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她回家去了,你住院那會,她神神秘秘的,三天頭的回家,也不知道去幹嘛了,好像在外面處了對象把,喂,你聽說沒有,程蘭萱瘋了。”
“程蘭萱瘋了?”
我重複着文莉的話,以她的整容的時間來說,已經四個月將近五個月了,其實沒多少天的活頭。
但是思維還在,怎麼會瘋了?
這時,樓下傳來淒厲的尖叫聲,那聲音有些嘶啞,聽了挺讓人寒磣的。
“救命啊,有鬼啊,不要,不要拿走我的臉……不是我拿的,你們的眼睛鼻子都不是我拿的,不是。”
文莉幸災樂禍道:“你聽聽這聲音,不是瘋了嗎?昨天晚上半夜開始,喊了一早上了,整棟宿舍樓的學生都被她逼得,開始把東西送回家,反正也快放假了,學校的學生也少,沒什麼人管她。”
我震驚不確定問道:“是程蘭萱?”
“你要是不信就去走廊上看看被,我騙你幹嘛。天氣太冷了,我可不下去了。”
“她家裡人都不管她了?”
“這個我不清楚,好像聽我們班上的大小姐們說,自從她上次在鳳子煜生日趴上出了醜,她家裡就把她所有的卡,金錢都卡的死死的。一個多月來,她爲了從家裡拿錢出來,不擇手段的,什麼藉口都找過,估計她家裡人不信她出事把,到現在還沒把她接回去。”
原來是這樣,我說家裡人怎麼會不管她。
她在怎麼惹事,也是獨女。
我披上一件毛呢外套,奔到走廊圍牆邊,往下望。
程蘭萱在雪地裡奔跑,一邊跑一邊嘶啞着喊:“救命,有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真的不是我拿的。”
我環視一圈,樓下沒有看見鳳子煜在,或許他回去了。
我往樓下走,想問清楚到底是誰誘惑的程蘭萱去魅力整形動手術,由她開始,學校裡的女生越來越多的往哪跑。
剛下樓,碰到傲雪送完貨回來。
她揚了揚手中的兩張毛爺爺,笑的甜美:“主子,你看,掙了兩百多呢。喏,錢給你。”
“不用,你先收起來,一會給文莉把,一直都是她和青蘭在做帳。對了,程蘭萱瘋了,我們去看看。是不是昨天晚上林茹和卿可兒找她麻煩了。”
“好。”傲雪把錢一收,轉身往宿舍旁邊的小花園處走。
程蘭萱還在悽悽瘋瘋的喊着,我們走到她面前時。
她在雪地裡摔了一跤,沒有在跑。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程蘭萱如此狼狽過。
她染黃的頭髮像枯草一樣,亂七八糟的掛在腦袋上,有好幾處還沾了雪粒子。
外套黑一塊白一塊的,衣角破了洞。下身裙子,完全掀開,露出黑色毛呢襪沾滿水跡。好似她在雪地裡打滾了好幾次。
臉上好久沒洗,濃妝花開,眼瞼下黑眼圈極重,整個臉枯黃萎靡,髒兮兮的。
她坐在雪地了,眼睛毫無焦距和神彩,盯着我和傲雪。
我毫不避諱的對傲雪說:“她還能活多久?”
“主子,她身體各項器官已經衰竭了,最多能活半個月,昨天晚上發瘋,精神已經崩潰,最多七天。她的靈魂已經在遊離邊緣,快不行了。”
我看她頭頂有團陰鬱的死氣在環繞,我面無表情的問程蘭萱:“是誰把你介紹去魅力整形的。”
她呆呆的看着我,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傲雪見她不說話,蹲在地上,惡狠狠的威脅她:“說,主子問你話。”
她突然對着傲雪很害怕,在雪地裡往後退去,哆嗦的喊:“鬼,鬼,救命,鬼啊——”
她站起來,拔腿就跑,沒跑兩步又摔倒在地上。
傲雪蹲在她面前,把她逼進花壇死角邊緣,她無路可退。
我環顧四周,有兩個女同學路過,她們看見我和傲雪把程蘭萱逼進死角,不敢看,快速的走開。
我對傲雪說:“有攝像頭。”
“主子,沒事,攝像頭失靈了,這個女人之前這麼欺負你,要是這麼死了,簡直太便宜她了。”
程蘭萱對我,對前校花曾經做過的事情,噁心到令人髮指。
給她點教訓,我不會說什麼。
傲雪不會殺她,想這種心裡扭曲到醜陋的人,殺她只會髒了自己的手。
傲雪蹲在她面前,陰冷的笑道:“你說我是鬼嗎?嗯?”
程蘭萱驚慌失措的後退,恨不得整個臉都貼在花壇的水泥牆上:“鬼,不要過來,鬼啊……”
傲雪步步緊逼,陰笑:“既然你說我是鬼,好把,我就把原本面目露出來給你看看。不然,我多冤枉是把。”
“啊——鬼啊!”
程蘭萱睜大眼睛惶恐的看傲雪的臉,淒厲慘叫一聲,暈倒在地上。
傲雪站起來,踹了程蘭萱幾腳:“這麼不驚嚇,一點都不好玩。”
我看着遠處有一羣女生走過來,其中幾個還是程蘭萱一個宿舍的,以前她們跟程蘭萱混,沒少欺負過我。
見我和傲雪把程蘭萱逼在花壇死角,幸災樂禍的笑了,看了一眼,大步流星上了樓梯,往宿舍走去。
這程蘭萱也是個悲催的!
我瞧了程蘭萱一眼,問傲雪道:“還能醒嗎?”
“放心主子,我讓她醒,她不敢裝暈。”
說着,傲雪用鞋子挖了些雪,在程蘭萱臉上來回的蹭。
半分鐘後,程蘭萱幽幽的醒過來,睜開眼看見傲雪放大的臉,惶恐的臉,拼命往花壇水泥牆壁上貼。
我蹲到程蘭萱面前,面無表情的問道:“我不管你真瘋還是假瘋,我問你,學校裡有多少個女生在魅離整形動過手術?”
她把頭壓的低低的,拼命的躲我,語無倫次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介紹過去的大概有十個,名單在我宿舍牀頭底下,大部分是我們班上的女生。”
“那學校裡大概整容過的有多少?”
“我……嗚嗚,我只知道自己介紹過去的,別人介紹的不知道。”
我眼睛凌厲的看着她,冷冷道:“魅離整形怎麼找到你的?”
她坐在雪地裡,披頭散髮的哭,聲音哽咽嘶啞:“我剛剛回國,他們派了兩個長的極帥的醫師,一次次說服我,並且保證,說做的不好看或者沒有滿足我的要求,他們不收費。以後我介紹去的女生,每個人會給我十萬快的回扣,我動心了……”
“你知道我家,其實我並不缺錢,我只是喜歡鳳子煜,從第一次看見他我就發了瘋的喜歡上他,本來我是想去韓國做整形,但他們給我保證的時間,是一個星期,我妥協了,動手術了。”
我皺着眉頭看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