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把電話掛掉,撥打第三個號碼,還是許久沒有人接。
這個電話的可能性最大。
連文莉都睜大眼睛盯着我的電話。
許久,電話那頭,終於有人接了:“喂……”
是個27~28歲男音,和王曉花所說的年紀很像。
“是許昌先生嗎?”
“你哪位?”
“哦,你好,我姓龍,想請教你幾件事。”
“什麼事?”
他的聲音很冷,透着一股不耐煩。
“這事有點急,有時間見個面嗎?咱們私下談談。”
他有點想掛電話了:“你給我說清楚什麼事。”
我給他撒了個謊言。
“關於王曉花的事情,她還差我三萬多塊錢,她出了意外,這錢一直沒還我,借據還放在我這裡。”
他突然怒道:“什麼王曉花,我不認識,你打錯電話了……”
就在他掛電話當即。
我衝着他大聲道:“許昌我告訴你,我能查到你的電話,你的家庭住址,就能查到你工作單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怪我不客氣。”
對面許昌被我一糊弄,沒有立即掛電話。
我敢確定,這個人是許昌無疑,殺王曉花的兇手。
他沉下聲音問我:“你想怎麼樣?”
“今天晚上九點半,找個地方坐下來談,這三萬塊錢,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他聲音沉寂了許久後,才說到:“行,這樣吧,晚上9點半,西郊公園見。”
西郊公園?
不就是我上班隔壁的那個公園?
這未免太巧合了。
我把電話掛上。
文莉給我豎起大拇指,多我說:“小幽,看不出來,你辦事還挺利索的。”
……
下午我們去上班,尤於是星期一,藝術館的客人沒多少,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我也落的清靜,和一起上班的女孩說了聲,8點時天黑了,我去了文莉的畫廊看看。
第一層藝術館,沒幾個人影。
第二層人就更少了。
文莉所在的畫廊很顯眼,是二層最大的畫廊之一。
我去她畫廊的時,沒看見文莉,就她的同事小艾在上班。
我問小艾:“文莉呢?”
“哦,上廁所去了。”她給我倒了一杯水:“要不,你坐一會,等等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來。
看了眼手機上顯示時間,八點過十分。
等了一會,八點十五了。
我等到八點二十時,她還沒出現。
糟糕了。
她現在陽氣匱乏,陰氣大盛,很容易招惹髒東西,我居然坐在這裡無所事事。
我站起來,往廁所方向跑。
果然,當我快跑到廁所時,真的出事了。
“啊……”
女廁所裡傳來文莉淒厲的尖叫聲。
我用力推門,發現門被反鎖了,進不去。
我使勁拍門:“文莉,你在嗎?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小幽,救命啊,快救我。”
我用肩膀狠狠衝撞門板,門絲毫不動。
我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人都在自己工作崗位,開始收拾東西,整理畫板,準備下班了。
沒有人聽見文莉呼救。
我把手鐲亮出來,對花吟說:“幫我把門打開。”
花吟鑽出來,幻化成人形,狠狠對門一砸。
嘭!
一聲巨響,門瞬間打開。
文莉躲在門後,坐在地上,淒厲的大哭。
她看見我進來,就像遇到救星般,抱着我的腿撕心裂肺的哭了。
哐當,第一個廁所格子,門縫下面全部是血,血從廁所門縫裡溢出來,流的地板全是。
那血還有些熱氣,說明裡面的人死了沒多久。
突然,一個男人從廁所格子裡直直的倒下。
他的脖子上裂開一個巨大口子,像是被人專門劃破喉嚨。
可女廁所裡,怎麼會出現一個男人。
一個被人割喉的男人。
他直挺的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
我屏息凝神,空氣中有股子淡淡的鬼氣,不是很濃郁。
我把靈符掏出來,大聲喝道:“出來,給我出來。”
天花板上,出現那一直找不到的血娃娃,血紅色的眼睛詭異的看着我,對我挑釁。
我把靈符朝它射過去。
靈符還沒出現在它周圍,娃娃消失不見了。
靈符孤零零的飄落在地上。
我對花吟道:“關門,把王曉花給帶出來。”
陰陽乾坤袋把王曉花吐出來,吐在地上。
“說,血娃娃怎麼回事?”
王曉花畏懼的看我,頭深深埋着,不敢說話。
“好,你不說實話是吧?”
我從包裡掏出鎖魂鏈,我和她距離太近,鎖魂鏈一出來就像磁鐵一樣,往她身上粘。
她看見鎖魂鏈,惶恐的往後退去。
花吟死死的拉住她。
我扯鎖魂鏈一頭,當鞭子一樣狠狠的甩到她身上。
鎖魂鏈上電光琉璃,噼啪做響。
身上捱了一鞭後,她吃痛呼叫,抱頭滿地打滾:“鬼後,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手執鎖魂鏈,指着她:“血娃娃怎麼回事,你說明白。”
她含淚不語,一個勁的搖頭。
不說?
我拿起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去。
她倒在地上打滾,淒厲大叫。
“鬼後,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說……”
我用鎖魂鏈指着她道:“快說!”
“她是我四個月的孩子,我們娘倆借寄在布娃娃身上……”
“那一百多人,是他殺的。”
“對,是他殺的,求您放過他吧,他這麼小,什麼都不懂,他只是太仇恨那個男人了。他等了一千多年轉世的機會,許昌把他轉世機會剝奪了。”
我嚴聲厲色道:“你們從凌安市來凌海市,就是爲了殺許昌?”
女鬼重重的埋下頭,嗯了一聲。
“那爲什麼會殺了104個?”
說到殺了那104個男人,女鬼眼眸猩紅,表情猙獰,戾氣十足道:“他沒殺錯人,那些人都該死,統統該死……”
還執迷不悟。
我狠狠的甩了她幾鏈子,她硬是咬着嘴脣給忍下去。
花吟看着心疼,跪在旁邊,幫她求情:“鬼後,請息怒。”
我怒氣衝衝的把鎖魂鏈甩到旁邊,胸口起伏的厲害。
文莉道:“小幽,你先別發火,我們先報警,這男的死在女廁裡,怪寒磣人的。”
我點了點頭。
看了下時間,現在才八點半,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隔壁西郊公園見許昌。
血娃娃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