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拍照不要拍照！
張建軍看到手機，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這是正處級幹部的醜聞啊！
這不會是給我設好的局吧？！
但沒辦法，黃主任已經將證據留了下來。
對此，張建軍只能在心裡祈禱，不要亂髮。
能夠答應我，別發出去嗎？
“那兩位校長就談事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黃主任主動說道。
張建軍點了點頭，然後他就離開了校長室。
然後，張建軍又坐回了何洪濤的椅子上。而何洪濤，則是坐在一邊，準備跟建軍一起和陳源聊聊，便對陳源說道：“你坐，跟張校說說。”
“跟招生辦的談好了嗎？”張建軍問。
“嗯。”陳源點了點頭，說，“大概就是獎學金，直研，宿舍之類的。”
“優惠政策裡面，一般都是直研。”何洪濤說。
直研和保研不一樣，保研是根據在學校的情況，保送研究生。而直研，則是根據高考成績，優異者，提供這樣一個政策，到時候只需要通過學校裡的相關考試就行。
“哦對了，還有免學費。”陳源說。
“害，華清本來就沒多少學費。”對此，作爲薊大畢業生的何洪濤說道，“我記得當時上學的時候，在學校基本上都不怎麼用花錢，吃飯很便宜，打熱水和洗熱水澡是免費的，在學校裡面看病只要幾毛錢。”
“現在好像也才幾塊錢吧，我聽幾個去了那裡的學生說。”張建軍也說。
而這也是一個常識——學校越好，學費越低，在學校的花銷越少。
同理，學校越差，那開支就越大，在裡面基本上幹啥的費用，都誇張的很。
洗澡幾分鐘幾塊錢，打熱水要錢，洗衣服投幣，連食堂的飯菜，也會高出好學校不少。
畢竟學校越好，國家的補助也就越多。
去年華清的預算就快四百億了。
而一所普通一點的一本院校，可能也就上億，所以學校在裡面的待遇，自然是天差地別。
不過高校基本上都是公立的，帶一些公益興致，在學校的開銷，是肯定要比出了社會少不少的。
這也是爲什麼好多人畢業之後發現錢相當不夠用的原因。
“那夏心語她……”張建軍想問，但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顯得不會太功利。
於是，在他停頓時，陳源笑着開口說道：“她這次考得很好，我就跟招生辦的談了一下，對方答應的很爽快。”
柚子+1？！
張建軍表情一下就認真起來。
能夠追平一中的，也就這裡了。
今年要不輸的話，還真的得靠陳源啊！
“那也挺好。”雖然心裡已經開心的一批，但張建軍還是做出了淡定的反應。
畢竟，他可是四中的校長。
“其實高二上學期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跟心語在一起了，還在四中附近碰到了張校長呢。”這時，陳源用一個打趣的語氣說道。
何洪濤：“……”
好傢伙，昔日遭受的打壓，今天要全部都打回來嗎？
沒錯，陳源就是要對着張建軍打回來！
不然那之前受的壓力和威脅怎麼辦？
“那個時候我原本都想喊人去查是哪個班的學生了。”張建軍想到這個，就樂了，“不過你後來自報家門，倒是讓我決定放你們一馬。”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絕對會躲。
哪怕是被逮住了，也絕對不可能承認。
但是，竟然能有人不怕張建軍？
就像你即將解決一個對手的時候，對方不僅不害怕的跪地求饒，反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能不覺得有趣嗎？
熟讀歷史的都知道，在即將被處決之前，哈哈大笑能夠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讓對方停手聽你接下來的話。
以及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反轉結局，留下一條狗命。
“當時這麼狂？”何洪濤都愣住了。
“沒，也是怕四中找心語的事。”陳源說。
“後來倒是想過要找夏心語，但你們何校長幫忙說情了，那就只能賣他個人情了。”張建軍這時，還不忘給何洪濤刷下好感。
“竟然還有這事……”陳源有點意外。
“其實你們壓根就不會影響學習，只會越來越好，學校沒必要操這種心。”何洪濤打趣的說道。
“然後，石一也被陳源帶着早戀了。”張建軍板着臉，冷不丁道。
誒嘿。
那還真是。
“不也給你們學校加了一個一本嗎？”何洪濤吐槽道，“對了，是一本嗎？”
“是的。”陳源說。
“我們學校還缺一本？”張建軍恨不得翻何洪濤一個白眼。
“不過我們今年的一本率高啊，應該有個百分之八十五。”何洪濤說。
這是沒有借讀生影響的第一屆，這樣的一本率，可以說相當不錯了。
“估計四五年之內，能夠到95。”張建軍理性的分析道，“海東第五校不好說，但夏海第三，五年之內應該能夠達到。”
這就是陳源帶來的連鎖反應。
而五年之內，一躍成爲夏海第三校，何洪濤的這個業績，也真是有點太誇張了。
這樣的進步，不亞於自己將四中帶到如今高度。
“你第二個任期是不是不剩幾年了？”張建軍問何洪濤。
所謂的第二個任期，就是校長的任職。
一般來說，每個高中校長的任期是五年。
現在教育主管部門基本上認定五年調整一次校長。
如果搞得好的話，就可以繼續擔任。然後，第二個任期，最長還有第三個任期。
如果是搞得更好，就會被調成到去更大規模的學校任職校長正職。
“還有三年。”何洪濤說。
“那差不多了，基本上到時候就是補我的位置。”張建軍推測道。
“看吧，都是局裡安排，說不定也有變化。”何洪濤還是比較謹慎的說道。
高中校長的晉升，也是有一個過程的。
普高，市重點，省重點，省重點大團圓，以及頂級名校。
而何洪濤的話，因爲有陳源這剩下幾年帶來的業績提升，可能會跳過一個階段，直接從省重點去頂級名校。
當然，也沒算跳。
畢竟是他把省重點帶到省重點大圓滿。
也就是說，可以有一個較快的提升速度。
最後，頂級高中校長的歸屬，一般都是年齡到了退休。如果年齡沒到退休那一步，則是去市教育局任職局長。
至於後面還能不能再進步一下，衝擊衝擊副市長這種位置，那就靠個人造化了。
但既然是建軍，就是有無限可能的。
“那陳源，你以後打算走哪條路？”張建軍又問道。
“是啊，你打算幹什麼？”何洪濤也好奇的問道。
其實理科狀元，尤其是華清的，拋開出國的，多數的歸屬，可能還是從商。
有的是國企的高管，有的是一些大私企的技術顧問，多數都會在高薪開發崗位，到後面也會成爲高管，並且在一個相當年輕的時期，成爲高管。
而從政的人，其實不多。
當然，如果是從政的話，就會有一個相當高的開局。
“兩位校長，有什麼建議呢？”陳源特別謙遜的過問道。
“定向選調生吧。”張建軍說。
“那就得往偏西部的地方走了。”何洪濤說，“不少華清出來的，在讀研讀博後，都選擇了這條路。而且最快，應該就幾年，就能做到一把手吧。”
“以陳源的能力，應該也能夠在35歲之前，到那個位置。”張建軍認可的說道。
他所指的那個位置，陳源清楚是啥。
他先前，也考慮過。
作爲地球球長，他或許也不太應該過於追求免俗。
畢竟爲人民服務，是一個很穩定的事情。
同時，也是一個能夠實現自身價值的事情。
“我還挺感興趣的。”陳源見張建軍已經對自己真心交付了，他便認真的點了點頭。
“人生的建議只有一個。”這時，何洪濤說，“不管選擇做什麼，都要儘快確立目標。”
這句話跟莊新那天說的，驚人的共通了……
何洪濤也是這樣想的嗎？
這些在世俗方面成功的人，想法出奇一致。
或許，他們是對的。
上了大學之後，去體驗，去嘗試，然後再抉擇，的確是有些過於的小資了。
雖然陳源在此之前，完全不瞭解這條路。
但並不意味着，就不能夠早早的定下人生目標。
所有的工作，都是不快樂的。
在成爲精英的道路上，人如果要追逐意義，那平定標準，也一定不是快樂。
愛？責任？幻想？
都不是。
終極的目標，就是成爲終極的我。
何爲終極的我？
那就是，在這個領域上，我擁有全部的自信，我的一切，都能夠淋漓極致的展現。
誰主沉浮？
我主沉浮。
這樣想來……
這不就是張建軍的人生嗎？
他能夠在很多事情上取得成功，但他卻在教育界，成爲了獨一無二的張建軍。
就像是高考獲得了狀元會愉悅一樣……
陳源發現了，倘若將這件事情，做到了最後。在自己的手上，沙盤裡的建築拔地而起，作爲能夠決定一切的人，引領着整個城市發生改變……
他會很愉悅！
“你如果有這個想法，那我給你推些人，薊京那邊的，負責這方面，跟我都是很好的朋友。”看到了陳源眼睛裡的眼神變化後，張建軍也感覺到了，這小子有野心的。
什麼意思？
他跟自己一樣，既然有這個實力，就要去轟轟烈烈的改變這個世界！
其實，四中早就已經是不可動搖的頂級名門了，再出幾個狀元，也不會影響他的未來。但是，爲什麼張建軍還如此執着成爲第一呢？
因爲這是張建軍會在意的東西。
四中就像是他的作品一樣，他要讓‘她’成爲傳奇。
無論接下來換了幾任校長，談到四中，都會想到張建軍。
這，就是他對這個世界造成的痕跡。
這是能夠看到的東西。
也是讓張建軍，引以爲傲的東西。
他喜歡陳源，也是因爲陳源，會成爲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人。
一個絕對不會默默無聞的人。
這也是他跟石一劉成曦那些純粹的學生所不同的地方。
“嗯，感謝張校。”陳源點了點頭，特別真誠的說道，“我很想了解這個，對我幫助很大。”
此時，見到二人聊得如此投緣，何洪濤站起身，打開櫃子，拿出一瓶平時午覺前助眠的香檳。然後，爲了不造成不好的影響，用一次性的紙杯，倒了兩杯。
一杯遞給了陳源，一杯給了張建軍，然後笑着對陳源說道：“張校的人生，堪稱傳奇，你得多向他學習，多瞭解。”
陳源自然懂是什麼意思，所以站起身，雙手握杯的主動敬酒。
張建軍也站起身，與陳源碰杯，接着淡笑着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碰杯後，以紙杯共飲香檳。
這時，陳源也知道了，在以後，自己的‘老師’將不只限定於某些學科的科任老師。
何洪濤在用‘人情世故’，來主動的教着自己這位狀元，畢業之後的人生，應該是怎樣的。
陳源並不想用帶自己‘進某個圈子’這樣的說法。
而是，一個不是恩師勝是恩師的前輩，對自己的諄諄教誨。
嗯，收到了。
陳源在跟張建軍碰杯完後，又主動的倒酒，再敬一杯何洪濤。
何洪濤也高興的接過酒，與陳源碰杯，飲下了狀元的酒。
然後，對陳源說道：“無論做什麼，我都希望你是最好的那一個。無論在哪個行業，都能夠看到你光彩照人。如果能這樣，我由衷感到與有榮焉。”
高中篇已經結束。
在社會篇，或者人生篇，陳源又會如何去書寫呢？
挺值得期待的。
何洪濤在以後，倒不是想沾到陳源的光，幫他點什麼忙，盼着陳源好只有一個原因——我的學生獲得的成就，我也能夠感受到驕傲。
這也是爲什麼古人特別重視你‘師從何人’？
而好多人，由以自己的學生如何成功而驕傲。
作爲讀書人，沒有理由拒絕這無上榮光。
“行，你去班上吧，莫老師就等久了。”
“嗯，二位老師，再見。”
抱着這顆柚子，陳源禮貌打完招呼後，便非常有感悟的，離開了校長室。
而這個時候，學校給高一高二的‘假’，已經結束了。
所以已經沒啥人逗留了。
陳源，就這樣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班級，拿成績單，然後聽聽老莫最後的嘮叨。
然而，剛剛走到教室門口，就愣住了。
“你們幹啥？”看着在門口的出生們，陳源有點緊張。
“媽媽拿着。”
周芙嘻嘻一笑，便把柚子抱到了手裡。
緊接着，一大羣男生，直接就架起了陳源……
而眼見着小陳源要遭受與門框的猛烈撞擊，陳源發出了四道噗的警告！
別這樣，心語在哭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