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急了:“他在哪,和什麼殭屍廝混在一起,是不是你出價的老闆,你現在馬上帶我過去。”
他要是敢對不起我們娘倆,我,我……
我就不跟他過了,帶着球跑路。
“出價的老闆自然不能透露給你,好了,你也別這麼悲觀,指不定他被殭屍圍攻呢,只是面前這個幻境,走哪一條道好像都不行呢,容本帝好好想想。”
他纖細的手骨撫摸着下巴,抿着脣,俊面探究道。
我掏出一張靈符,直接對他喊:“你先讓開,我把這裡的幻境破了。”
他轉頭,看見我雙指夾着靈符,目露欣賞的挑了挑眉:“不錯,你還不是傳說中的這麼一無是處。”
他拎着白線,嘴角露出清淺笑容,退了一步站在牆角邊上,白玉骨扇扇了幾下。
我站在十字路口前,屏息凝神,心人合一,靈符風馳電擎的射出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陣。”
靈符射出,嘭的一聲,散出一大串火花。
前面煙霧瀰漫的三個路口,慢慢變幻,合成一條道路,然後直通我們腳下。
這是條唯一的通道,黑漆漆,冷颼颼,沒有光線,沒有人煙。
走廊甬道兩邊,時不時的傳出女子淒厲的尖叫聲,和男人吶喊聲,忽遠忽近。
那淒冷的尖叫聲和走廊僅隔一面牆壁。
狂煞收起扇子,雙手鼓掌道:“不錯啊,要不是你是君無邪的女人,本帝君倒是對你欣賞幾分。”
我白了他一眼:“少廢話,你帶我去找他。”
他不急不慢的走到我的面前,回頭,陰柔的眉眼問我道:“你知道那些聲音哪來的嗎?”
我的媽,我都快急死了,他怎麼還一個勁的給我瞎扯淡啊。
我被他牽着走,一臉無奈又不能反駁他。甩了甩披在身上的白狐狸毛披風。
不耐煩道:“不知道。你快點帶我過去。”
我想知道,君無邪是不是又和凌幽鬼混在一起了。
“你急什麼,君無邪還會跑了不成。”
然後他像獻寶一般,抿脣朝我得意笑道:“我給你看看,這牆壁兩面都是什麼,你可不能尖叫啊,要冷靜,別害怕,哈哈……”
我:“……”
我覺得他叫錯了名字,不應該叫狂煞。
應該叫狂得瑟,狂臭美,狂得意……
他寬大手袖朝牆壁兩面一翻飛,走廊上的牆壁瞬間消失不見。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個黑漆漆偌大牢房。
牢房不是水泥建築,而是巨大的鐵柱子,把一個個牢房都隔開。
每個牢房裡關住十個左右的鬼魂,那些鬼魂都面露懼色,看着站在走廊上的狂煞,全部尖叫着擁擠在一起。
他們有的身上有槍口,有的身上像被野獸撕裂般,斷手斷腳,還有的像是被人驅逐過程中從懸崖峭壁上摔下來,靈魂都變形了。
這些個牢房裡,男魂在一起,女魂在一起,一間間的牢房區分開。
有個新魂看見我們,失去理智的朝鐵柱子衝去,他剛捱到鐵柱子,就被鐵柱子上面巨大電流,燒到脆弱靈魂,瞬間冒出一道黑煙。
她淒厲的大叫,迅速逃離鐵柱。
我目露驚駭道:“北極玄鐵打造的鐵柱子?”
他雙眸腥紅,舌頭輕舔着嘴脣,看着被圍困在裡面的生魂,露出佔有慾和殺戮:“聰明,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北極玄鐵打造的柱子,這一條甬道有無數間牢房,每一間都關押着新魂,我想想到底有多少生魂……”
這麼多生魂,凌幽爲了殺我,請出冥界第一殺手,到底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這些生魂,有些是我和君無邪所看見的,被掠殺者活活用搶打死的,手段之殘忍,簡直天理不容。
我氣憤道:“那個變態,簡直太過份了,我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我一連說了三個殺了她。
狂煞用扇子掩嘴偷笑着:“行了,行了,你就別給我吹了,以你的身手,在陰陽師裡還算過的去,但你的對手是冥界頂尖的高手,不是我打擊你,你那點道行,壓根就不夠看的。”
我瞬間扭過頭,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着牙,胸口起伏的厲害。
他笑意更深了:“別這麼看我,我只不過是說句實話。好了,這回不逗你了,我們去找君無邪。”
我一甩袖子,冷哼了一聲。
“我告訴你,找到君無邪後,你不可以和他靠的太近,不然壞了本帝的好事,我會第一時間殺你滅口再逃走。”
我冷哼哼道:“我可以喊救命嗎?”
“可以,你喊了他也聽不見。”
“爲什麼?”
“君無邪和我的鬼氣不一樣,我隱身術比他修煉的更高一層,你喊了他也白費力,就如同君無邪帶你隱身,你和他之前的談話,其他檔次低的鬼魂,根本沒辦法聽見。”
“爲什麼我們不能靠的太近?”
“因爲,他能聞見本尊的氣……”
狂煞瞬間閉嘴,回頭冷冽的看了我一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不要使小聰明,你的手腕牽着我的食指,只要我輕輕一動食指,你的魂魄就能立即被扯出來,本帝聽說你的體質特殊,靈魂不能離體,否則會魂飛魄散。對麼。”
我:“……”
他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凌幽告訴他的?
凌幽爲了能殺我,真下了血本!
“好了,我不會跑路,你放心吧。”
“行,跟着我走,不要亂跑,這裡的幻境雖除去,但是路線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又容易進入幻境。”
我和他行走了幾分鐘,他突然停了下來,陰柔的側面回頭看我一眼,扇子放在脣角邊:“噓……”
我凝重的看他,問道:“怎麼了?你的仇家殺過來了?”
噗哧……
“你把本帝當成什麼?告訴你,冥界能打的過我的,不超過三個。”
我聽見他的話,直接翻了個白眼。
“君無邪在前面,三十米,我帶你過去,在十米之外停住。”
我一聽君無邪,欣喜若狂道:“那我們還不過去。”
他見我這表情,冷冽的說:“別高興太早。”牽着我的走繼續前行。
他原本走的很慢,在我催促下,他腳步快了一倍。
待我們走近君無邪時,他就在我們前面十米前行,我隱隱約約的看見他牽着一個女子的手。
那個女人的身形,好似凌幽。
對,是凌幽!
那女人似知道背後有人,回眸一笑,面露挑釁之色。
我面色煞白,當即認出來。她真的是凌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