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行頭，也不像個醫生。?”葉柳波觀摩一眼他那身軍服，翻個白眼。
其實周楓穿起這套軍裝還挺有精神，立個正擺個pose直接能媲美國家軍隊。
葉柳波住在酒吧附近的商場公寓裡，一房一廳，裝飾得簡潔卻不失幽雅，倒也會享受。
“你一個月多少工資？這房租至少得一千五吧？”周楓一邊參觀一邊說道。
“是一千八，等於我工資的一半。”葉柳波大咧咧地丟了鞋子，做出個嫵媚的姿勢，看那笑容，彷彿周楓這隻小羔羊跑進她的母狼窩了。
“拿工資的一半來租房子？你有病啊？”周楓詫異道。
“最重要的是住得舒服，吃的差一點沒有關係。”葉柳波道。
“嗯……有追求。”
周楓悠哉地摸進她房裡，四下探索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行跡，看來這妮子一直是一個人住。
“你那個死鬼男友，死多久了？”周楓躺到牀上，忽然說道。
“有三年了。”
“三年了？不是說有照片嗎？拿來看看有多像。”周楓瞅着牀邊的梳妝檯半天，也沒發現一個相框，很懷疑這廝在吹牛。
只見葉柳波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周楓接過一看，立即瞠目結舌。
哦滴神啊，長得這麼像老子？
“怎麼樣？沒有騙你吧？”葉柳波得意賣乖，看不出有一點傷心的表情，三年時間也的確足夠給她療傷了。
周楓看着那張照片早已呆若木雞，他必須承認拍攝水準超爛，但也得承認相中的男人幾乎和他是一個樣子刻出來的，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他叫什麼名字？”周楓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愣道。
“叫什麼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不跟你同姓，你看完就幫我撕掉吧。”葉柳波爬上牀，躺下他旁邊平淡道，毫無依戀，就像早就盼着那男人早死早超生，留下來也是礙眼。
“撕掉？不是很有留戀價值麼？”周楓又一愣。
葉柳波翻個身，張開大腿壓在他身上，嫵媚地笑道：“以後我留戀你不就行了嗎？那種過眼的雲煙還去留戀他幹嘛？”
周楓總算是聽出她的意思了，淡淡說道：“抱歉，本人已有妻室，堅決不當鬼人的替代品。”說完便要把她從身上推開。
葉柳波變得有點黯然神傷，說道：“就替一會，行嗎？”
不得不說她身材相貌都對得起人民，千里挑一。看這情形，如果拒絕的話示免太沒人情味了。周楓生來就有憐香惜玉的情懷，一下子就心軟了。
“就替一會吧？完事了咱互不相欠？”周楓撫着她的粉背，輕輕說道。
“有什麼好欠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你真是個女流氓啊。”周楓長嘆一聲，也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大家都是流氓。”
此話有深意，引人深思。人生在世，知己難求啊，做了這麼多年的流氓，難得遇到個志同道合的，上天也算對他不薄。退一步說，事後不必負責任的豔遇到哪找去，只是不排除她今後糾纏自己。
“你已經三年沒……？”周楓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葉柳波張大着嘴巴，感覺異常奇妙。
完事後呼嚕一覺睡過去，轉眼間又過了一天。
天邊升起魚白肚時，葉柳波滿面春光地醒來，像只波斯貓般躺在他懷裡，有種意猶未盡的意思。
“我真是服你了，和我在一起的，幾乎沒有人第二天可以準時起牀的，你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啊？”周楓迷糊地睜開眼睛，嘆氣道。
“那明天晚上還繼續麼？”葉柳波興致勃勃道。
“還繼續？你想得美，我們的關係只限一個晚上，要不是看在你死了男人的份上，才懶得理你。”周楓一腳把她撬開，一跳下牀就穿衣服，昨晚那四百塊也只夠她一個人買，這會兒得穿套軍服去醫院上班了，也不知道里面的同事看了會有什麼反應。
“喂，我真的有那麼差嗎？”葉柳波的臉色沉下來，顯然受了打擊。
“你不差，我只是不喜歡酒吧妹。”周楓道。
“酒吧妹怎麼了？混酒吧的就一定很骯髒嗎？”葉柳波很不服氣，趴在牀上冷冷瞪着他。
說起來韓飛飛當初不就是個吧姐嗎，他不是照樣在人家肚子裡播種了，所以他絕對沒有歧視念想，於是又改口道：“好吧，其實，我是不喜歡替別人活着。”
“你這個蠢驢，跟你說實話好了，我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早被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葉柳波斬釘截鐵，表明了立場。
“哦？要是這樣，你幹嘛還留着他的照片？”周楓拉上褲鏈，眼神犀利瞅着她。
葉柳波啞口無言。
“算了吧，有需要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的。不過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青春，我是孤魂野鬼，不適合你的。”周楓朗朗道。
“哼，我好歹也獨善其身守了三年的寡，根本就不知道青春兩個字怎麼寫，要不你包養我吧，我隨呼隨到。”葉柳波下了牀，一絲不掛走到他面前，擺出來“別想跑”的姿勢，很流氓。
“我還包養你？你包我還差不多。”周楓哼道。
“你別誤會，我不要你給錢，必要的時候，你來陪陪我就行了。”葉柳波抱住他，笑道。
“那也得看我當時有沒有空啊。”周楓爲難道。
“你有空的，就這樣了，不攔你去上班，最好是今晚見。”
在葉柳波的衛生間裡洗刷一遍，着重從身上的吻痕下手，後來發現工作量奇大，昨晚那妮子幾乎把他全身都吻遍了，下口還不輕，所幸的是休息了一個晚上，淤痕消退大半，只留下了無數個脣型口紅印。他乾脆就直接洗個澡，順便去一去身上的女人味，否則去醫院被尤燕逮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到了醫院，周楓低着頭邁進去，見誰都不打招呼，別人問他他還不搭理，自以爲是地覺得所有人都看不見他，嘴裡還唸唸有詞：“我是隱形人我是隱形人……”
掩耳盜鈴的後果可想而知，等他打完卡往樓梯口走去時，尤燕遠遠攔在前面堵了他的去路，一臉凶神惡煞之氣。
這副驚天地泣鬼神的身材，除了母老虎還有誰，周楓頓下腳步，擡起頭笑道：“幹嘛？想吃了我啊？”
尤燕先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然後喝道：“你是不是神經病啊？穿套軍服來上班？昨晚去參軍了？”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周楓繞過她往樓梯上走，拐個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急忙披上白大褂，一廂情願地覺得要掩人耳目現在還來得及。
尤燕一直緊跟在後面，進來捏着他的下巴，哼道：“說來話長？現在立刻馬上告訴我昨晚你做什麼去了？”
言談間，她扒開周楓的衣領，把脖子瞧了個遍。
周楓暗暗慶幸，好在早上手腳做得乾淨，沒留下罪證，否則這個人間極品真不容易再哄回來了。
“看夠了沒？你到底在看什麼？”周楓故意板起臉來。
“我當然要看看了，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衣服是哪來的？”尤燕指着他大褂裡面那身古怪的裝束，兩手插腰喝道。
“這個……我搶來的。”周楓如實招待。
“搶來的？你幹嘛搶別人衣服？我送你那套呢？”尤燕質問道，盛氣凌人，要是換了別人，早窒息了，也只有周楓在她面前才能撐得住。
你那套哥轉送給別人了。這事可不能實說，適當的時候撒個美麗的謊言可以挽回一個老婆創造一個民族，大意不得。
周楓哈哈一笑道：“那套啊，昨晚錢包和手機都忘在你家了，走夜路回去，一個不小心，我就掉進了下水溝裡，正好有個保安來救我，我就把他衣服搶了，那套丟了。”
聽起來雖然不可思議，但的確是他的風格。尤燕半信半疑，半眯着秋水眸子，說道：“真是這樣？”
“當然是了，說起來都怪你，要不是你急着趕我走，我至於這麼狼狽嗎？”周楓輕怒道。
這回尤燕啞巴吃榴蓮了，對不上一個字。
“整天都疑神疑鬼，幹活去吧。”周楓做賊心虛，急忙繞過她準備開溜。
“等一等。”尤燕突然道。
周楓乖乖地腳步，否則就是真的做賊心虛了，問道：“又怎麼了？”
尤燕站到他面前，瞪着眼，一字字道：“你這麼大本事，走路會掉進下水溝裡？”
這次啞巴吃榴蓮的是周楓，心道，真是大意了，怎麼會找了個這麼低級的藉口呢？
“過來，爲了以防萬一，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尤燕把他推回去，反手關上門，拉緊了窗簾，準備作案。
怎麼這年頭做案的全都是女流氓？周楓徹底沒轍，只好任她折騰。
“脫衣服。”尤燕喝道。
周楓一臉無奈，乖乖地脫了衣服。
她湊過來嗅了又嗅，一寸毛孔都沒放過，卻始終找不到罪證。
“我說你到底在找什麼呀？”周楓等她嗅滿意了，這才穿上衣服，沒好氣道。
“不對。”尤燕突然眉毛一挑，殺氣騰騰。
不是吧？莫非我沒洗乾淨？周楓心裡一咯噔，問道：“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