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沈老爺子這麼一說,宋小兵算是徹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那個白佑亮不是別人。
一定是沈明說的那個白哥,是沈建山受傷所在礦上的礦主!
不過從其在飯店大廳內帶人出手,事了之後竟然無人問津的反應上看,宋小兵知道這個白佑亮能夠這樣,實力也是不俗。
不說他在左衛的交際盤根錯節,能將一個礦做到這種程度,達到人前顯貴呼朋喚友的能量,也足以證明他這些年確實經營下了很大的勢力。
可是,先前在前廳看到那名嫵媚女子,顯然不會是白佑亮的老婆,從其氣質打扮上就能看的出來。
爲了那樣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也是爲了所謂的一句名號,一個能讓人動容的面子,就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打出手,也從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一點。
這個白佑亮也只能侷限於此,不會有大的作爲,稱霸一方算是到頭了。
甚至不含蓄的說,宋小兵覺得這個白佑亮,只是一個空有其表的暴發戶而已!
出了飯店天色已經徹底黑暗,雖然路過一個小廣場上,還可以看到戴着口罩跳着廣場舞的一羣中年男女,沈建山老兩口也失去了觀看的興趣。
畢竟終日臥牀,沈建山這還是一年多以來第一次外出這麼遠,已經累了。
以前沈明十天半月不回家一次,二嬸一人想要帶他下樓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的事情,左鄰右舍被沈明敗壞了名聲,想找個幫忙的人都困難。
此刻上了車,二丫靠在沈玉兒身上昏昏欲睡,沈建山老兩口還拉着沈玉兒的手,說着他們的悽苦往事。
“玉兒啊,這麼晚了,要不你和小兵就住在家裡?明明的那個房間他常年也不住,每天我都拾掇着乾淨,牀單被罩什麼都是新的…”
二嬸拉着沈玉兒的手,彷彿在看着自己的女兒一樣,眼中滿是老人的欣慰神色,慈祥笑着邀請了起來。
“二嬸兒,我們…”沈玉兒
聞言俏臉上瞬間佈滿了羞紅的暈色,剛要開口,卻看到沈建山推了二嬸一下。
“你是老糊塗了,年輕人要有他們的交流,有他們的世界,大侄女和侄女婿又不馬上走,想聊不有的是時間,再說了,就我們那個房子,怎麼住?
別說住了,今天這也就是我大侄女兒,要是換了外人,也不說外人,沈明那個畜生都受不了房子裡那股子怪味兒,怎麼能讓大侄女他們受委屈,人家這麼多人呢!”
特意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宋小兵,沈建山苦笑着埋怨起了老伴兒。
“哦,對對,你看看我,是真的老糊塗了。”二嬸反應過來,拍着大腿自嘲大笑着。
只是兩位老人這麼一唱一和的,倒是讓沈玉兒有些尷尬,俏臉上的羞澀剛緩解一點,看到宋小兵扭頭訕笑的模樣,羞的直接將頭低了下去。
“玉兒姐要是和兵哥哥在一起住,那二丫怎麼辦呀?是不是二丫就要自己睡了呀?”誰知這時候二丫卻從瞌睡中醒來,從其嘟嘴詢問時的清澈目光看,剛纔根本沒有睡實。
“哈哈…!”沈建山老兩口被二丫這番話逗笑,二嬸更是揉了揉二丫的小鼻子,眼裡滿是喜愛神色。
“不會的,玉兒姐怎麼會不要二丫呢,就是二丫以後長大了,嫁人了,想和姐姐住在一起,也可以呀。”看到二丫的神情似乎真的有些失落,沈玉兒急忙摟過二丫,微笑安慰着。
被二丫這麼一說,車內的氣氛也有些沉默下來,可是來的路上是繞了幾圈,這回去是一片坦途,夜晚車流稀少,運煤的大車又不在縣城中心通行,速度快了許多。
在吃飯的時候,經過沈建山老兩口的介紹,宋小兵對這左衛的小縣城也瞭解了一點,雖然不多,卻也知道沈明傲然介紹家裡老樓的話並無虛假。
沈建山老兩口住的那棟老樓,以及周邊的老樓羣,在當年的確算是這裡的名宅,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那種。
是當年的國有的礦區的家屬樓,只是後來隨着礦區改制
遷移,一些老工人又紛紛丟了工作,那裡便荒廢了下來,被左衛這個小縣城的人送了個雅號。
將那裡的十幾棟老樓稱作紅煤家屬院,也有人叫這個不上口,早年間心生嫉恨,叫那裡黴區。
這個黴和煤礦的根本邊都不沾,只是對曾經讓人羨慕的鐵飯碗落魄後的一種嘲諷,卻也證明了那裡的貧窮。
左衛城東的黴區和遷移到城西的縣城中心相比,幾乎就是窮和富的兩極化界限,很好區分。
“這是誰幹的?還有人幹這事兒呢?不是閒的嗎!”拐下主路進了樓羣,龍一擡手指着路邊的石牆,搖頭苦笑起來。
“…這裡又沒有物業,都是開放式的樓羣,根本沒人管,二叔,不行就從縣城裡給您二老買一套房子吧,這裡太不安寧。”
聞言一愣,順着龍一指着的方向望去,藉着車前大燈的光亮,看到石牆上白漆塗出的幾個大字,宋小兵皺了皺眉。
青磚堆砌的石牆之上,倒黴家屬院幾個大字,極其醒目,也不知是誰惡作劇塗在這兒的,還是故意爲之。
“呵呵,習慣就好,不用,在這舒服。”沈建山苦笑着搖搖頭,神情一如既往的堅定。
話音剛落,三輛車相繼拐進了樓羣,只是來到沈建山家樓下時,龍一卻一腳踩住了剎車。
“什麼情況?”宋小兵回頭一愣。
“應該是有麻煩了…”龍一對着樓前方向怒了努嘴,聳肩苦笑着。
眯眼看去,原有的空地上,停放着兩輛佈滿煤塵的三菱吉普,佔據了停車的位置,而樓道門口蹲在地上吸菸的幾個人,起身敲了敲吉普車窗,邁步圍了上來。
“…這,這可怎麼辦啊?肯定又是明明那熊孩子惹的麻煩!”二嬸也向車外看了一眼,看到吉普的時候拍起了大腿,“那是白佑亮的人!”
“呵呵,雙胞胎?”看到吉普上下來的身穿皮衣的青年,宋小兵撓着鼻頭冷笑起來,扭頭安慰了一句,“二嬸,沒事兒,我們解決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