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和江雄都開了車,向醫院開去,泡妞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把漂亮女孩拱翻在牀上是我們這羣人的愛好,不過很多時候他們不帶着我的,這也許是因爲我在某些場合顯得有些多餘。
我看着江雄,我再一次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學歷不高的普通出租車司機,是什麼樣的能讓他隨便就能把女孩騙上牀,他的那個女友,我也見過,長的還都不錯。
我們很少談起自己的過去,江雄這個色鬼的故事有點精彩,我不覺得他是風流倜儻,而是摸肉超強。他了解各色女人,從女人的神態動作,她能分析出這個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這個女人什麼樣的品位,對付女人方面,他是我們中間最強的,雞博士是我們給他的另一個外號。
凡是被她看上的,不管是怎麼樣的條件,他都會厚着臉皮下手,而且每次都能得手。對女人的研究和騙他們上牀是江雄的第二生命。
他對我說:“對女人專情的男人是世界上最笨的男人,愛情是人類最廉價的東西,跟女人在牀上,纔是最高貴的享受。”
我對此持相反意見,不過在這方面我說不過他。他會舉出無數個歷史上關於愛情失敗的例子來打敗我的反擊。快到醫院的時候,我接到了賈吉的電話,賈吉在電話裡很是興奮地說:“小龍,快來,快來,有發財的好機會,變好幾百萬的富翁。”
“準備帶幾個小護士唱歌去呢,什麼機會,讓你一個大老闆這麼激動。”我說。他的激動讓人覺得很奇怪,幾百萬的機會,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來都是一個不相信好運會掉到自己頭上,還那麼快的人。
“唱什麼歌啊,那多沒意思,你快點,我在辦公室等你,賺錢纔是王道,這年頭什麼比賺錢更重要,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不跟着你轉啊。”賈吉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雄把車停在了路邊對我說:“是賈吉的電話吧,讓小馬送你去,能讓賈吉找的人不多,每一次都是機會,兄弟們在一起,聚的時間有的是。大龍,你跟我們不一樣,別太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還想去看你怎麼泡妞呢,什麼叫不一樣。”我說,其實心裡還是很開心的,賈吉的名聲我從別人的嘴裡也聽過,能讓這樣的人隨時呼叫,這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絕對是好事。
“滾。”江雄把我推下了車,小馬要送我,我也沒讓他送,他雖然沒有江雄那麼種,但看到美女放棄機會,讓小馬放棄機會,這事我還是不太願意幹。
寧靜城不大,從城最北都城最南,四十分鐘,我就能跑完。我下車的地方正好是中街,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步行到了吉祥賓館,月半彎,是個浪漫的夜晚。四下裡一片安靜,吉祥賓館離城中有點距離,農家的點點星火和偶爾路過的車,跟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吉祥賓館的四個大字特別惹眼,明亮,它是城南那一片的地標性建築。
走進辦公室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賈祥,她坐在賈吉的身邊,看着賈吉在電腦前邊倒騰。扎着馬尾,一躲休閒灰色運動服,半伏着桌面,很迷人,那張雖不算國色天香,但在這個小城裡並不多見漂亮,跟南方女孩差不多的水靈,在這樣一個滿是男人的辦公室裡,不管是誰進門,我想一定第一個注意到的會是她。
看到我的時候,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與嫵媚無關的淡雅,之後她站了起來,對我說:“你坐這吧。”
她的臉很白,皮膚很細膩,她的笑讓我有種仙子落入凡塵的錯覺。儘管沒有拒人與千里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爲她是賈吉的妹子,還是因爲她自身的氣質,都是讓人有種望而生畏地感覺。
老鬼依然在泡他的功夫茶,除了這件事,我來過幾次,從來沒看到他幹別的。禿子王學品在看圍棋,這種人,對圍棋的熱愛絕對要超越對別的事情的熱愛。他的身手我雖然沒有見過,不過聽小馬說,在寧靜城能幹過武伍的就這麼一個人。這兩人都有與世隔絕的淡然與安定,賈吉養着這兩個人,他說這兩個人身上有與世無爭的寧靜,跟這樣的人處時間長了,人就會變得清靜。
我坐在了賈祥坐過的椅子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每次近了這樣的辦公室,總是感覺到有種水月洞天的仙境之意。
辦公室的中間站着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人,他的一隻手包着厚厚的紗布,別一隻手拎着一些水果。他就是盧成文,賈吉一刀扎通了手的男人。
賈吉看了一眼盧成文,那張病態白的臉擠出一絲笑道:“盧成文,你先站一會,我辦完事,我們再商量,你勒索人的事。”盧成文連忙點頭,一幅哈巴狗的表情,那種小人物的姿態與之前在我面前時的高大形成了非常明顯的對比,讓我無法相信這個人是向我勒索五千塊錢的人。
之後賈吉指着電腦對我說:“你說我已經打給人家五百塊錢了,怎麼結果還不出來,還要我打錢,你會破解不,幫我把答案弄出來。”
電腦上的網頁,顯示的是關於雙色球彩票的,打錢就可以知道答案。“騙子,你的五百塊錢已經沒有了。”
“不可能吧,是QQ遊戲裡邊,說我種獎了,一共就一個名額,不可能啊,你要知道,萬一再打一千塊,我就能掙好幾百萬。”賈吉看着我說,網絡騙子盛行的時代,這樣的騙局層出不窮,但依然有很多人上過當。
“錢有那麼好掙,那你這麼多年幹工程是爲了什麼,這世界上那有這好事,有這好事那人人都成有錢人。”我說,我對網絡比他要熟悉很多。當好事來臨的時候,人的頭腦有時候就反應不過來,賈吉見過的事比我多的多,他的膽量也好,但眼前他眼中閉着精光,他有點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