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悠悠母女情

陳諾盛的答案顯然讓老媽很滿意, 不過並沒有因此而放過陳諾盛:“小陳,可能你覺得阿姨膚淺吧,既然你決定留在部隊發展, 怎麼不找一個可以幫助你事業進步的女生呢?”老媽不用這麼直白吧!當初洛彬的事, 我以爲只有我受傷, 現在才知道, 老媽也一直耿耿於懷。陳諾盛愣了一下, 隨即誠懇道:“阿姨,我聽曉曉說過那些以前的事。這個世上有很多成功的捷徑,但讓我放下曉曉, 那些就都不是捷徑而是佈滿荊棘的彎道。”

老媽聽了陳諾盛的話,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我這個女兒被我寵壞了, 不懂得人情世故, 一根筋傻到底。做家務什麼的, 就更指望不上她了。”我知道老媽從進屋開始,問陳諾盛的每一句話都是爲我好。現在這樣說, 更是慎而重之地將我交給了陳諾盛,一時間竟有些想哭的衝動。陳諾盛自然也聽明白了老媽話了的意思,滿臉都是喜悅,鄭重的說:“阿姨,我一定會照顧好曉曉的。”

是夜, 陳諾盛走了後, 我歡快的跳到老媽身邊坐下, 驕傲道:“老媽, 這次我沒選錯人吧?”其實我是想問老媽, 突然轉變態度的原因,如果單是因爲下午陳諾盛的態度, 我不相信老媽會這麼輕易就接受。老媽嘆道:“曉曉,你一定在心裡埋怨媽媽,這樣對你們吧?”“怎麼會呢,老媽。”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想不通老媽爲什麼不待見陳諾盛,剛纔聽他們一番對話,也知道老媽全是爲了我好,只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麼讓老媽改變了。

老媽會心的笑了下說:“你是我生的,怎麼會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故意給他臉色看,不待見他,就是想考驗一下他。本來我不想就這麼放過他的,他比你小了這麼多,我擔心他一時腦熱,以後看見年輕漂亮的就把你丟一旁了。”老媽語重心長的說着,我明白那是她是以自己的親身經歷來看待我和陳諾盛的。我爸只小了兩歲,當老媽容顏老去,他就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拋棄了我們母子,把那些恩愛的過去,共同攜手創業的艱苦統統都拋棄了。

老媽繼續說道:“也難爲這孩子了,現在像他這樣大的孩子,誰有他這般心性啊?你那姨媽舅舅們這麼難應付,他他都爲了你一一面對,想法子討好拉攏他們。我瞅着這孩子是打心眼的喜歡你,才慢慢放下心來。下午的時候,我故意給他難堪,他沒有氣惱,反而好脾氣的給我解釋那些禮物的用處,每一樣都是利於我健康的,就知道這孩子是真心的。打牌的時候,算計着哪張牌是我要的,看他爲你做的這些,我也就相信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了。”

我撒嬌的把頭靠在老媽肩上說:“我就知道老媽絕對不是真的討厭他,再怎麼說,您還是相信我的眼光的對不對?”老媽拍了一下我腦門說:“相信你?你從小到大沒一件事不讓我操心的,就只有這回讓我稍微放心。既然你選了他,以後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可別回來哭鼻子。”

話雖這樣說,我卻發現老媽的眼角隱隱的淚光,讓我的心一下就酸了起來。從小到大老媽都是我堅實的後盾,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遇到什麼傷心的事,老媽都會敞開她的懷抱擁住我。愛上陳諾盛很多事情早就註定了,對於工作我可以放棄,讓我離開老媽,我就做不到。抱着老媽撒嬌道:“媽,我不想離開你。”

老媽扭過頭企圖掩蓋她的不捨,我卻不肯放過,死死的抱住老媽繼續說:“老媽,不然我不和陳諾盛好了,找個本地的,就不會離你那麼遠了。”老媽瞪我一眼說:“去,去,去,你還是嫁得遠遠的好,免得以後一吵架三天兩頭的回來,搞得我都跟着你不得安寧。”

做母親的都是這樣矛盾吧!眼見女兒長大了,就盼着她找一個好的歸宿,別人家的女兒都成家了,自家的還待字閨中就急的不行。可真的找到了,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眼看着就要成了別人的媳婦,心裡那些擔憂、不捨又冒了出來。

好不容易搞定了老媽,心裡沒有高興反倒有些傷感。我和老媽本就和別的母女不一樣,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母女相依爲命。就算以前和洛彬在一起的時候,我都盤算着結婚後讓老媽和我們同住。現在我和陳諾盛在一起肯定會去A市,老媽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呢?她要是不肯,我怎麼可能捨下老媽自己走?她的身體本就不是特別的好,又常年有胃病,要是我不在她身邊,生病了誰來照顧她呢?

如果老媽肯和我們一起,那麼就要老媽離開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家鄉,在一個沒有任何親戚朋友的環境下生活,她又是否能適應新的環境呢?A市潮溼的氣候老媽是否能適應呢?我並沒有想過讓老媽和我住在一起,以後爲我照顧孩子什麼的,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回報老媽這些年的愛。把她照顧得很好,讓她覺得自己年輕時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沒有枉費她的悉心栽培。

老媽以前常常跟我說,某某朋友家的孩子如何如何不孝順,如果是她又會如何如何對待。從老媽那些隻字片語中,我知道老媽她很擔心,自己的女兒也會像她口中的朋友家的孩子一樣,不孝順她把她當老媽子一般使喚。

其實老媽真的不瞭解,在我心裡沒有任何人比她更重要。跟陳諾盛在一起爲老媽不接受他而頭痛不已的時候,我真的有在心裡悄悄地打算過,要是老媽真的不能接受陳諾盛,那我就放棄。不是愛他不夠深,而是很多東西在自己的心裡早已紮根,我永遠也忘不了小時候深夜起牀,看見老媽默默掉淚的樣子。那個時候,老媽在我面前總是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即使住到醫院裡,她也說是因爲身體差纔會生病的,也從不在我面前哭。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老媽並沒有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豁達,那麼堅強,我就是老媽的精神支柱。

今夜註定無眠,我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讓老媽既不用和我分開,又不怕A市的環境會影響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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