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云似乎是累了,她沒有理會範輕語,從兜裡拿出一包煙,用那修長的手指夾住狠狠的吸了一口,看不出她臉色有太多的情緒。她彷彿是抽了好幾年香菸的老煙槍,用手指敲打菸灰的同時,抓住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知道那酒中的苦澀是否能帶給她些許安慰,但是我卻逐漸的明白了,我不應該這麼做。
紀小云不傻,爲徐陽付出這麼多,也許是因爲愛的太深了,所以纔會陷進去,以至於出不來,執迷不悟,可是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也許是衆人皆醉我獨醒,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世間的紛紛擾擾都跟紀小云無關,她抽着煙喝着酒。忍受着社會的蹂躪,享受着內心只屬於徐陽和她的快樂。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裡面出奇的安靜,範輕語翹着美腿同樣手指夾住香菸,這兩個女人吞雲吐霧,很快房間已經變的煙霧瀰漫,我又不是神龍,自然不會騰雲駕霧,被煙味薰陶之後,我覺的整個人都把持不住了,範輕語似乎是看出來了,她從包包裡面拿出香菸點着火抽了一口放在我嘴裡。
我趕緊抽了一口煙靠在沙發上說:“是她傻還是我看不懂?”
“這個重要嗎?”
範輕語意味深長的笑着說:“看的出來你還是在乎她,若不然也不會讓她離開徐陽,別人的事情我不好說太多,但是徐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有原因,原因紀小云知道。但是她不想說,這要猜出來其實也不難,在徐陽問清楚。”
“行,那我們先去找徐陽看看,看那小子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留在這裡說紀小云沒有任何意義,她已經瘋魔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了,我是沒本事說服她。
“你們不要去找徐陽,不要管我們的事情了好不好,秦小楓範輕語,你們兩個行行好吧。”
紀小云跑到門口擋住了去路,她的眼神很複雜,空洞,深邃。瀰漫着哀怨,心痛,看着那雙眼睛,我更加好奇,這他孃的真實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人世間竟然有如此執着的奇女子,讓我見到也算是值了。
“行行好,你這話說的我們跟大奸大惡之人似的,小楓只不過想要回屬於他的錢,你給不了只能找你男人要,怎麼地這年頭欠了錢的都成大爺了。”
範輕語冷笑着瞪了一眼紀小云,要說這年頭還真是變天了,楊白勞橫行霸道,黃世仁到處裝孫子要錢,活脫脫的畸形社會,其實我借出去錢真就沒打算要回來,借錢出去還想要回來就不要借,我知道徐陽和紀小云不容易,畢竟兩個年輕人能夠面對家長的反對還在一起,那除了需要愛情還他孃的需要錢。木剛名劃。
只是徐陽的作風有點過火了,沒見過這麼傻缺的男人,每天糟蹋心愛女人掙回來的錢,也不在乎心愛的女人有沒有被人糟蹋,要是不認識的人,我頂多心裡稱讚一句奇葩,但是紀小云和我們家有些關係,這件事情我必須介入。
“我不是那個意思,錢我會還,但是你們不要找徐陽的麻煩。”
紀小云說的很真誠,看的出來她如果現在有錢,肯定會馬上還給我。
“小楓你真傻,你當初就不應該借錢給她,你不知道這年頭借錢基本上都不還的,這個紀小云還好一些,要是遇到耍無賴的那死不承認你也沒轍,頂多背地裡找個麻袋捆綁起來丟到海里消消氣。”
範輕語說完挑了挑眉毛盯着紀小云仔細打量:“像紀小云這種貨色,雖然有點姿色,但是也就是三千塊錢的事情,紀小云你欠了小楓多少錢,的接多少次客人才能還的清。”
“按照你說的三千一次,應該需要一百六十多次。”
紀小云不冷不熱的苦笑起來。
“小云數學學習的真好,不愧是考入名片大學的大學生,不過我說的是一個晚上,你要陪別的男人睡一百六十多個夜晚。”
範輕語咯咯笑了起來,我沒好氣的說:“夠了,你們兩個都他媽是沒人性的娘們。”
說完我走出了天上人間,我心情很差,來之前本來是想了解情況,想不到過來之後紀小云和範輕語對上了,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我最煩的就是女人在一起時候那種毫不掩飾的嫉妒和爭鋒相對,沒有一點意義,但是女人卻玩的不亦樂乎,即便是境界高深的蘇菲菲有時候也免不了俗。
範輕語穿着高跟鞋跑了出來,她抓住我的胳膊說:“喂,你幹嘛那麼生氣,還說我是娘們,我是個黃花大閨女好不好,你什麼時候把我變成娘們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跟她吵架有什麼意義,她傻你也跟着她傻是不是?”
我白了範輕語一眼,她嘟嘟小嘴說:“我就是看不慣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我跟你說要是她借了別的大少的錢,早就想着法開始玩弄她了,還讓她找什麼理由和藉口,你看她那囂張和沒出息的樣子,我看不慣也看不起她,她就是個沒用的娘們,遲早被人糟蹋,在被別人糟蹋之前,還不如先伺候了你,好歹你也喜歡過她不是?”
範輕語不愧是和陳美麗在一起狼狽爲奸過一段時間,這小妮子的想法和陳美麗有些不謀而合,我笑着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覺的我傻,我委屈,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至於紀小云是不是傻娘們咱們也別討論這個問題了,我現在就想知道,徐陽和紀小云之間到底怎麼了,先去找徐陽,他在什麼地方。”
“估計這會在王瞎子那邊玩錢呢。”
範輕語拿出手機說:“我幫你問一問。”
很快電話打通了,範輕語掛了電話告訴我地址,我騎着摩托車來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面,這個小巷子裡面有關係戶,所以拆遷不敢動這裡,這就看得出來這年頭開發商也是欺軟怕硬的賤骨頭,王瞎子就是這條街上的一號人物,他們之前那幫人曾經在市裡面也是名聲不小,不過一夜之間就被人幹掉了,王瞎子是倖存者,但是一隻眼睛被弄瞎了,所以戴上了眼鏡,自此有了王瞎子這個綽號,苟延殘喘的在這條小巷子活着,時間長了慢慢的積累了一些聲望,這些年就幹起了底下賭場的勾當。
王瞎子比較變態,可能是當年風光過,所以落魄在起來之後想法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王瞎子喜歡玩雛女,這傢伙沒事就喜歡找人弄兩高中生樂呵樂呵,當然也會給高中生或者技師學院的美女找工作,在找工作之前他一般充當監工,先在牀上調教一番在拉到各大酒店ktv進行不正當服務,偶爾還會弄點毒品來誘導青少年,這種人人得而誅之的王八蛋,不知道什麼地方找了一個靠山,被抓進去幾次都被放出來了,所以時間長了,也有了地頭蛇這一號稱呼,現在很多人見了都會客氣的叫他一聲王爺,王爺屬於一語雙關,所以王瞎子很喜歡稱呼被他玩過的女人叫王妃。
巷子雖然小,但是裡面的街道卻非常的平坦,在車子開到中間的時候,一座寺廟給裝過的王府出現了。
王府兩邊掛着大紅燈籠,看上去非常氣派,這座寺廟此刻裡面沒有和尚沒有木魚,有的是紙醉金迷,聽說來這邊玩錢的主那都是大人物,市裡面有頭有臉喜歡玩兩把的人,有時間就會來這裡小賭怡情,當然這裡也會提供一些年輕女人的特殊服務。
這地方隱秘,女人被王瞎子調教的跟條狗一樣,自然能把金主們伺候舒坦了,慢慢的和氣生財,這地方也就被大人物罩起來了,陳美麗當初就說過,王瞎子也屬於不能動的人物,現在的王瞎子敢自稱王爺,那絕對是有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