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只能告訴你,她現在沒死……”
“我需要知道細節!”
雲劍晨眼見這老東西有敷衍的節奏,再度陰寒着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讓庾博萬抓狂無比。
他太霸道了,完全是那種不容別人有半點違逆的節奏。
“好吧!她雖然活着,卻是生不如死的活着,遭受的是最可怕的凌辱,也是最絕望的環境。目的也是要讓她產生滔天的怨氣,成爲至怨血祭者。”
雲劍晨聞聽此言,心疼欲裂,肝腸寸斷。
卻沒再有絲毫的表示,反而變得離奇的平靜。
因爲現在的他,身處通古聖地,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而且,歷來的生涯,也早就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關心則亂。
越是令他抓狂的局面,越要保持冷靜,才能在打破這種局面時,不至於出現太大的紕漏。
滔天的殺意斂去,甚至都感覺不到半點的憤怒,原本還恐怖無比的他,此時竟如止水,卻讓庾博萬更加的恐懼。
這就好比突然從白天,一下子就變成了寂靜無比的無盡黑暗,越是安靜,越讓人害怕。
以至於他真的不敢再有半點的隱瞞,還妄想在臨死之前,給庾家留下點緩衝的可能性。
“在庾家祖地,供奉着庾家最強老祖一縷神念,也是庾家保持興旺的無上底蘊。因爲他就是曾經引領庾家走向輝煌的古蓮大帝。但他神念需以至怨的女子精血供養,方能聚而不散,永世流傳。”
“對血祭者的要求也非常的嚴苛,必須要擁有古蓮族血脈。有可能的情況下,庾家自然不會讓自己家族的女子去成爲血祭者,如此一來,擁有古蓮族血脈的外姓女子,成爲了首選。”
“至怨之氣,還需要特異體質,方能凝聚,羅玉煙是最佳人選,其體質能凝聚的怨氣,甚至是萬年不遇。而至怨之氣的形成,需要用殘無人道的方法成就,雖然不會傷其身體,但對精神的摧殘卻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這關係庾家一族的興旺,本是絕密,但老朽是其中的實施者之一,方能知曉。如若不然,你就是將庾家鬧翻天,恐怕直到羅玉煙被送上血祭神壇,估計都難打聽到她的下落。”
雲劍晨聽到這番說辭,也後悔不已,後背直冒冷汗。
“不知她何時,會被送上血祭神壇?”他開口問道,依舊平靜,古井無波。
庾博萬連忙道:“大帝神念,百年一祭,尚有三十三年。”
雲劍晨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可想活?”
這讓庾博萬身軀一震,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連不迭點頭:“當然想活!”
“你若全力協助我救出玉煙,我不僅不爲難你,還賜你一場造化,許你庾家與此事幹練不大之人活命的機會。”
這對庾博萬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連忙跪下,給雲劍晨磕頭:“多謝雲公子。哪怕前往庾家祖地救羅玉煙,會九死一生,老朽也定會全力爲之。雖然這是對庾家的背叛,可是不論雲公子救人行動的成敗,對我庾家而言,也是有利無害!”他滿臉誠摯地說道。
雲劍晨給他造成了太大的震撼,即便只是氣勢,都讓他絕望到極點,此時的他,確實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心思,這也絕對是實話。
因爲其中利益的權衡,非常的明顯。
若雲劍晨救羅玉煙成功,那就說明他真的擁有摧毀庾家的能力,他的臣服能給他自己及很多的庾家人帶來活命的希望,至少不會讓庾家被滅族。
如果雲劍晨不能救出羅玉煙,必死在庾家的祖地,他雖然背上了叛徒之名,也會跟着陪葬,但庾家不受影響,又何嘗不是好事?
更何況,這還能讓他多活些時日,至少對他自己而言,不管怎麼算都是賺了。
“好,我現在就給你一處棲身之地,你暫時呆在裡面就是。”
“雲公子,想闖庾家祖地,是無比兇險的事情。別說你只是心陽九重境修爲,即便是太上九重境也會九死一生,還是容老朽細稟吧!”
雲劍晨微笑着搖頭:“不用。畢竟還在通古聖地,現在說再多,都只是妄談而已。”
庾博萬愕然,再度震撼。
這份心境及氣度,太過不凡,讓他這個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東西,都感覺自己是活到了狗身上。
雲劍晨直接展開了行動,將他扔進了儲物戒空間。
靈繭雖然只顧着跟太陽神鴉作口舌之爭,卻也在密切注意着內裡的情況。
雲劍晨剛將庾博萬扔進儲物戒空間,它就散去了蠶絲,將他放了出來。
甚至依舊顧不得理它,還在跟太陽神鴉鬥嘴。
雲劍晨則不再耽擱,邁步走向結界之門。
不過,另一拔人馬,現在看到他,都感覺到恐懼。
生怕他又突然發神經,把目光鎖定在他們身上,步庾博萬的後塵。
畢竟,庾博萬被雲劍晨盯上,對他們而言,本就毫無徵兆,現在更是認爲,他已經被殺。
雲劍晨現在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個喜怒無常、且不形於色的瘋子。
以至於,他們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也無不惴惴不安,惶恐至極。
所幸的是,這次雲劍晨沒再止步。
當他走到結界之門前時,只是伸手,觸及到了結界之門,便直接敞開。
雲劍晨徑直邁步而入。
其他人也緊跟在他身後,有條不紊地進入其中。
此時的雲劍晨,則有些驚異。
進入結界之門的瞬間,便是另一番天地,跟在外間看到的,截然不同。
裡面道韻騰騰,有山、有水、有亭、有閣,卻無比的安靜,沒有任何的生靈,宛若一片死地。
這裡所有的植被,都極爲的普通,沒有任何的修練資源,但即便是一草一葉,都蘊含着無量的恐怖能量。
草如神劍,能斬蒼天;葉似屠刀,可碎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