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彷彿只要看到宮健,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這種放鬆的心情,是她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邊,感受過的。
柳青青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搬回宮健的家裡。但如果自己這樣做了,父親估計會難爲宮健,她可不想,給他帶了來任何麻煩。
路總會走到終點。宮健把車停到了車庫,又紳士的爲柳青青,打開車門。
柳青青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她才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了,
宮健的家裡。
這一次柳青青,並沒有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而是慢慢跟在宮健的身後,走進了客廳。
看到客廳裡熟悉的擺設,柳青青也慢慢放鬆了下來。她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兒,這次一定要把,那個夢魘,告訴宮健。她從未和任何人,提過那件事情,包括她的父母。
但那個噩夢,仍時不時的會糾纏自己。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一味的躲避。把自己封閉起來。
今天宮健能把自己,從噩夢中喚醒,那這就是一個契機。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青青,你可以做到的。
柳青青感覺,只要抓住了這次機會,也許自己可以擺脫,那已經困擾了自己十多年的噩夢。
即使想着心事,柳青青還是,跟隨着宮健坐到了餐桌旁。
等她回過神來時,面前已經有了一碗,冒着熱氣的方便麪。
宮健就坐在桌子對面。“別看了,你不是餓了嗎?那就趕緊吃吧。”
柳青青有些呆滯的,拿起塑料叉子,吃起了方便麪。
шшш_ t tkan_ ¢○ 這種食品,她當然知道,但在她來到宮健這裡之前,她還從來沒有吃過。
柳家的父母,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現到她的面前。又怎麼會拿,方便麪來敷衍自己的女兒。
但柳青青卻是,一下子愛上了這種溫暖的味道。她說不清楚具體的感受,但這種溫暖,彷彿能夠把自己包容其中。熱氣騰起更是,驅散了她心中的冰寒。
柳青青狼吞虎嚥的,吃着面前的方便麪。彷彿這粗糙的食物,能給她無盡的力量。喝下最後一口麪湯,柳青青感覺,一股溫暖,遊遍了全身。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這時她才注意到,宮健一直坐在對面,靜靜的等待着,她吃完方便麪。而自己剛纔那粗魯的樣子,都被他收入眼中。
柳青青有種破罐破摔的感覺,自己這些出糗的樣子,都被宮健看到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
宮健要收走,吃完的方便麪包裝盒,就聽柳青青慢慢的,開始講述。
“我五歲那年,被一個認識的叔叔,綁架了。”
聽了這一句,宮健又會坐回了椅子上。他沒有想到,柳青青那麼小的時候,居然碰到了這樣的遭遇。
“爸爸媽媽平時工作忙。回家也沒有人陪我玩兒。我就一個人,溜到附近的公園。那裡有許多小貓咪,他們會陪我一起玩耍。”
柳青青半低着頭,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那位叔叔。他經常會帶貓糧,來喂那些小貓。慢慢的他和我熟悉了。也會給我,帶一些糖果和零食。”
宮健聽到這裡,有些無奈,這個男人明顯,把小女孩兒的劉青青,和小野貓看成了一類,都是相同的待遇嘛。
柳青青繼續講述着:“當時的我覺得,那位叔叔非常好心,他經常會帶貓糧,給這些野貓,有時候他還會,帶一隻小野貓回去送人。”
他那時候告訴,還是小女孩兒的劉青青,那些小貓都有人領養,去過幸福的生活了。
宮健很有耐心的繼續聽着,柳青青的講述。
“有一天。在幼兒園裡,有個壞孩子欺負我,把我推倒了。我的手臂擦傷了,但爸爸媽媽,只是讓醫生伯伯,給我處理了傷口。他們並沒有趕回家。”
“我那天很傷心,來到公園後一個人,傷心的哭泣。這是那位叔叔,看到了我。他細心的安慰我。邀請我去他家玩。”
說到這裡,柳青青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她彷彿在懊悔,年幼無知的她,怎麼能如此輕易的,信任旁人。
“可一到他家,事情就全變了。他也不再是那個和氣的叔叔。他凶神惡煞的把我,關到了一個小黑屋裡。只扔給我一包麪包和一瓶水。”
講到這裡,柳青青還很平靜。宮健注視着她平靜的面容。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被這樣對待的小女孩,還能如此平靜無波的,講着自己的經歷。那之後她又經歷了什麼?纔會讓她,陷入那深深的夢魘。
柳青青在停頓了一刻之後,又慢慢的開始了回憶。
“不管我怎麼樣哭喊,在那個漆黑的房間裡,我就好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般,沒有人來救我。那男人每次只通過門上的小窗口,扔進來麪包和水。彷彿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
說到這裡,柳青青的講述,開始變得有些艱難。她雙手握拳,放在桌面上。努力的鼓起勇氣,繼續說道。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那是白天,還是黑夜。那個男人,突然把門打開,走了進來。”
“我嚇壞了,躲到角落裡。他就一把,把我從角落裡,抓了出來,放到了一張椅子上。用繩子,把我固定在了那裡。”
“他看到我不停掙扎,卻又無法撼動半分的樣子,感到非常開心。”
柳青青說到這,她又停了下來。皺緊的眉頭,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平靜。
她擡起頭,看向桌對面,關切的望着自己的宮健。彷彿看到他,就能給自己,說下去的勇氣。
“那個男人把我,固定在椅子上,放到了桌邊。他又獰笑着,走出了房間。很快,他拎了個籠子,回到了小黑屋。”
“籠子裡是一隻小野貓。他把籠子打開,放在桌子上。小貓好奇的從籠子裡,蹣跚的走了出來。”
“那個男人,伸出手按在貓身上,小貓還沒有感覺到危險,甚至拿鼻子,蹭了蹭那男人的手。”
柳青青講到這裡,又說不下去了,她全身顫抖着。臉色蒼白,大滴的汗水從她臉頰上劃過,滴落在桌面上。彷彿下一刻,她就要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