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在抹了一把汗的同時,看着陳倫炯的眼光就明顯的有些幸災樂禍了,活該,讓你揹着爺的姐姐勾搭小姑娘,讓你帶着人家來大清,讓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姐姐沒臉,現在瞧到厲害了吧,不用姐姐出面,就兩個小丫頭就已經讓你說不出話來了,.]
說實在話,保成對於天瑞調教的四個大宮女早已垂涎三尺了,倒不是說保成好色,看中了春雨幾個或者怎麼的,保成最起碼的規矩還是很懂的,那是天瑞貼身的人,他就是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瞧中的。
關鍵是,春雨幾個人太厲害了,不光把景仁宮上下打理的妥妥當當,還會管教下人,會看帳本,更會看人眼色,猜測人心,就這分本事,那在滿宮的宮女裡邊是拔了尖的,保成就想要是把這四個中的其中一個要來伺侯他,他得省多少心啊。
保成對着冬末點點頭,心裡話,這丫頭的嘴巴還真利害着呢,膽量也夠大,當面就敢給陳倫炯沒臉,也不怕將來天瑞帶着她們嫁過去,陳倫炯爲難她這個小丫頭。
小陳大人倒並不知道保成是怎麼想的,他這會兒心裡七上八下的直打鼓,瞧冬末的樣子,天瑞肯定已經知道那件事情了,這麼閉門不見,怕是在生氣呢。
話說,小陳大人從來沒見過天瑞生氣時候是啥樣子,不過,他倒也不敢好奇的想見一見,他就覺得吧,這輕易不生氣的人一氣憤起來,可是不好哄的呀。
小陳大人潔白如玉的臉上點點汗珠滾落下來,一雙桃花眼眨了眨,彎成了月牙狀,滿臉帶笑道:“冬末姐姐說的這叫什麼話,可真是冤枉人了,哪裡來的什麼外國美人?還請冬末姐姐留些口德,不要冤枉了在下。”
他雖然很有些伏小做低的樣子。可話裡話外就不想承認那件事情,滿口指責冬末冤枉了他。
這麼一來,冬末這丫頭倒氣狠了,喘了口粗氣。纔要指着陳倫炯的鼻子數落他,什麼冤枉,明明是她們親眼看到的。
這話還沒出口,就聽得屋內天瑞懶懶的聲音傳來:“冬末,讓你去廚房給我端甜碗子。你怎麼竟在外邊吵起來了,我不是說過今兒誰來也不見麼,有人來了不會好言好語的請出去,你竟越發的膽大了,敢對客人無禮,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天瑞可一直散開神識關注着呢,瞧見冬末那氣呼呼的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是不經激的,怕是要說什麼不好的話了,她也不願意真把事情弄糟。就趕緊開口阻止了冬末。
冬末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退到一邊大聲道:“公主,是太子爺和陳大人來了,您……”
冬末話還沒講完,就見秋楓急匆匆從屋裡走出來,見到保成和陳倫炯之後,很是恭敬的行了禮,一臉的笑容,別提有多和氣還有恭維了:“太子爺,陳大人。公主今兒不太舒服,這會兒正在休息,是說了誰也不見的,倒是讓您二位白跑了一趟。真是對不住了,奴婢代公主向您二位賠個不是,剛纔冬末丫頭的話有些過份,公主自會處置她的,還請您二位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您二位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告訴奴婢,奴婢自會轉告公主的,若是沒什麼……”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嗎,秋楓這麼一臉敬意,帶着甜甜笑容說話,倒是讓保成和陳倫炯更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保成也倒罷了,他天天能見天瑞,自然不覺得怎麼樣。
可陳倫炯可就苦了,六年沒見,今兒興匆匆的來了,結果吃了閉門羹,怎麼想這心裡都是不好受的。
陳倫炯也知道天瑞生他的氣,這會兒是見不到人了,不由的有些沮喪,看了一眼秋楓,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來很慎重的交到秋楓手上:“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是在外邊淘了些小玩意,知道公主喜歡,特意送了來的,煩勞姐姐交給公主。”
說完了話,陳倫炯一臉喪氣的低頭走了。
他前腳走,冬末後腳惡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活該,敢欺負我們公主,總會讓你好看的。”
春雨見了,一點冬末的額頭:“你且消停些吧,怎麼說,他都是皇上給公主親選的額駙,鬧的太過了,他臉上難看,將來受苦的還不是咱們公主。”
這話很有道理,就點冬末都忍不住點頭:“也是啊,你說說,這是什麼理兒,敢情這男人做什麼都是對的,女人就不能有一點埋怨了,稍一抱怨就是耍小性子,不通情理,就會被穿小鞋,哼,要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還真不如不嫁人了呢。”
秋楓笑笑:“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打定主意不嫁人,做一輩子老姑婆的,反正說什麼公主都是得嫁人的,若是把小陳爵爺得罪的狠了,讓他對公主有了意見,小心主子饒不了你。”
冬末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麼,三個丫頭結伴回了屋裡,把陳倫炯遞過來的盒子親自交到天瑞手上,知道天瑞心裡不好受,三個丫頭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天瑞接過盒子來瞧了瞧,不過是個普通的盒子罷了,只盒蓋上鑲了顆紅寶石看起來還不錯,掀開盒蓋一瞧,卻差點沒有被裡邊的東西晃壞了眼睛。
那滿滿一盒子,竟都是鑽石,黃色、粉色、黑色、透明的,各色的鑽石都有,全堆在一起,瞧起來倒還真賞心悅目。
天瑞看的倒有了幾分興趣,這些年她好東西也看的多了,各色的珠寶首飾盒子裡也堆的滿滿的,唯獨缺的就是鑽石,大清本就不太產鑽石,再加上大清也沒有什麼加工鑽石首飾的匠人,所以,鑽石對於大清的貴族女子來說,還真是稀罕物。
卻沒想到陳倫炯出使竟還惦記着她,這些鑽石怕是在路過印度的時候,從那裡淘換來的吧,而且瞧起來又都是打磨好了的,也不知道他替了多少心思才收集了這麼滿滿一盒子。
天瑞索性把那些鑽石全倒在桌子上,一顆顆的挑選了,把各色的分到一處,仔細琢磨着要做些什麼首飾。
這麼一來,她心裡原先還有的火氣竟不知不覺的消散了好多,話說,女人對珠寶和衣服那是天生的喜愛了,天瑞也不例外,這會兒竟只想着用這些東西來鑲嵌什麼首飾,倒把那個碧翠斯給拋到一邊去了。
可是,天瑞怒氣消了一點,康熙卻是不願意的,康熙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笑話的,怎麼可能讓天瑞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呢。
再者,康熙也對陳倫炯沒有提前向他報備碧翠斯的事情有些生氣,所以,也不準備讓陳倫炯太好過了,自然不放棄任何一個挑撥兩人關係的機會。
這日,康熙一臉樂呵呵的下了旨意,人家各國的使團也休息了好一陣了,他這個做皇帝的,自然是該接見一下的,更該讓那些外國使臣見見大清的繁華,和皇家尊貴的氣度,旨意上說要在保和殿舉行大典給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更說了,讓他所有的兒女都要出席,也好讓那些外國人見見大清皇子皇女們的風範。
最着重點出來的就是天瑞了,現在三格格不在,天瑞就是嫡長女,她要起到模範帶頭作用,總是不能被那些國外的貴女們給比下去的。
衆人也都知道康熙愛面子的毛病,所以,這樣的旨意也不以爲奇,認爲是理所當然的,反正康熙走到哪裡都不忘顯擺他那個文武全才的嫡女,再加上天瑞公主確實很優秀,讓她出席這種場合也是理所當然的,因此,大夥都沒有提出什麼異議來。
其實,誰又知道康熙在打什麼主意呢,這丫的明明就心理陰暗的很嘛,爲了找樂子,不惜下這麼大的力氣,他就在想,天瑞不生氣了,那是因着沒有和碧翠斯當面鑼對面鼓的爭執,更沒有瞧到碧翠斯對陳倫炯的粘乎勁,所以這火氣來的快消的也快。
可是,要是讓天瑞在保和殿看到碧翠斯總是粘着陳倫炯的話,或者,以碧翠斯那個囂張的樣子,眼裡容不下人的德性,萬一向天瑞挑戰的話……
康熙想一想,就是一臉的樂呵呵,這生活真是很美好啊,又有樂子可瞧了。
要是讓天瑞知道康熙這種心理的話,或許會氣的指着他那張老臉大罵一通還是怎麼的。
可惜的是,天瑞並不知道,她也只以爲康熙腦子又抽了,便很盡心盡力的準備宴會事宜,忙裡忙外的要做到盡善盡美。
不但盯着御膳房採買菜蔬,變幻菜譜,更是讓人把保和殿周圍打掃洗刷的一塵不染,還有,那些要用的器具什麼的也全都找出來,缺什麼的要儘快補上。
最後,天瑞還要盯着後宮這一畝三分地,防止有人趁亂想做些什麼不利的事情,還要讓教養嬤嬤盯着那些小阿哥小格格的規矩禮儀方面的疏漏,這可是事關國體的,萬一她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們有一樣規矩沒做好,丟臉可就丟到外國去了。
天瑞可不想自家弟弟妹妹像那個碧翠斯一樣不識體統,纔來大清就急着表明對陳倫炯的愛慕之意,也不看看大清那些官員怎麼看待她。
就碧翠斯那個樣子,大清的那些官員侍衛只會認爲她不成體統,沒有姑娘家的體面,還會認爲那什麼英吉利國的女子都是這樣的,這些天,好些人談起這個碧翠斯都是一臉的鄙夷,還什麼貴族,什麼公爵的妹妹,根本就像個野孩子嘛,哪有一點貴族應有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