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末,卻還要加班,老闆真是太無情了!冬天快來了,外面蕭索一片,真想摟着可可在被窩裡睡懶覺。可是,事與願違!用老闆的藉口來說就是——現在多幹點兒,年終時就能多拿點獎金。爲了這句話,我們這些廣大勞動人民只能認命了。
早上在可可額頭印下一吻,匆匆準備出門。
“小幽,早點兒回來!我想你!”可可突然從背後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轉過身,把她擁在懷裡,笑她越來越小氣了,並許諾一下班我就會馬上回家。
可可站在陽臺望着小幽遠去的身影,淚水溼了臉龐……小幽突然轉身揚起頭像樓上張望,看到可可心滿意足地笑了,可可趕忙拭去眼淚向她揮手。可可,最終,我還是食言了,你會恨我嗎?
其實,昨天晚上母親就打來電話,告訴她一週的期限已經到了,事情該處理完了吧。家裡面已經替她找好了男朋友,就等她回去相親了,可可平靜地聽着,彷彿母親所說的一切與她毫無關聯。掛了電話,躲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蹲在地上開始大哭了起來……
直到小幽在外面催促她,她才停止哭泣,用冷水洗過臉,一臉微笑地走了出來。
晚上躺在小幽的身邊,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小幽的眉,小幽的臉,小幽的脣,小幽的每根髮絲,小幽的每寸肌膚,看着看着,視線就模糊了起來,一切的一切,突然之間變的那麼虛無飄渺……
我坐在辦公室心神不定,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覺得時間過的好漫長啊,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我站起身來,看着窗外,咦,樓下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可可啊?我馬上又覺得自己很可笑,怎麼會是可可呢,她現在肯定在家裡思考晚上做什麼給我吃呢。我一定是太想念她,以至於出現幻覺了,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麼滋味!與其胡思亂想不如靜下心來抓緊工作,這樣還能早點下班見到可可。
終於下班了,把手放進口袋,卻摸到一張紙。掏出來一看,是定單。我都快忘記了,我們的戒指該做好了,看來可可也忘了。我打電話回家,卻沒人接。這個丫頭一定在廚房裡做飯呢,這樣也好,到時候還可以給她個驚喜。
到了店裡,掏出定單。營業員面帶微笑,“小姐,你來的太巧了,這對戒指剛剛製作完,正要打電話給你,通知你來取呢。你看合不合適?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再從新改。”說完,她遞給了我一個淡紫色的首飾盒。
我輕輕打開盒子,那一對斷翼的天使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麗的光芒。我取出一隻套在左手的無名指上,剛剛合適。可可的手型和我差不多,應該不會不合適的。我看着那對戒指,問她能不能在上面刻字?
她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半個小時。
我點頭同意,然後告訴她在翅膀上分別刻上“幽”和“可”兩個字。
我一邊等待一邊想着可可,喜悅之情溢滿心頭。我們的訂情信物,親手把它戴在可可的無名指上,幸福就可以天荒地老了。如果再有個可愛的寶寶,我們就真的是美滿的一家了。
在我無盡的暢想中,店員把戒指從新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拿起來,不由讚歎真是精品。把戒指放進口袋,然後和店員告別,走了出去。看看錶,還不算太晚,還能順便給可可買些果凍,給豆豆買些魚罐頭。
踏着夕陽,一臉喜悅,打開家門,衝着裡面大喊,“可可,我回來了。”可是卻沒人回答我。
“可可,你在和我捉迷藏嗎?快乖乖出來吧,如果被我找到,你就慘了!”我笑着說,可是依然沒有迴音。“豆豆,快出來吃魚罐頭了,好香啊!”我拿着魚罐頭四處張望,可是連個影子都沒有。難道可可和豆豆去公園散步了?應該是這樣,我看看錶,一會兒差不多就該回來了。我走進臥室,換上家居服,然後開始觀賞那對戒指。獨翅的天使,俊秀的字體,雋永的寓意,一如我們完美的愛情。
我趿拉着拖鞋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把戒指放在茶几上,然後無意間就看到了一張便箋。
小幽,我走了。和你在一起這麼久,現在還是要分開。我儘自己最大努力去愛你,我曾經想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我們竭盡所能去幸福,可是,一切不過如此。我終於明白,我的幸福你給不了,我要的還是正常男女的愛情。所以,我只能離開,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忘了我吧,我是個不值得愛的女人,揹負不了你這麼重的幸福。——蘇可可。
我僵在原地,時間彷彿一下子就凝固住了,我一定在做夢,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衝進可可的房間,打開衣櫃,可可的貼身衣物全不在了。我只感覺眼前一陣眩暈,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倒下。不,這不是真的,或許,她只是暫時回家了。對,就是這樣!我要去找她,接她回家。
我有條不紊地穿好衣服,拎起手提包,準備出門。對了,戒指!我怎麼能忘了帶呢,還要給她一個驚喜呢,我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差勁呢。
到了車站,要一章到可可家鄉最早的車票。售票員告訴我最早的是凌晨一點的,我說可以。
坐在候車大廳,一手緊握着南下的車票,一手握着戒指,看着擁擠的人流,我的淚水終於洶涌而下……可可,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