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像是流淌着一條光河。
凌晨一點的夜裡，浦江上緩緩遊動着漁光點點。
半躺在長條藤椅上，方年端着一杯溫度剛剛好的茶喝了口，不由微笑：“比起豐達那邊，這裡的夜景連花樣都多了不少。”
稍遠處的關秋荷抿抿嘴，裝模作樣的咕噥：“也不知道韓書記今天見了這辦公室的場景，有沒有後悔把地批給你。”
末了還補充一句：“這麼好的黃金地塊，給了一家商業公司，怎麼都比不上建文化場所來得高雅。”
溫葉、穀雨笑出了聲，她們早就習慣了。
這半年時間已經融入集體的譚柳，雖然不太能見這種場景，倒也不太意外。
前沿的最高層，跟他、跟外界所有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樣。
就是幾個普通的年輕人偶爾會坐在一起嘮嘮嗑。
無非是會在談笑間定下一些影響行業、領域、地區、世界的決定。
方年乜了眼關秋荷：“看在現在是凌晨的份上，關總，給我去做個宵夜，這事就算過去了。”
聞言，溫葉連忙接過話頭：“要不……我去做點。”
“你們決定就好。”方年懶散的晃晃手。
溫葉：“……”
一聽方年這話，關總顯然立馬氣瘋了。
這明顯是把她當傻子逗。
不過關總懶得跟方年計較，擡槓這種活計，能佔一點便宜是一點，見好就收。
CEO穀雨谷總插了句嘴：“方總，劉惜忙差不多了，接下來有沒有特別安排？”
“谷總，現在你是個成熟的CEO了，要學會自己決定。”方年一副正經的口吻。
說完，方年換了個坐姿，蹺起了二郎腿，望着浦江口的夜景出神。
今天這一天對很多人來說，顯得相當漫長。
方年拖延了幾分鐘結束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的開幕演講，向公衆做了告別演講。
中午，方年以東道主的身份宴請了衆受邀出席的貴賓。
有馬珀利、雷軍、李羅賓、丁三石、王興等，也有沈尼爾、劉芹、鄺平等。
還包括餘大東、黃秀傑等人，也包括張瑞、張新亮、李安南等人。
李安南以‘頭條’創始人的身份出席。
宴席幾乎聚集了中國互聯網界影響力最大的那撥人。
都沒用方年開口，在開席寒暄後，馬珀利幾個爲代表，表示將全力支持前沿推廣基於‘CB12’架構的‘冰龍’系列。
表示即日起自家公司將立即推出支持‘冰龍01’的App。
並表示將盡快提議中國互聯網倡議書。
比起已經被‘燭龍’替代的白龍系列，冰龍01推廣的軟環境要好太多了，基本不需要苗爲這個糟老頭子來操心。
方年在宴席上就說了幾句簡單的話。
比如：前沿將向國內IC設計企業無償開放CB12架構授權，包括用於移動設備的Zx64指令集體系。
比如：方某人希望各個互聯網巨頭小批量試用‘應龍’系列高性能處理器，一同完善服務端應用生態。
這倒不算太爲難大家。
畢竟應龍是完全基於CB12架構的，幾乎就是燭龍的性能升級版，適配難度沒那麼高。
當初很多公司主動適配白龍系列時就積累了相關經驗，無非是把一些特定的服務程序重新編譯一遍。
宴席上大家都默契的沒提起斯諾燈曝光的棱鏡。
這個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被某些有心媒體渲染得國內人盡皆知，但目的不是引發輿論衝擊，而是爲了鋪墊前沿開幕演講上發佈的各類產品。
甚至午後，官媒就立馬發佈了相關評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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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並未讚譽前沿，只是傳達了一種態度：中國的企業有信心維護國民的信息安全、個人隱私安全。
着重提到了前沿新推出的：
應龍、燭龍、冰龍三大系列硬件；
女媧服務·東方紅、女媧桌面·長江、女媧移動·伍三大系列操作系統。
特別的提到了女媧移動·簡以及1手機。
也重點提到了工信、教育正在推動的一些標準的變更、體系的更正，並提及前沿在其中的表現。
最後才提了一句：
受限於大環境的影響，我國將重點在信息科技領域推廣國產，關鍵核心位置儘可能以國產替代。
沒再提及其它。
通篇下來連‘貢獻’、‘突出’、‘優秀’等詞都少見，就算有，也不是跟着與前沿有關的描述出現。
連前沿下大力氣推動建議部分高校修改部分關鍵專業課程的授課形式，都僅使用‘表現’這等詞。
各大公司也紛紛跟着宣佈將全力支持國產替代。
當時看過相關報道的關總說了句：“這幫人都太精了，感覺跟新聞攝像總巧妙給你正臉的攝像大哥是一撥的。”
方年笑笑，岔開說了句：“站在商人角度，我覺得國內不少，嗯……姑且稱之爲企業家的人得感謝斯諾燈，接下來起碼有三五年時間是不少公司最大的機會；
尤其是金融行業，國產廠商將有海量的機會，像是之前在金融行業的什麼……‘emc、netapp來一個富一家；emc+VMware一年下來帝都兩套房’這種現象將大批量消失。”
“畢方？”關秋荷遲疑道。
方年糾正：“畢方和重明鳥。”
在雲計算領域藉助當康+前沿的海量資源強勢崛起的畢方將擁有海量機會，而且畢方還有很深的存儲積累。
一直默默耕耘的重明鳥網絡安全更是，信息安全怎麼都離不開實質化的網絡安全防護。
上輩子也是個這個時間點，方年親自感受到了國產中小企業外部商業環境的改變。
上層推廣國產化，對這類企業來說，堪稱是美好時光。
公開市場門檻大幅度降低。
不僅如此，不少中小企業藉此登陸科創板等，簡直爽死了。
但這輩子估計會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有前沿這個大個子擋在了最前面，關鍵領域實現了自主可控。
“……”
這漫長的一天白天還發生了一件影響很大，但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那場據說是緊急發起的會議結束後不久，有些單位立馬宣佈將做好帶頭作用。
唯一沒使用過任何國產核心技術的電子大廠聯想被率先列入需經審覈採購名單。
其它甚至連灣灣的一些企業都沒被這麼對待，因爲它們或多或少有相關搭載CNMDOS的系列啥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廣泛上的輿論很不利於老大哥。
網上流傳了一句很受認同的話：
“好傢伙！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這狀況，再用下去，國外別不是給爺直播了？”
方年接到個輾轉打過來的電話，說是老大哥希望能跟他喝喝茶。
藉口都懶得找，方年直接拒絕了。
原本方年還打算等這屆開發者大會結束，騰出手來跟老大哥玩玩，現在這情形基本不需要了。
企業用戶直接待審；終端用戶這架勢別說買了，都不太敢用了。
相比之下，人們在兩點鐘全國統一開業的前沿體驗店中深切的體會到了前沿產品的優秀。
毫不意外的，零度品牌新的DP-遊戲系列直接斷貨。
然後是1手機求貨無門。
⁰概念手機驚豔了所有體驗者。
“……”
一方面，這天被一些好事的吃瓜網民戲稱爲‘前沿日’
另一方面，輿論有意識的對某些事情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緘默。
再然後就是歐美國家的反應，因斯諾燈而輿論譁然，科技巨頭一開始極力否認，然後當媒體提到前沿這個名字後，這些科技巨頭忽然變得緘默。
它們太明白了現況，如果沒有中國那該死的前沿，還能活動活動，現在這好傢伙，後花園都被偷了。
整條華爾街像是被颱風刮過一樣，蕭條得很。
黑色星期四如期上演。
有家名爲‘Wol Peach’的空頭以罕見的獲益度引發大家關注，只不過多數資本家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黑色星期四的結果是十分利好比特幣，原本徘徊在1.5萬美元單枚的比特幣一度高漲至2.1萬美元。
穀雨說的劉惜快忙完了，指的就是在收尾這個事。
Bit Research一開始宣佈收購比特幣，帶動了相關資本機構的大動作，掩蓋了某些大宗交易，比如方年個人持有的5萬枚在這個過程中被全部清倉。
同時，劉惜進行了大量的賣出、購入操作，通過市場調節了以前沿天使等公司名義持有的比特幣，在價格波動中獲益並堅持了總量。
“……”
想着這一天發生的這些故事，和東西方遠不像正常時候那樣的活躍，而是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方年喃喃自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說完，方年抿了口茶，思緒一下飄到了相當遙遠的地方。
腦中冒出諸多念頭，然後方年起身理了理衣服，滿不在意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該休假了，公司就交給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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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爲昨天感言收費了，所以今天提前出個番外補償，一方面是考慮到各位讀者姥爺對某些情節的一定期待，所以用比較簡略的形式把商業線收個尾，另一方面是呼應上一卷卷名。
接下來就是其它番外內容了。
PS1：這波番外不算是常規意義上的番外，是故事的延續和故事真正意義上的收尾，不喜歡的可以不看，下一章會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