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後,她手指上帶着王的鬼戒。”
“她,她怎麼會到這裡,而且還坐上王的寶座。”
我翹起二郎腿,斜斜的撇了他們一眼,從揹包裡拿出個蘋果,在衣服擦一擦,毫無形象的啃了起來。
我肚子很餓,又累又餓。
下面,老頭子們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的看着我,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過我這樣另類不懂禮數的大姑娘。
算了,一羣化了灰的老古董,我也顧不上形象問題了。
不過君無邪的形象,或許因爲我大跌特跌了。
嘭~
兩聲巨響,紅芙和白若被打倒在地,大聲哀嚎着。
這次不比剛纔,他們都站不起來了。
鬼娃娃飛到我跟前,嘟着嘴巴望下面,嘟嚷道:“媽媽,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我聽見他這話,噗哧一下聲笑出來了。
把吃完的蘋果核放桌上,掏出一根火腿腸,問鬼娃娃:“吃把?”
鬼娃娃接過火腿腸,很高興卻沒有吃。
我從王座上下來,從上俯視下面,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圍滿了鬼。並沒有君無邪的影子。
許是我帶着鬼王戒指,他們並沒有爲難我。
雖然紅芙倒在地上,對着後面衝進來的侍衛大喊:“把他們拿下。”
下面的鬼全部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我,並沒有任何人敢上來把我拿下。
祖母綠扳指散發瑩瑩綠光,在我手指間環繞,間接提醒他們,鬼王戒指在我手上,我的身份是鬼後,誰都不敢動我。
我挽着鬼娃娃走下來後,在鬼羣裡看了看,還沒有發現君無邪。
我皺了皺眉頭,朝他們問去:“君無邪呢?”
嘶——
鬼羣中爆發一陣底呼聲,彷如我直接稱呼他們的王,是多麼的放肆和囂張。
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望着我,卻沒有人出來回答。
看着他們不說話,我糾結的揉揉太陽穴,皺着眉頭道:“你們要是看見君無邪了,幫我跟他帶個話。就說我等他離婚。”
我想了想,離婚他們到底聽不聽的懂啊!
得,我得換個方法。
我朝他們委婉的笑了笑,儘量溫柔道:“你們要是看見君無邪了,幫我帶個話,就說我要跟他和離……回頭,休書我寫好,叫他來拿就行了。”
譁……
黑壓壓的鬼羣裡,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震驚駭神的望着我,長大嘴巴不可置信。
彷如我剛纔所的話,是多麼的大逆不道。
今日,我恐怕刷新了他們下限,毀了他們的三觀。
我休君無邪,這羣老古董……估計難以接受。
鬼羣中,終於出來一位穿着黑衣袍的老者,袍子上印着巨型八卦圖。
他很瘦,身形如枯木。黑髮蓬鬆的束在後面,比起旁邊束倌的鬼臣,他很低調。
他先是朝我作揖:“久違了,鬼後。”
我將他上下打量一翻,確定沒有半點印象,我以前見過他嗎?
我凝眉問道:“你是?”
“鬼醫,鬼後不記得鬼醫了嗎。曾經老臣爲你診治過兩次。”
我揉揉太陽穴,真沒什麼印象。
或許我和君無邪之間真的有某段記憶被抹滅了。
我問他:“我曾經來過這裡?”
“嗯,不止一次,老臣看見您有兩次了。”
他的回答令我很意外,卻也跟確定了我和君無邪此前關係非比尋常。
我扯了嘴皮子笑了笑,暗罵自己真傻。
如果不是因爲這段失憶,還永遠看不透他呢,撕開這層面紗,他怎麼對我的,我不是瞧得一清二楚麼。
而且還有那個美人呢,他不過是把我當作替身罷了。
我對鬼醫笑了笑,沒有說話。
鬼醫卻指着鬼娃娃說:“他是,鬼後可否讓我看看他的掌心紋路,推算出生辰八字?”
鬼娃娃卻把手背在後面,對我說道:“媽媽。我們走把,我不想待在這裡,我們還有三關沒有過呢。”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他不想待在這裡。”
我把鬼娃娃抱起來,朝外面走出去。
衆鬼看見我想走,立即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鬼醫在我身後喊道:“鬼後請留步,他頭頂有鬼氣彙集而成的王字,我沒看錯的話,日後定成冥界之王,只是我推算不明白,小冥王明明死了一千多年,也無法在長大,如何能稱王稱霸於冥界?”
在場的人全部瞪大眼睛看着懷裡的鬼娃娃。
我瞬間停下腳步,回頭。
從他滿目震驚的眼神裡,確定了一件事,懷裡這隻鬼娃娃,確定是鬼太子。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兩三步攔住我的路道:“鬼後,請您三思,孩子不能出入陽間,否則會引起動盪。”
娃娃見鬼醫遊說我和他分開,立即哭鬧起來:“不,嗚嗚……媽媽,我不要留在這裡,我不要和你分開。”
我把他放下,掏出紙巾抹乾淨他的鼻涕眼淚:“不會的,我不會把裡留在這裡。”
“鬼後,你不能帶他出去,他滿身是傷,老臣給他包紮一下把。”
鬼娃娃越哭越傷心了:“不,你這個壞人,遊說媽媽不要我,我不要看見你。走開,你走開!”
我對鬼醫說:“我知道你擔心他的身份,我會想辦法的,畢竟師傅是鍾家後人。”
鬼醫深皺的眉頭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我抱着鬼娃娃離開,他沒有在挽留。
當我行至大廳門口時,地上暈過去的紅芙在我身後咆哮道:“把她攔住,把她給攔住,豈有此理,她根本不是鬼後,藐視皇權……”
居然還跟我鬧上了,我本想放她一馬,她卻步步緊逼。
我立馬轉身,擡頭挺胸,朝滿堂文武衆鬼大聲說道:“紅芙,以下犯上,妄想刺殺鬼後,壓進牢獄。如不知悔改,別放出來了。白若,幫兇,丟下忘川河裡泡上兩個月。”
說完後,我竟也不動,看着滿堂文武衆鬼。
鬼醫朝侍衛吩咐道:“帶下去把,畢竟促怒鬼後以下犯上,待王回來後在做決定。”
紅芙被侍衛從地上撈起來,拖了出去。
一邊拖一邊朝我嚎叫:“龍小幽,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雙手環胸,目光冷清如月,嘴角冷笑道:“好,我等你。”
白若仇視着我,一身血跡,頗爲狼狽的被兩名侍衛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