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你別問。”夏心語搖了搖頭。
好吧,這是當初約定好的。
“聽說每個大學裡的人工湖都有一個淹死人的傳說,你們北海大學是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每個大學,都有一個鬧鬼的靈異故事,某個女生殉情自殺,陰魂不散,然後一傳十十傳百,都快成大學裡的一個傳統文化了。
“這個湖沒傳過什麼淹死人的事,你對這些風言風語很有興趣?”她眨了眨杏眼,泛出習慣性的溫柔。
我連忙躲過她的目光,羨慕道:“風言風語也是校園文化的一種,我沒讀過大學,當然想感受一下這股青春氣息。”
“風言風語從來都是負面謠傳,有什麼青春氣息。”她搖了搖頭,不同意我的看法。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在留言冊裡看到那條風言風語,女學生和老師扯上關係,學生看見了自然會想到一些骯髒不堪的畫面,甚至還因此激烈討論,這麼一看,夏心語說的也對。
清高的她,對校園裡捕風捉影的事,似乎不感興趣,難道她就沒有一個女孩的八卦心裡?
不可能,她腳下這雙可愛甜美的公主鞋,就是她的少女情懷,也許只是她八卦的重點不在這裡。
仙女的凡心在哪?
“你上次給我推薦的《魂斷阿寒》,我已經看完了,真是一本奇怪的書,從來沒讀過這中風格的故事,我有點想不明白這本書的意義,算是回憶錄嗎?可讀起來又充滿懸念,愛情小說嗎?可純子誰都不愛,放縱自己的身體。你覺得呢?”
她的疑惑,其實也是我的疑惑,我至今都理解不了這本小說,風格實在是獨一無二。
“那書裡哪句話讓你記憶深刻,也許那就是你得到的理解。”
她轉了轉迷人的杏眼,憋起小嘴思考一會,幽幽說道:“只要能有瞬間的美好,之後無論遭遇什麼,我都無所畏懼。”
這,就是夏心語的倔強嗎?
我看着她白皙如雪的臉龐,一如沉睡在阿寒湖邊的才情少女,被冰雪覆蓋永遠保持十八歲的容顏。
我曾經問過的那條路她會不會走,其實在她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爲什麼只記得這句話?”
“整部小說格調頹廢,但這句話,卻充滿了追逐內心的勇氣。”
她似乎很喜歡這句話,我無奈的笑了笑。
平凡的我們,就是缺少這樣的勇氣,才他孃的順風順水活到了今天,從一種俗人變成了另一種俗人,俗不可耐。
我心裡嘆了口氣,站在湖邊,停下腳步。
湖邊,少女,眼前的場景似乎很契合談論的話題,我卻突然感到手裡一陣涼意。
“你的手好涼啊。”
夏心語把她的手伸到了我的手心裡,冰涼的溫度讓我很驚訝,這可是夏季。
“我天生體寒。”
她說的隨意,眼裡卻閃過一絲無奈,冰涼的小手也在我手心裡緊了緊,似乎想獲得更多的溫度。
怪不得她的肌膚雪白得缺少血色,體寒的體質大多都貧血,手腳冰涼,體質虛弱,所以夏心語的身體纔會特別差。
天生體寒在夏天也不會覺得多熱,她穿了一身連衣裙,也許是那份少女的愛美之心吧。
“我送你回去吧,湖邊的風都把你身體吹涼了。”
我摸着她纖細的手指,那是一種透骨的寒意,我靠,我真佩服她這份倔強,頂着體寒還要在湖邊走,最終還是拗不過身體,忍不住寒意把手伸到我手裡。
我騎着自行車把她送回宿舍,她安靜的靠在我身後,單車也同樣是她的一份青澀回憶。
“有時間,你可以去雲川醫館請館主看看,中藥慢慢調理,也許會有效果。”
“我不喜歡喝中藥。”
她淡淡的說着,卻透着一份倔強,就像她不喜歡去醫院一樣。
我想,她童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吧,那裡太過陰冷沒有人氣,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送夏心語回了寢室,我立刻騎回店裡,心裡有種說不出感覺。
週末我難得的休息了一天,沈玲玉卻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叫醒我,要求我陪她跑山去,她的確很喜歡山。
我換了一身運動裝下樓,沈玲玉依舊是那一身紅色運動裝,紮起高高的馬尾,顯得很有精神,傲人的雙峰撐得拉鍊都拉不上去了,我真覺得她跑步是自帶負重,能不能失衡摔倒啊。
“老闆,這你必須得算加班。”我開口抱怨一句,昨晚戴安妮一個電話打到了十二點鐘,講了好幾個故事她才滿意的睡覺去了,我倒是被她折騰的睡不着了,跟硬盤裡的女神火拼了一次才安然入睡。
“你就不怕我爬山的時候,被人抓走了,沒人給你發工資嗎?”
她皺着眉頭看着我的口罩,好像很不順眼。
行,現在你是情緒安撫期,我聽你的,你等我換個頭套的。
我們兩人去了另一個山景公園,默契的避開了淚石山,這個公園的山路很長,和適合爬山鍛鍊,只不過沈玲玉一個嬌柔的女人,體力明顯跟不上,我一路遷
就她,上山下山整整用了兩個小時。
“老闆,你剛開始運動,不能太拼命,還是先晨跑吧。”
我看着香汗淋漓的沈玲玉,替她打起退堂鼓。
“我以前很喜歡登山,這幾年不鍛鍊,有點生疏了,你以後多陪我爬山,我可以多給你休息。”
她說的氣喘吁吁,嫵媚的臉上掛着汗珠,有幾分誘人,讓我不自覺的想歪了,嘿嘿,這就是沈玲玉“運動”之後的模樣?
“你戴着口罩爬山,不熱嗎?”她終於忍不住質問我。
“我這病一時半會不能好,我怕傳染給你。”
她聽懂了我的話外之音,低聲嘟囔了一句:“真討厭。”
下山之後,沈玲玉說要去市區,我回家補覺,正睡的迷迷糊糊,姐姐打來了電話,今天她休息,要過來看我,讓我在店裡等她。
我心裡開心不已,在姐姐面前我總是肆無忌憚,她什麼都寵着我,上次她來我家,當天晚上還強行把我換下的衣服內褲都洗了。
到了店裡,我才知道,姐姐已經到了,而沈玲玉也在,她去市區不會是接我姐姐吧。
“玲玲,我弟弟要是不聽話偷懶,你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一進店裡,我就看見姐姐和沈玲玉親密的坐在一起,她倆怎麼看着像朋友了?
“姐,我怎麼一進來就聽見有人說我壞話呢。”
我悄悄走到她身後,她聽見我說話,立刻轉過身來,一臉興奮的抱住我,我看見沈玲玉,連忙把口罩戴上,結果她皺着眉撇了我一眼。
“纖柔,你弟弟感冒好久沒好了,你趕緊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沈玲玉不滿的瞪着我的口罩,一雙媚眼嗔怨帶着嫵媚。
我靠,她居然用這種方法針對我的口罩。
“安安,你生病了?”姐姐立刻關切的問我。
“恩,病的挺重,回家我跟你細說。”說完我拉着姐姐,準備回家。
“玲玲那我先走了,改天請你一起吃飯。”
到了家我跟姐姐解釋了戴口罩的原因,她聽完咯咯的笑個不停。
“你呀,真是跟小時候一樣,賊頭賊頭的,這是什麼餿主意呀。”
她伸手推着我的腦門。
“姐,你今晚不走了嗎?”
“恩,我明天也休息,今天就幫你好好收拾一下屋子。”
我連忙下樓買菜,今晚又可以嚐到姐姐的手藝,比我那水平強多了,我們兩人忙活了一下午,像準備年夜飯一樣。
“安安,你把那個女孩叫來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