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初三的時候李夢雲上初一,在初中的時候就是個漂亮的姑娘,曾經有不少同學對她打過主意,我對她的瞭解也不過是從別的男孩子那裡來的,學習一般,我是個晚熟的青年,那時候對她並不感冒,因爲家離的不是很遠,所以我們很早認識,在這次回鄉前,跟她根本就沒有說過話。
我上中專,她就出來打工。女孩讀書再多,遲早也是別人家的女人,是我那個落後鄉鎮千年不變的思想,除了個別有知識的人家,會想着讓女兒與衆不同,大部分人家,都想的是趁着女兒還年輕,多賺兩個錢,幫兒子取媳婦。我在外地的那兩年,他的哥哥在城裡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跟着別人偷東西,名聲曾經很臭。
這丫頭懂事,也不亂花錢,沒有學着城裡的小太妹,掙一個花兩個的習慣,打扮也一直樸素,沒被這花花世界腐蝕,變得爲財是利,認真的做了兩年的服務員,直到我的出現打亂了她的一切。
幫我找房子,之前被人欺負,我們一起經歷着,她幫過我很多。我給她的卻只有一絲我並不知道是多重的傷害。
一個水靈的白菜,一切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愛情,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我不知道應當恨一下自己,還是應當高興一下,她哥哥的話我不認爲有什麼錯。
“大龍,今天看你心情沉重,怎麼,女朋友吵架了,我看的出來,那女孩對你可是真心的。沒事,睡上一覺就好了,明天道一個歉就成了。”
“沒了,我們結束了,窮字惹的。”我淡淡地說,故意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
“沒了就沒了,隨性一點,你以爲天踏下來的時候,其實太陽照樣會升起,別想那麼多,明天我要出車,生活跟開車一樣,開的快了,掙的多,容易出事,穩穩地開,低着頭看路,一步一步向前走,這兩刀讓我明白了很多,今天你們不在,讓我想通了很多,拳頭吃不開了。”江雄嘆了口氣,依然看着電視,沒有絲毫的驚訝,這個跟無數女人有過故事的男人,對我我遭遇是麻木的,手裡的酒跟我的碰了一下,之後是一陣大笑,沒心沒肺的笑出了眼淚,也開不清楚是因爲馮鞏的搞笑,還是對人生的嘲弄。我不知道被人捅了兩刀,對他的影響到底是什麼,但我很清楚,這個人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人,他變了,陌生又熟悉。
沒一會汪瑞和小馬都來了,江雄破天荒沒有談女人。我們談理想,每個人都不一樣,小馬哥想幹工程,說是要包一些鋼筋的活,汪瑞想開個小店。但似乎都一樣,因爲最終目的都是錢,爲了更好的生活,唯獨我還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從事什麼,一片茫然。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一個人在街道上走,空氣很好,百花齊放的感覺,有幾個清潔阿姨在掃馬路。偶爾也有一兩個通宵從網吧出來的屌絲少年,一臉的油垢,但談着遊戲還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經過網吧的時候,我看到了地中海的老王,他也看到了我,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過分的客氣,對我點了下頭,微微一笑就走開了。我在網吧門口抽了一支菸,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想跟小思聊聊天,不談理想,不說愛情,就是簡單地說說話。
小思沒一會就來了,看着我默默地笑了一下,把一杯牛奶遞給我說:“老王的工資也發了,你還挺行,習國民讓你們幾個都整的住院半個多月,你竟然沒事。而且老王還跟四二打了電話,讓他別動你。”
“我跟了賈吉,那天跟我一起的是賈吉的妹妹賈祥。”我說。
小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開心。
在很多不認識賈吉的人眼裡,賈吉是個不走正道的人。也對,一個二十八歲,就能有上千萬資產的人,不瞭解他發展史的人都不明白這錢的來路,就往旁門左道想,在信息時候遠遠落後於大城的小縣城,平凡攀爬的螞蟻永遠不會了解那些飛上去的人的歷史,我對賈吉的認識也是片面的,相當理解小思的心思。
無論是嫉妒,還是別的原因,賈吉這樣的人在很多人眼中會跟黑道這兩字掛上勾,我嘴上不認,但心裡也有類似的想法。
我看着小思,她看着我,相對了好一會,小思對我搖了搖頭說:“穆龍,賈吉是做什麼的估計你也聽說過吧,你不會真的跟在他的後邊,可千萬別做犯法的事,有些事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的眼神中是陌生,不再是之前做同事時的那個天真的樣子,忽然感覺這個天真喜歡跟我說喜歡電視的丫頭離我遠去了。
今天,我依然要去等於燕,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些東西,有女孩吃的巧克力和糖果,站在廠門口一支接一支的抽菸。兩個門衛鄙視地看着我,他們被蒼浪那家牲口摔怕了,也許他們弄不清楚我跟蒼浪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有遠觀。我的臉皮一點點地變厚,廠裡的那些人奇怪的目光我也不在乎。
廠裡的人幾乎走光了,於燕還是沒出來,於燕的朋友鬱然倒是出來了。
她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點都不像一個剛認識的朋友一樣低聲對我說:“你要是不走,她就不出來,我看還是算了,那丫頭我們根本就說不服,她說不幹的事就肯定不幹,問號爲了你去坐牢,她這氣很難消。”
“什麼話,兄弟們已經訂好飯店了,她不去我沒法交待啊,再說了,這是問號去牢裡之前對我說的,我不能不幫他女朋友過生日,要不然的話,這良心不安啊。”我來的時候已經讓小馬哥訂的飯店,問號出了那麼大的事,給他女朋友過生日這種小事,我們不能不辦,只是這事主要因爲我,不能讓他們幾個陪着我,老被人冷眼相看。
“我帶你進廠裡,你自己說也成,但有一個條件,你不能鬧事。”鬱然說着,這女孩個頭不是很高,陰陰柔柔地聲音,倒也好聽,看人鬼鬼的樣子,有點小孩子生人的感覺,挺像一鄰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