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倒春寒忽如其來。
前幾天還下了場小雪，今天卻又春光明媚起來。
連氣溫也回暖了，一下到了10℃以上。
走在街上，方年感覺室外走動的人彷彿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大好的春光，要是陸薇語在的話，還可以出門郊遊溜達一圈。”
嘴上說着，又有點想遠在長安的陸薇語。
以前雖然沒住在一起，但人在申城，沒什麼感覺。
現在人去了長安，想念疏忽之間便會洶涌起來。
等紅綠燈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摸出來看了眼屏幕，是關秋荷的號，便滑了下屏幕，接通電話。
關秋荷的聲音傳出：“方總，投資美團的事情談好了，不過沒能達到你的預期，150萬美元10%的股份。”
接着又說了句：“投資合同你讓人來取一下，相關款項得你自己安排。”
方年嘴角一翹，笑了起來：“關總出馬，馬到成功啊。”
“別瞎吹捧了，基本上是你的功勞。”關秋荷無所謂的說道。
方年疑惑的哦了聲：“怎麼說？”
關秋荷就笑：“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個情況啊，雷冖那邊！”
“王興原本就沒想過要帶陌生的天使投資玩，雖然也輾轉認識了他，但他的美團根本沒有對外融資的計劃；
我都以爲要拖到A輪了，結果今天上午他忽然聯繫了我，三幾句話就談成了。”
聽得方年一臉莫名：“什麼情況？”
“你先說說你昨天下午跟雷冖談了什麼？”關秋荷語氣分外好奇。
方年簡單說了幾句：“……就這麼點事，我不都跟你說了嗎，我打算用200萬美元再換小米10%的股份；
只是沒想到雷冖一定要聘請我當小米榮譽戰略決策官，給5%永久股份。”
關秋荷追問道：“你跟雷冖到底談了什麼，讓雷冖讓出5%的永久股份。”
“就雷冖跟我聊了聊小米的發展方向，我說了幾句。”方年儘量簡單的回答。
“也沒什麼啊，無非是持股比例比預期的多了5%。”
關秋荷‘嘶~’一聲倒吸了口氣：“方不方便跟我說說你跟雷冖談的發展方向是什麼？”
“他說他要基於安卓開發MIUI，我說讓他順便開發個聊天軟件，後面又說到乾脆直接開發國產智能手機系統，國內廠商那麼多，可以搞自己的生態圈，沒必要撿別人的東西吃；
然後就是談投資，投資談完後，我尋思既然都做系統了，乾脆把手機硬件也做了，就這麼多。”
方年語氣很漫不經心，帶着那種令人豔羨的風輕雲淡。
電話那頭關秋荷都聽愣了，脫口而出：“你對‘貪好玩’怎麼沒這麼多的想法？”
“情況不同，現在不是也一樣了嗎。”方年隨意的說道。
關秋荷仔細想想，附和道：“也對，連自研遊戲都交代了冰蛙去做，是挺完善的。”
方年想了想，又多說了兩句。
“我是覺得雷冖的能力更大一些，跟他聊得比較投機吧可能；
從系統到應用軟件再到硬件，剛好是一條可以完整發展的生產鏈；
而且現在是移動時代，比以前做手機要更有出路一些，全世界都在發力智能手機，只有我們國家無動於衷，這是個好機會。”
關秋荷嗯嗯的附和着，嘴上下意識的咕噥一句：“難怪！”
這回輪到方年好奇了：“難怪什麼？”
“雷冖居然沒跟你說？”那邊廂關秋荷有些詫異。
接着語氣有十二萬分的認真，道：“首先我要說的是，方總牛逼，從今往後我對方總的眼光絕不懷疑，您永遠是對的！”
“今天上午九點，小米正式估值3000萬美元，按照你現在的持股比例，股份價值已達750萬美元。”
聞言，方年脫口而出：“雷冖找劉芹了？”
“你不是不知道嗎？”關秋荷狐疑道。
方年輕咳了聲：“我猜的，雷冖跟劉芹關係一向很好。”
關秋荷解釋道。
“具體的事情雷冖跟劉芹都沒怎麼保密，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雷冖給劉芹撥了個長達十小時以上的電話；
最終劉芹的晨興資本決定按照3000萬美元的估值，投資600萬美元，佔股20%。
估值雷冖接受了，佔股比拒絕了，最終是450萬美元換了15%。”
頓了頓，關秋荷又說。
“原本雷冖是爲了拉投資跟合夥人來的申城，如今只接受了前沿天使和晨興資本兩家，用35%的股份換了790萬美元的資金；
婉拒了之前洽談得差不多的其它資本。”
“不過除了3000萬美元的估值外，都算得上小道消息。”
聞言，方年略作琢磨：“所以，王興願意接受前沿的投資，也是因爲小米估值的三番五次暴漲？”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王興跟我講了兩句，希望有機會見見你。”關秋荷道。
方年忍不住咂咂嘴：“看來我這是歪打正着在投資圈裡有了那麼一丁點風頭。”
“主要是雷冖對你推崇備至。”關秋荷嘖嘖稱奇，“要我是雷冖，也推崇你。”
“你認真說的每個字都價值千金。”
頓了頓，關秋荷感慨道：“我現在完全不敢去想前沿的未來，你用心做的事業，嘖……”
方年笑了：“不知道關總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紙上談兵。”
關秋荷呵呵笑道：“我聽你哄鬼！”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好訂了今天晚上十點的機票去美國，在出國之前搞定了美團的投資，我也算是鬆了口氣。”
關秋荷去美國這件事情，早就是在計劃中的。
這次是直接去西雅圖，跟維爾福的G胖談一談多方位合作事宜。
去的是一個大團隊。
帶了許多的目標去，不過也沒指望能全部達成。
方年說了句：“祝關總一切順利。”
“對了，劉芹聯繫過我。”臨掛電話前，關秋荷又說，“希望‘貪好玩’融資時能優先聯繫他們。”
方年表示無所謂：“只要不是去年那幫幕後的人就行。”
“……”
結束跟關秋荷的通話後，方年讓劉惜安排了轉賬事宜。
很快劉惜告訴方年，款項已按需轉出，目前前沿天使賬戶上僅剩700餘萬人民幣。
“又缺錢了。”
聽完劉惜在電話裡用清弱的聲音彙報，方年在心裡嘆了口氣。
…………
…………
從東門走進校園沒多遠，碰巧遇到了李子鏡。
“方年，這邊！”
見到方年，李子鏡興沖沖的招呼道。
“我正想給你發消息喊你。”
方年立馬明白過來，面帶微笑，語氣如常道：“準備工作做好了？”
李子鏡比了個‘OK’的手勢：“那可不咋的！”
“你看看……”
“這是我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經過綜合考慮，我認爲傳聞中的中文系不可取……”
方年附和道：“那確實。”
“……”
“計算機學院也只有大一在本部……”
“……”
如果不是李子鏡臉上的笑容愈發的不那麼正經起來，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正經八百的社團事務。
兩個理事爲了社團操碎心。
這要是告訴給社團裡的人，指定都得對方年跟李子鏡豎起大拇指。
不過從李子鏡臉上的笑容能看出來，事實可能不是這麼回事。
現實也確實不那麼回事。
李子鏡跟方年商量的是，哪個學院或者系的女生資源最多，最合適第一個去光明正大踩點。
除了這方面的準備以外，李子鏡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好歹也是個大三學生，而且QQ好友多，在學校人脈寬廣。
所以還專門整了個小配合。
不叫招新會，叫意向會。
“我們沒跟溫會長說明白，往後會不會有點不好收場啊？”
最後李子鏡有些擔憂道。
他畢竟是利用了社團理事的身份。
方年卻大手一揮，安慰道：“不用怕，理事本來就有六個後門名額，光是這個理由就足夠了，另外我跟溫會長彙報過的。”
李子鏡臉上立馬浮現瞭然的笑容：“還是你想得周到。”
“……”
這種能光明正大欣賞春光明媚裡的花枝招展，方年纔不會錯過。
男人嘛。
雖然早就把自己給栓在陸薇語身上了，但養養眼不犯法，也談不上渣啊、曖昧的。
方年又不會去勾搭誰。
就是跟着李子鏡去做點養養眼睛的小事情。
李子鏡最終確定下來的是外國語學院。
綜合來講，方年其實是認同李子鏡特地扒拉出來的藉口：
社團的發展壯大，最終都避不開外國語。
包括社團成員創業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國際貿易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包括純外文合同。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真實原因是：外國語學院女生多，還有外國大洋馬。
很快李子鏡就帶着方年穿過校園，去了邯鄲路對面的外國語學院樓。
“老哥，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方年……”
李子鏡把方年介紹給了他找到的外國語學院‘接洽代表’。
“你好。”
“……”
寒暄了幾句後，很快直奔主題。
李子鏡帶着方年走進了一間借用的空自習教室。
先是在講臺上很認真的介紹了自己。
接着下了講臺，站到過道中去，方年則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
李子鏡環顧四周，清楚的表達着自己的目的。
“……是這樣，我們是想先了解了解大家對加入前沿社團有沒有意向；
包括有沒有問題、疑惑啊這些。”
教室裡坐着的大多數是女的，只有少數幾個男生。
對方年來說，場面那是非常的verygood。
“這樣吧，爲了不耽誤大家更多的時間，我先加一下大家的QQ好友，拉一個羣，更多的疑問都可以在羣裡問。”
李子鏡眼珠子一轉，嘴上說道。
“現在我也會選擇性回答幾個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
李子鏡的話語剛一落下，就有離得近的女生看向方年，小聲問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可以直接加你的好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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