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
朱小姐一坐上馬車,便拉着陳沁芳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沁芳扭頭,小臉上滿是疑惑:“貞兒表姐,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朱貞兒拍拍陳沁芳的手:“你年紀小,剛纔只顧着應對了,都沒有看出來麼,那個天瑞公主是真的很厲害呢,我告訴你啊,我特意打聽過的,全北京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這位公主有手段有心計,又是個狠心絕情的,可不好對付呢。”
陳沁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公主如何,和我有什麼關係,好不好對付,也輪不着我管啊。”
“傻丫頭!”朱貞兒摸摸陳沁芳的頭,很是姐妹情深的嘆息起來:“你難道竟不知道麼,皇上有意思要把那位公主指給表哥呢,不然,你當太后爲什麼會召你進宮,你當人家一個固倫公主爲什麼會對你那麼好,還不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麼,你想啊,那麼一個厲害人兒,將來成了你嫂子,可夠你瞧的。”
朱貞兒越說越是厲害,指着陳沁芳一副沉痛樣子道:“人家金枝玉葉,娶了來,不但你日子不好過,就是表哥日子怕也難過呢,稍有不順心的事情,怕那位一端架子,表哥就得按臣禮跪地求饒呢,你且想想……”
她這一番話,倒是把陳沁芳嚇了一大跳呢,思量了一會兒才道:“表姐說的很是呢,可那是皇上的意思,我哥哥一個做臣子的,能如何?不管是好是壞,且受着吧,況且我今兒也瞧了,倒也不是心狠的人物,瞧那模樣,那做派,和我哥哥也是極配的。”
朱貞兒見陳沁芳不上當,只急道:“你個死木頭疙瘩腦袋。她人還沒嫁過來,當然要對你好了,等着嫁過來以後,有你受的。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家……”
可惜的是,不管朱貞兒怎麼說,陳沁芳就是不理會她,只拿定了主意道:“我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我一個女兒家。又不分家產,又和她沒有什麼衝突,等將來大了,也是要出那個門的,於我有何礙?”
“唉!”朱貞兒嘆了口氣,拿手直點陳沁芳的頭:“不說你了,一點都不開竅,我回去得跟我娘說說……”
這裡,兩個人乘着馬車回了家,朱陳氏早就等着兩個人了。見人下了車,忙拉到一旁詢問在宮裡如何?有沒有衝撞什麼人。
陳沁芳笑着說一切都好,得了朱貞兒兩記眼刀,她只撇嘴道:“我今兒見了那位天瑞公主,真真的厲害人物,只咱們一家捏在一起,都頂不上人家一丁點的……”
她只在朱陳氏面前挑撥着,話還沒落地呢,就聽到門房那邊傳了話來說,宮裡來了人。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帶了兩個婆子來,說是指給陳大小姐的教養嬤嬤,還說什麼是太后特意賜下來的。
朱陳氏趕緊上前見了禮,讓人把兩位教養嬤嬤帶下去好生伺侯着。
等到送走了宮裡的小太監。朱貞兒氣的一腳踢在凳子上,嘴裡說的越發的厲害起來:“娘,瞧見了沒有,人家是怕咱們把表妹教壞呢,許是怕表妹礙了她的事,特特的放了宮裡的人在身邊。如此,咱們以後哪還有說話的地方,那可是太后娘娘賞的人呢。”
朱陳氏只是坐着不說話,臉上沉靜的可怕,陳沁芳到底年紀小,也有些害怕,呆坐着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過了好一會兒,朱陳氏一拍桌子對着朱貞兒道:“好了,你說夠了沒有,那是皇家恩賜,有你那樣說話的麼,你還要不要性命了。”
陳沁芳見這情形,也不便多留,她也知道她這位表姐是最小氣不過的,若是再看姑母訓下去,怕以後會記恨她,就先起身告辭出去了。
朱陳氏拉了朱貞兒到身邊,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嘆聲道:“娘知道你的心思,你從小就喜歡你表哥,可是,小石頭現在是侯爺了,又被皇上重用,婚事自然也輪不到咱們過問,自有皇上指婚,你……你父無官無爵,哪裡就輪得到你了。”
朱貞兒見朱陳氏說這種沒志氣的話,心裡也是窩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娘說這叫什麼話,我今兒也見那位天瑞公主來着,除了身份,她哪一點比得過我,還有她那個個子,也實在太高了些,表哥纔不會喜歡她那樣的人呢。”
“胡說什麼。”朱陳氏有些急了,一拽朱貞兒,就想要捂她的嘴:“你作死啊,還想不想活命了,那是皇家公主,由得了你說三道四。”
朱貞兒不服氣的翻翻白眼:“公主又如何,皇上的婚事還沒指下來呢,等表哥回來,又立了功,娘和表哥說去,讓他自己請旨娶了女兒不就得了,幹嘛非要弄一個公主在家裡來受閒氣。”
“你,你……”朱陳氏氣的狠了,只拿手指着朱貞兒,半晌說不出話來:“都是我和你爹慣的你,竟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這話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講的麼?”
朱貞兒梗着脖子,哪裡聽得下去,只道:“娘說這話纔沒意思呢,像表哥那樣好的人兒,哪個女兒家不想嫁,我說出來又有什麼。”
說着話,朱貞兒猴在朱陳氏身上,只撒嬌耍賴:“娘,求求您了,您就和表哥說說吧,您看,我嫁給表哥,還不是親上加親,多好的事啊。”
朱陳氏只又好氣又無奈,半晌不說話,心裡思忖着,她又豈是沒說,自家女兒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也曾找機會和侄兒提起過,可是人家一口就回絕了,只說心裡有了人,更說不做那親上加親的事情。
她是怕自家閨女受不住,便也沒說,哪知道,卻讓閨女的心越發的大了,竟敢跟公主比了起來,長此下去可怎麼是好,怕是要惹禍的,瞧起來,得及早的給閨女找個婆家定下來呢。
忠靖侯府有了教養嬤嬤,陳沁芳自此之後跟着學規矩禮儀。也輕易不得出門,倒也安然,只朱貞兒鬧過兩次,也不知道朱陳氏怎麼哄的。後來也沒了聲息。
天瑞只道賜了教養嬤嬤過去,教好陳大小姐就萬事無憂了,哪知道那個朱貞兒卻是一直惦記着陳倫炯,私心裡早已把她咒罵了不知道多少回呢。
後來讓人探聽着陳家無事,天瑞也放了心下來。只把精力都用在選秀上面。
等到這秀女選的差不離的時候,康熙也從塞外回京來了,這次和蒙古各部落結盟共抗噶爾丹,收穫還是很不錯的,康熙心裡高興,倒也想要慰勞一下自己,瞧了那些初選複選過後的秀女們的模樣,只選中了佟家的姑娘,還有一位漢軍旗的姓袁的女子,佟家姑娘身份高。直接封了妃位,那個袁姓漢女封了個常在留在宮裡。
其餘的秀女都讓康熙做主賜給了宗室皇親,保清那裡因爲伊爾根覺羅氏懷了身孕,康熙做主,又賜給保清兩個女子爲妾,一是德妃同族的烏雅氏格格,還有一個是內務府出身的包衣錢氏。
兩個女子入了大阿哥府,保清那裡倒是一切如常,也沒有多待見,也沒有不待見。只冷冷淡淡的,心思倒還在伊爾根覺羅氏身上,倒是讓伊爾根覺羅氏提着的一顆心也放下不少。
這宮裡宮外的新人換舊人,也不知道有幾家主母撒碎了帕子咬碎了銀牙的。單宮裡邊佟貴妃就被小佟妃取代,康熙寵幸了那個小佟妃幾次,就把佟貴妃徹底禁足長春宮,遇節日都不讓她出來,真真成了邊緣透明人。
小佟妃倒也不張狂,爲人很低調。對太后也很孝順恭敬,倒是比佟貴妃有眼色多了,康熙瞧了,很是欣賞,更下定了決心要除掉佟貴妃,以免以後她再蹦出來找事。
另外,那個袁常在康熙是很喜歡的,和小佟妃比起來,袁常在更受寵些,小佟妃不過是靠了家勢背景的關係,康熙還用得着佟家,不得不給她些顏面。
而袁常在的性情模樣卻是很合康熙的意,不過是個漢人,康熙不能給她提位份而已,卻在一段時間內,一月倒有好幾日召袁常在侍寢。
如此,禧貴妃有子萬事足,平時又是個不管事的,康熙去哪不去哪,她也不管,只知道自得其樂,德妃是個性子冷淡的,又有很多的兒女,也沒有什麼不自在。
只那宜妃,先前很是受寵,這次被袁常在和小佟妃比了下去,心裡就很不自在起來,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慈寧宮請安,想要引起康熙的注意來。
卻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康熙,康熙對她很是冷淡了起來,一月裡也沒見有一次去延禧宮的,倒是讓宜妃摔了好幾次茶盞子,不痛快的時候也處罰了宮裡奴才幾次。
天瑞想來,可能就是之前宜妃心大了,想要讓郭絡羅家的姑娘進宮,引的康熙不痛快了,才故意冷着她,好讓她長點記性,別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往前衝。
對於宮中的局勢,天瑞也只是冷眼旁觀,只心裡感嘆了一番男子的薄倖,又想到長門賦裡那句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句子,嘆息了一次罷了。
反正以康熙的那個身份地位,這種事情是免不了的,沒有袁常在還有李常在白常在,哪個妃嬪又能受寵一輩子呢。
不說古代,單單就是現代,那些有錢有權的人不都想着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麼,這自古至今的男人還不都是這樣,又有什麼好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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