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你會洗衣服做飯嗎？”葉飛轉口問道。
女人譏諷一笑，“我靠，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會洗衣服做飯，早就跑去給那些乾爹當小三了，還會淪落街頭？有病。”
說完後，女人踏着高跟鞋，搖曳着翹屯，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葉飛苦笑着搖了搖頭，只能繼續幹等着。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還是沒有招到一個人，正準備收攤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又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還帶着另外三個穿着暴露的女人。
四個女人走過來後，笑着討論起來。
“這還是個學生吧？不會是人販子吧？”
“你都這樣了，就算是人販子，你還怕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雖然是公交車，可從來不辦好人卡。”
……
好人卡？
是指老人卡和兒童卡嗎？
葉飛剛打算反駁，就在這時，一個垂頭喪氣的女孩慢慢走到了這邊，可能是聽到有人在說話，她擡頭看了這邊一眼。
看到這個女孩，葉飛突然眼前一亮，女孩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烏黑的長髮凌亂地披散着，上半身的衣服比較小，還破了幾個洞，而褲子竟然還是男士的牛仔褲。
就是這身打扮，就說明她混得不怎麼樣。
至於長相，只要稍微打扮一下，絕對也是黃玉玲那種級別的美女。
女孩走過來之後，看了看招聘啓事，弱弱得問道：“你這裡……還需要人嗎？”
“當然！”葉飛急忙說道。
“哎呀，帥哥，這樣的貨色，你也看得上眼？你要真有八千塊錢，還不如跟姐姐們回屋吧，好好談談人生理想什麼的。”一個女人笑着說道。
葉飛沒有理會她，而是簡單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這女孩的臉上還有灰塵。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女孩直面着葉飛的目光，問道：“我現在很需要錢，如果我接了這份工作，你可不可以先給我預支點錢。”
“喲，小妹妹，你的要求還挺高的嘛！”
“是啊！哪有人還沒有開始工作，就談預支的？”
“先不說預支的問題，看你這穿着打扮，人家要不要你都還是個問題呢！”
“就是就是！”
……
四個女人爭先恐後地起鬨道，葉飛被幾個女人吵得有些不耐煩了，大聲說道：“不要打擾我的工作好不好？”
“怎麼？想收拾我們四個？你有那本事嗎？”
“就是啊！一個就夠你受了。”
“呵呵，待會我先來試試啊！”
……
四個女人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吵起來了，葉飛懶得理會他們了，對着面前的女孩說道：“你想要預支多少？”
女孩咬了咬牙說道：“我想全部預支，可以嗎？”
她兩隻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直視着葉飛，眼眶裡，還有眼淚在打轉。
“你還沒開始工作，就打算預支完全部工資？”葉飛問道，他不是慈善機構。
看得出來這個女孩的確是一個勤儉節約的人，應該也遇到了什麼麻煩，可是要是預支了所有工資，跑了怎麼辦？
就算不跑，辦事不用心，又能怎麼辦？
葉飛看着女孩，認真地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哥哥，我爸爸現在生病了，正等着錢做手術呢，你放心，只要你給了我錢，我絕對會好好做事，絕對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女孩彷彿卸下了最後的防線，竟然噗通一聲對着葉飛跪了下去。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到這裡，忍不住笑道：“你說我們四個也學她這樣，是不是褲子都不用消了？”
“我上次在火車站碰到好多這樣的女孩。”另一個女人笑着說道。
葉飛也微皺眉頭，他是來招工的，不是來着慈善的。
而且乞討的人，葉飛也見過不少，記憶最深的一次就是，當有一次他和小仙女分別牽着姑姑的左右手，在街上逛街的時候。
一個沒了雙腳的男
人，拿着一個破爛的碗像他們三個求助。
那時候，小仙女看乞丐可憐，就央求姑姑給乞丐給點，姑姑沒有表明立場。
而是對着葉飛問道：“小男子漢，你覺得應該給嗎？”
年幼的葉飛看了看乞丐，再看了看小仙女，最後點了點頭。
姑姑拿出她的錢包，遞給了葉飛，“你覺得給多少好，就可以給他多少。”
年幼的葉飛又看了看乞丐，乞丐滿臉哀求之色。
而反觀小仙女，小仙女微皺眉頭看着葉飛，好像在說，多給點，求求你了，葉飛哥哥。
年幼的葉飛打開了姑姑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了三千多塊錢的現金，猶豫了一下之後，分一半遞給了乞丐。
然後，姑姑帶着他和小仙女躲在了一邊巷子裡，靜靜地等待着。
姑姑告訴他，“小男子漢，姑姑希望你記住，不要隨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因爲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人。”
也許正如姑姑說的一樣，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乞丐從地上站了起來，腰間還有一塊木板。
然後將木板卸下來，將假髮和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再擦了擦臉，從一個乞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西裝隔領的成功人士。
他拿出一部當時最流行的手機，笑着說了一句至今葉飛還記憶猶新的話。
“喂，哥們，在哪兒呢？逢源大飯店啊？好，你等着，我馬上過來，今天我請客？是發了點小財，呵呵，今天有個白癡一下給了我一千多塊錢。”
聽到這句話，年幼的葉飛寒聲說道：“我去殺了他！”
“不！小男子漢，姑姑不想看到你殺人！小仙女，你葉飛哥哥會判斷錯誤，你也有責任。姑姑想讓你們做的，不是殺了他，而是想告訴你們，善良和白癡，總在一線之間。”
“有錢固然可以任性，有權固然會有很多人來說好話聽。”
“可是掙錢有道，爭權有險。不要輕易把自己的信任給每一個人對你有所圖的人，因爲他們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悄悄地捅你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