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斯,你要做什麼?”
小陳童鞋氣壞了,幾步過去很沒有風度的提起碧翠斯,大步就往林子外邊走:“你最好趕緊回使館,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碧翠斯揮舞着雙手,瘋狂的掙扎:“陳,放我下來,我幹嘛要回去,我纔不回去呢,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這個小妞還真是挺倔的啊,天瑞笑笑,託着下巴冷眼打量了碧翠斯一番,緩緩的走了過去,往陳倫炯手上一點,就這麼把碧翠斯給救了下來:“你說的決鬥的事情,我同意了。”
“啊!”碧翠斯從來沒有想過天瑞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下來。
查理王子也沒有想到,他只認爲東方女子是含蓄的,是羞澀的,卻沒有想到天瑞這位東方的公主會是這麼的大方開朗,而且聰明之極。
“公主!”小陳很着急,過來想要說什麼,卻被天瑞阻止了。
“碧翠斯小姐!”天瑞轉身對碧翠斯笑了笑:“您說的,您很愛很愛忠靖侯是吧?”
碧翠斯慌忙點頭:“是!”
天瑞大笑起來:“好,那就讓我看看您的愛有多深。”
說着話,天瑞手掌一翻,手心中出現一把很小巧的火槍,她拿着火槍指着碧翠斯:“您站在那裡不要動哦,我要開槍了,如果你能堅持得住,就能證明您很愛忠靖侯,可是,如果您動了的話,以後少打擾我,本公主可不願意一直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看着火槍黑乎乎的槍口直指着她,碧翠斯嚇壞了,她只是英國上層社會的嬌小姐,被人追捧的貴族小姐,哪裡見過這種激烈的場面啊。
“這,這,這不公平!”碧翠斯聲音都有些顫抖:“憑什麼,你拿槍,槍指着我,我卻沒有……”
“呵呵!”天瑞一笑,隨手一扔,把那把火槍扔到碧翠斯面前,她另一隻手一翻,一把同樣的火槍出現在她手裡,她以最快的速度用槍口指向碧翠斯:“您說,這次公平了沒?”
天瑞一臉的雲淡風輕,等碧翠斯撿起火槍之後道:“既然您說要公平,也罷,我們兩個一人一把火槍,同時開槍,看看哪個有膽量站到最後,如何?”
“好……”碧翠斯艱難的點頭。
“公主!”陳倫炯見天瑞明顯的以性命相搏了,頓時嚇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攔住了天瑞:“公主,把槍給臣,臣代公主……”
“忠靖侯!”天瑞鳳眼微眯:“你以爲,本公主是貪生怕死的人麼?”
“公主自然不是!”陳倫炯這次是真嚇壞了,都說刀劍無情,可這槍炮更加無情,萬一碧翠斯一個擦槍走火傷到天瑞該怎麼着?他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天瑞在他面前受到一點傷害的。
“公主,是臣願意代公主的。”陳倫炯一咬牙,一個千紮了下去,單腿跪在地上:“臣不忍公主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如果公主一定要和碧翠斯比試的話,就先打死臣再說。”
“你!”碧翠斯氣惱的看看陳倫炯的背影,跺跺腳盯着天瑞:“天瑞公主,您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天瑞一笑:“自然不會!”
說着話,她把槍口低了低,直指陳倫炯:“忠靖侯,既然你這麼說的,那也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這是你自己找的。”
漆黑槍口指着陳倫炯的頭,天瑞手裡扣着火槍的扳機,眼瞧着就要按下了,碧翠斯卻是又害怕又震驚,大喊了一聲,跑過去就攔在陳倫炯前邊:“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真是個狠心絕情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陳。”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說了算的。”天瑞冷笑:“既然你心疼他,那你就代了他吧。”
說話間,天瑞手中的火槍已經指在碧翠斯頭上了,冰冷的槍管就放在她的額頭前,碧翠斯即使沒有怎麼接觸,也知道那東西的冰冷和厲害,頓時嚇的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您,您不會真的,真的吧……”
而陳倫炯已經站了起來,低着頭退到一邊,對於碧翠斯怎麼着,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天瑞緊緊的盯着碧翠斯,脣角上勾:“我可是開槍了哦!”
說着話,她右手食指真的扣住扳機,一個用力……
“嗚……”碧翠斯嚇的大哭起來:“你不要開槍了,我,我不和你搶了,我……”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碧翠斯眼睛一閉,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公主……”查理王子也嚇壞了,他只以爲天瑞是鬧着玩的,不過是嚇嚇碧翠斯,哪知道,天瑞竟來真的了,真的扣下了火槍的扳機。
天瑞右手一翻,已經把火槍收了起來,她閒閒的蹲下身從碧翠斯手裡拿下火槍也收了起來,回頭瞪了查理王子一眼:“又沒裝火藥,你害怕什麼?她一個嬌小姐沒瞧出來,你一個生平對戰爭最感興趣的王子也沒有瞧出來嗎?”
說話間,天瑞站了起來,回給查理王子一個嘲諷的笑容,冷聲道:“人是你帶來的,還要麻煩你帶回去了。”
查理王子有些尷尬,應了一聲之後就抱起碧翠斯,快步出了竹林。
天瑞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這才轉頭看向陳倫炯,慢慢走到他面前,深深的注視他一雙眼睛:“很沒有意思,是嗎?”
陳倫炯一笑:“公主認爲呢?”
天瑞雙手一攤:“你看,我把你的籌碼給嚇壞了,萬一她跑了可怎麼辦?您說是吧,忠靖侯,還要麻煩您去好好哄哄了,不然,到手的東西可就沒了。”
“公主都不心疼,臣又心疼什麼?”陳倫炯一拱手:“反正那些東西也有公主的份,公主即是不要了,臣又能說什麼。”
“你……”天瑞氣呼呼的咬咬紅脣,伸出纖纖玉指揉了揉額際:“我累了!”
陳倫炯嘆了口氣,站到天瑞的背後,伸手不輕不重的替她按壓額際,嘴裡柔聲道:“你總是這樣,不累纔怪呢,都和你講了,那個碧翠斯不要理她就行,等到喬治伯爵一走,怎麼樣自由着你,你偏和她一個小丫頭置氣。”
“我想不理會的,可誰讓她總是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煩人的緊,我也是爲了能清靜一點嘛。”天瑞輕笑一下,整個身體放緩了靠在陳倫炯身上:“說實話,你能不能把她哄回來,愛德華公爵那樣一個長期合作的對象我還真不願意放棄呢。”
陳倫炯無奈搖頭:“人是你得罪透了的,結果還要我受累去哄,瑞兒,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你的心裡……”
陳倫炯話還沒有問完,天瑞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伸手一擺:“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哄回來便是。”
說着話,她也不理陳倫炯,只大步朝前走去,陳倫炯又好氣又好笑,幾個起落間追上她,舉起雙手道:“好,好,你說怎麼便是怎麼,我去哄回來,行不行?”
天瑞默然不語,只悶頭朝前走,陳倫炯上前攔她下來,卻見天瑞眼中有淚光閃現,他雖然搞不明白原由,卻也忍不住心痛起來。
“你便是那麼想我的嗎?”天瑞擡頭,淚眼濛濛的瞧着陳倫炯:“我只知道利用你是嗎?可你又豈知,這天底下心甘情願被我利用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是心裡沒有你分毫,我又何必如此?對於我來說,比你更有利用價值的人也是不少的,我這麼多年來,有什麼事情都讓你去做,難道,我的心意你都不明白麼,枉費了我一番……”
天瑞雖然眼含淚光,可說話間那股傲視天下的自信,那種高貴的氣勢卻更加的明顯,她一臉倔強的含淚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沒有示弱,可在陳倫炯眼裡心裡,這就夠了,比什麼都要強。
忍不住,陳倫炯一把擁她入懷:“都是我的不是,竟惹你傷心了,以後再不會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無論好的壞的,即使是十惡不赦的我都情願爲你去做。”
“好!”天瑞抹了一把淚,擡頭看向陳倫炯:“我要你這幾天好好的守着使館那邊,看看那幾個使臣都在打什麼主意,我總覺得他們的來意不是那麼簡單的。”
陳倫炯點頭:“我曉得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探上一探。”
兩個又相擁了一會兒,天瑞瞧着天色不早了,便和陳倫炯一起出了潭柘寺,在坐上馬車的時候,天瑞冷笑一下,心道這個碧翠斯和查理王子如何能找到潭柘寺來,要說起來,潭柘寺這個地方可是在郊外山區,不是對京城很熟悉的人,是絕對找不過來的。
天瑞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碧翠斯的,而且這個人也一定是康熙,天瑞也知道康熙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她卻有些不再甘心就這麼做康熙手裡的一把槍,一個很好利用的工具了。
這幾年,她是消沉低調了很多,可並不代表她就那麼好欺負的,康熙要利用她,一邊瞧樂子,一邊摸清楚那些外國使臣的真正來意,她會去摸清楚的,可並不表示她的樂子就是那麼好瞧的。
想要瞧可以,先要送上同等的好處來,畢竟,就是要看戲,還得掏錢買票不是?
陳倫炯坐在天瑞身後,雙手環着她的細腰,把她圈在懷裡,在她耳畔吹着氣笑問:“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天瑞笑道:“在想啊,皇阿瑪最近似乎有些閒了,是不是該給他找點事情做呢,要知道,一個人如果久不做事情,會容易懶惰,也容易生病的。”
陳倫炯失笑,在天瑞臉上輕吻一下:“你啊,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