了。”
“可惜我這老婆因爲母親的被害,一直記恨着她的父親,最後更是離家出走,導致遇險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