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哭了,他慌忙的把手放開。修長冰冷的手擦拭我臉色的淚珠,把我樓進懷裡。
見我眼淚不停,更慌亂的擦拭我的淚珠。跟我道歉:“對不起阿幽,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別哭。”
我擡頭看着他,眼睛裡的淚水越來越多。對於他有害怕,也有依賴,我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每當遇到危險時,他總會及時的感到幫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我又很害怕他是一隻鬼。鬼,我打心裡排斥和恐懼。
這種矛盾的感情,讓我很糾結。
他見我還是流淚,細細吻我的淚珠,細聲安慰我:“別哭,以後在也不這樣了,娘子,爲夫錯了。”
我一下子哭出聲來,連日裡委屈,悲憤,同學對我的欺負和打壓,進學校裡的孤獨,所有情緒都爆發出來,像開了閘的洪水。
鼻涕眼淚全部抹在他冰冷的黑色袍子上,哭的撕心裂肺,我從小到大還沒哭的這麼慘烈過。
君無邪慌了,他一下不知如何安慰我,一邊幫我抹眼淚,一邊哄着我,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
他氣呼呼的憋屈道:“本尊允許你和鳳子煜說話,但是你們不能在一起。”
我停止哭泣,眼眶紅紅的,臉上掛着淚珠,擡頭看他,發現他眼中一抹無奈,一閃即逝。我衝他問道:“你不生氣了?”
經過幾番接觸,我覺得君無邪這人傲嬌,自大,佔有慾特別強。什麼事只有我聽從他的份,他讓步幾乎不可能。
我沒想到一哭鼻子就使他讓步。
他無奈的看着我,聲音暗藏少有的溫柔:“只要你不哭了,比什麼都好。”
我破涕爲笑,想到連日裡發生在學校的事情,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繼續死去,他是鬼王,一定有辦法阻止。我不想在看到有人死了。
他聽了我的訴求,把我放開,眉頭皺成川字,不說答應也不拒絕,在陽臺上徘徊了幾步,身材頃長,墨色披風左右隨風飛揚。
最後他對我說道:“其實,今日醫院裡的三人都會死,本尊遲了一步,只能救下那個叫李盛煊的人,讓他給逃了。”
聽到君無邪這麼一說,我鬆懈一口氣,只要他能出手,我知道事情一定有轉機。
接着,君無邪繼續說道:“怨鬼索命,他的冤情比陳小美更爲悲屈。如果你知道他的死因,或許就不會如此怨恨他。”
鬼魂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他殺了這麼多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我怎麼忍心。
走上前,我抓住君無邪冰冷的手臂,目光對上他,問道:“你說的那個他是誰?”
“小諾,兩年前的一個學生。明日,你徹查他,找到他埋屍地,這件事就能結束,找不到埋屍體爲夫也只能在他手上搶下人,陽間不如冥界,本尊行動會受很大限制。”
他說道這裡,我想起來昨天他衣服上的血跡,伸手觸碰他身後黑袍,沒有血跡,我不放心,問道:“昨天你身上的血跡那裡來的。”
君無邪眼睛驟然瑩亮,眼睛裡閃爍這璀璨離迷星辰,問着我:“娘子,你在關心爲夫?”
我脖子一縮,臉熱熱的:“我只是隨便問問。”
他聽到我的話,眼神黯淡下來,毫無神彩:“娘子,原來是爲夫自作多情了。”
見他這麼沮喪,我又有些擔心,他是鬼王,陰間應該他最大,怎麼可能受傷呢。
我不死心的問道:“你昨天到底怎麼受傷的。”
他衝我笑了笑,沒告訴我。
一手把我抱起來往一處地方飛去,那速度太快,我嚇得摟緊他的脖子,唯恐從深夜高空掉下去。
他很喜歡作弄我的感覺,看見我緊緊抱着他,嘴角瀰漫笑容,似極大滿足他的自尊心。
他速度很快,風呼呼的在刮在臉上。我雙腿攀在他的腰肢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唯恐掉下去。
君無邪抱着我在醫院的走廊上落下,深夜三點,走廊上密密麻麻的人,有大人,小孩,老人,穿着病號服,兩眼黯淡無神,沒有焦距,在走廊上徘徊。
見如此詭異場景,我納悶道:“半夜三更,怎麼還有人不睡覺在走廊上瞎逛的呢。”
聽見我的話,君無邪薄脣勾起淺笑,並不作答。
我和君無邪踏上走廊,病人們轉過頭看見我們,表情驚恐,全部人朝我們下跪。
君無邪冷冷道:“滾……”
所有人一鬨而散,像白霧一樣消逝在走廊。
我頓時惶恐不已,手止不住的顫抖,面露驚愕,這,這……
這些人都是鬼?都是鬼魂?我居然能看見鬼魂了。
天啊——
君無邪見我臉色不好,冰冷的大手牽着我的小手。說道:“爲夫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要怕,任何陰靈對你構不成威脅。”
我拉着他的手更緊了,走廊上到處充斥着濃郁的藥水味。
半夜醫院的氣溫特別陰冷,那種陰冷從肌膚滲入骨髓,刺骨的寒意襲來,我摸了摸短袖下的手臂,打了個哆嗦。
走廊上雖有燈光,光線很昏暗。我媽媽就在這家醫院當護士,幸好是上白班,要不然晚上我都不敢來找她。
長長的走廊,看不見盡頭。不見君無邪進任何一間房,不知道他要帶我去那裡。
我問君無邪道:“我們去那裡?”
君無邪似感受到我很冷,把身上黑色披風接下來,披在我身上幫我束好流蘇。他說:“重症病房都有監控,我想看看沒趕來之前那兩個同學是如何被殺死的,能否尋到那惡靈的蛛絲馬跡。”
君無邪說親自查這件事,我心裡很高興,他很強大,一定能阻止事情發展。
我問他:“陽間的鬼怪不歸你管把?”
君無邪拉着我的柔荑,握在手心,儘量不讓手心冰冷:“陽間的一切不歸爲夫管,不過在陽間作惡的惡靈厲鬼,會由陽間的陰陽師道士收了。”
“那他們的下場是?”
“魂飛魄散,爲鬼時他們害死過無辜的人,陰間是不會收他們的,即便到了陰間也只能下十八層地獄。爲此,他們只能在陽間遊蕩,不能受日光照射,不能去陽氣極重的地方,諸多很多限制,除非魂魄很強大。吞併其他陰靈,否者弱懦的生活黑暗陰影下。”
說着,君無邪拉着我的手停下,指着一扇門說道:“到了,這裡是五樓精神科監控中心。”
我從外面朝裡面瞧去,裡面還有兩個穿警服的人值班:“還有人,我們怎麼進去?”
君無邪並不回答我,拉着我的手把門推開,咔嚓一聲,繁瑣的門被他打開。我們推門而入。
裡面兩個保安在瞌睡,我們一進去,人滾到地上,繼續呼呼大睡。
君無邪坐在監控前,調監控,倒回時間,一間間的查,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墨發像瀑布一樣披散腰間,頭戴墨玉發冠。墨色跑上紋繡金龍,金龍腳踩浮雲,從左肩一直延伸到下襬處,金龍兩隻眼睛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