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峻無非就想告訴我,他們之間的感情,你是無法插足。
所以,別蠢了。
對,我應該死心了。
鳳子煜回到冥界,地位卓然。而我,還得面臨慕詩各種喪心病狂的追殺。
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方,龍小幽和君無邪依舊在爭吵。
龍小幽歇斯底里的大罵,好似將心中壓抑許久的怨氣,全數的爆發出來。
“我一次又一次的問你,九轉還魂丹你到底從哪裡弄來的,是,你是沒有騙過我,但你卻沒有說實話,你到底答應了那個女人什麼條件?她怎麼就能堂而皇之的進入冥界,理所當然的奪走屬於我的一切?”
“君無邪,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可跟我說的?一個凌幽我已經受夠了,再出現一個,我告訴你,我跟你之間完了……”
君無邪從蓄水池的圓頂上飄落下來,落到龍小幽的面前,鳳眸望着她半宿:“發泄完了嗎?罵完了嗎?你心裡舒服了就跟我回去。”
“我不會跟你回去,死了那條心。”
君無邪伸手想摟住龍小幽的腰身,她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和君無邪的距離。
當君無邪再度出手的時候,鳳子煜亦然站出來,擋在龍小幽的身前。
君無邪薄涼血脣冷冷勾起:“有他給你撐腰,翅膀長硬了嗎?”
“我不會跟你回去。”
君無邪暴怒道:“所以,你找到了下家,想跟他跑路?準備再拋夫棄子嗎?”
“閉嘴,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騙我的……”
罵着,龍小幽順間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你這個死騙子,你騙我,你什麼都騙我,鳳子煜的事情你騙我,九轉還魂丹的事,你也騙我,承若過那個女人,你也騙我!你這個無恥的騙子……騙了我一輩子,把我這輩子都搭進去了。你還想把我騙回去,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兒子歸我,你回冥界抱着那女人吧。”
君無邪雙手握拳,脖子鐵青,眼神狠戾的想殺人,面對龍小幽卻一股子無力發泄之感。
樓下不遠處,傳來警鳴聲,警車如長龍般井然有序,快速朝這棟別墅開來。
烙離往下看了幾眼,對我說:“慕詩撤走了。”
我踮起腳尖看了看,下面真的沒有慕詩的身影,撤離得很快。
東方峻看了眼龍小幽和君無邪方向,對我說:“我們走吧,三人間的糾葛,我們插不進去,幫不上忙,而且他們隱私未必想讓我們知道。”
我點頭:“好,我們先走。”
下樓後,警察已進入別墅,拉起警戒線清理現場。
現場清理出大量彈頭和碎片,情況嚴峻,凌海市已許久沒有見到如戰爭般的槍械了。
我們三人被拉到警察局錄口供。
原本沒這麼快放出來,倉絕動用了點關係,第二天晚上就把我們接出來了。
他開車把我們接出來,並給我帶話:“小幽暫時幫不了你,她老公逮回她了,你們也別想着把她帶去歐洲,她老公很可怕,不要激怒他。”
關於鳳子煜如何,倉絕倒是隻字未提。
我想,鳳子煜既然跟龍小幽關係這麼好,應該返回冥界,或者龍小幽纏着君無邪讓他恢復記憶了。
我和他,是兩條毫無交叉點的平行線,以後也不可能有交叉點了。
倉絕給我們安排了一處隱秘的私家別墅,叫郊區,四處山石環繞,讓先安定下來。
…………
在別墅裡,兩天後,永燁和沉逸安全的跟我們匯合。
靖宇把我奶奶送到外省的一家設施豪華,隱秘性極強的養老院了,他特意陪奶奶多待幾天纔過來跟我們匯合。
只要奶奶安全,我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我待在別墅內一個星期,都沒有遇到慕詩的小鬼,慕詩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沒有繼續追殺我了。
一個星期後,倉絕終於露面。
“慕小姐好像出境了,我讓人查了她的出境記錄,上午十點的飛機,飛往倫敦。”
永燁優雅在坐在沙發上,雙腳摺疊,看了倉絕一眼搖頭道:“我們比你瞭解她,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沉逸道:“她自小是被寵壞的,能說服她離開的只有一個人。”
東方峻:“對,老爺子,是他下令的,烙離,你怎麼看?”
烙離:“應該不是下令這麼簡單,老爺子親自來了,想見姐姐,畢竟慕詩想盡辦法,不惜動用慕氏的一切外交關係殺掉她,爲什麼殺不死。他感興趣的是這個……”
靖宇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問烙離:“離,你分析看看,如果老爺子見了雅,他還會偏愛慕詩嗎?如果他太偏愛慕詩,那雅豈不是沒有機會?”
烙離挽着我的手臂,笑的很燦爛:“慕詩是按照他制定下的軌跡成長的,可能他好奇,另外一個截然相反的軌跡成長的,和慕詩又有什麼不同,爲何慕詩會屢屢受挫失敗,老爺子是複雜冷血的,他會安排最優越的最適合的繼承人,跟寵愛無關。”
烙離說完,扶着我站起來:“姐姐,我們上樓休息,逸他們還有事情商量。”
我站起來,把他的手拂下,點頭:“你商量把,沒事,我一人上樓去。”
上了三樓,回到我往常住下的房間前,推門進去。
偌大的房間裡,總覺的跟此前不太一樣,我環視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別。
走到臥室旁邊的會客室,推開門,看見會客室首座上,坐着一位白髮,精穿着唐裝,精神抖擻的老人。
老人跟我上次夢中所見的人一樣。
他雙目緊閉,枯瘦如竹的手撥弄着一串天珠,每顆天珠飽滿生長九眼,是極爲珍貴的九眼天珠。
我嘴脣動了動,低聲道:“老爺子。”
他是怎麼進來的?
爲什麼樓下五個吸血鬼,每個隱秘地方都站着保鏢,他到底是這麼進來的?
老爺子睜開眼睛,朝站在門口的我打量了一翻,目光很冷,冷的帶着一股子死氣,就好像是個死人一樣注視我。
跟上次夢中的威壓緊迫感,完全不一樣。
他乾枯的嘴脣張開,冷冷的開口道:“凌小雅……從今以後,你換名叫慕雅。下午的三點的飛機,飛往巴黎,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