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凡自是不知有人在附近,更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中,進了鬼森便開始打起了精神,走在前邊讓飛屍斷後,算是儘可能的將林雨保護起來。
而進了鬼森的林雨也不再說話,一臉好奇又小心翼翼的緊跟在易小凡身後,並且時不時的偷偷打量那飛屍幾眼。
此時的天色已經極爲昏暗了,再加上林木茂密雜草叢生,所以林間的能見度並不好,一行三人不敢走得太快,好在天空之上適時的升起了一輪彎月,淡淡的月光穿插在林間,雖然並不明亮,但也至少帶來了一絲光線。
剛進入鬼森外圍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鳥獸的啼鳴倒也沒什麼異樣,可僅僅走了幾百米之後,陣陣恐怖的哀嚎便傳進了耳朵裡,聲音雜亂,有的低沉渾厚,有的尖銳刺耳,但無一不讓心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易小凡也不禁打了了顫,本能的伸手朝着虛空一抓,將那柄放在儲物戒指裡的靈兵短劍握在了手中,同時放緩了腳步讓那飛屍來到他的身前,一來是爲了帶路,二來也是爲了壯壯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不管怎麼樣,它也算得上是屍妖的祖宗。
易小凡尚且如此,那年僅十六七歲的少年林雨就更不用說了,踮着腳尖朝着跑了幾步,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易小凡的衣襟。
恐怖的氣氛自無形間蔓延開來,雖然害怕,但林雨的內心卻更加的興奮,身上汗毛倒立,腦子裡卻異常的激動,恐懼與刺激,無不是獵奇的心理在作怪。
至於易小凡,雖然身爲茅山的傳人,卻也是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處在這種氛圍之下,雙臂之上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心裡也是有些毛毛的。
然而,正是因爲如此,他的腦子卻變得格外的靈光,忽然之間想到了佈陣的辦法,那便是以靈石爲基,配上幾張符紙,而後步罡踏斗,口唸靈咒,只要完成了這幾步,一個簡易的陣法便可以成型
不過,由於時間短促,所能布出的陣法也只能是一些簡單的小陣法,無非迷陣和幻陣。
易小凡之前可以說得上是鑽了牛角尖,腦子裡想的都是些威力強大的困陣和殺陣,而此時身處這種氣氛之下,卻是忽然間茅塞頓開。
這個世界跟自己之前的那個世界,本就是天差地別,所學的法術和陣法到了這裡自然要有所變通。
想到了佈陣的辦法,易小凡的心頭頓時一喜,不禁再次感嘆,這個世界裡的靈石可真是個好東西啊,不僅可以用來修煉,還可以用來佈陣,而且,其效果還不可同日而語,靈石本就是天地靈氣的產物,用來佈陣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僅如此,靈氣還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用於佈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當然,這也是有限度的,靈石一共有四個品階,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只有到了上品靈石的程度纔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如果用上品靈石來佈陣的話,那其陣法的作用時間就可以大幅延長,而若是極品靈石的話………………說不定都可以佈下一道持續千百年的大陣!
想到自己的身上只有最低等的下品靈石,易小凡不禁有些神色黯然,不過倒也沒有太大的失望,自己已經有了下品靈石,上品靈石還會遠麼?早晚有一天自己將會擁有上品靈石,甚至是極品靈石。
可就在此時,他卻突然心頭一緊,一股危機之感陡然升起,下意識的汀了腳步,握緊手中的靈兵短劍,凝目朝着前方望去。
不遠處,茂密的林間一片漆黑,可就在那昏暗的夜色之中,兩道綠色的幽光卻極爲耀眼,
與此同時,一道令人心神盪漾的低吼聲緩緩傳來。
緊接着,卻見那兩道綠色的幽光,由遠及近緩緩變大,一個令人心慌的身體輪廓出現,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一隻近乎水牛般巨大的怪物,似獅似犬,渾身長滿了青色的毛髮,一雙大眼泛着綠色的幽光,嘴中更是露出兩根足有七八寸長的獠牙,腥臭的粘液不斷的從它口中低落在地上,發出‘呲呲’的腐蝕聲響。
其狀如此,甚是嚇人。
那怪物出現之後超前走了幾步便汀了身形,有些警惕的盯着易小凡等人,兇惡的目光一一從幾人身上掃過,而當它將目光停留在飛屍身上的一剎那,卻是突然後撤了一步,兇惡的眼神裡跳出了一絲忌憚。
獅犬!
易小凡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進入這鬼森僅僅幾百米,竟然就碰到了獅犬這樣的妖獸,雖然它的實力並不算太強,但其口中的腥臭粘液卻極爲致命,想到這,易小凡的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凝重。
獅犬,又名屍犬,成年後的實力大概在玄階層次,生性兇惡,喜食活物,不過,這裡所說的喜食活物卻並非常意,而是生吞!
世人皆知,它那一口腥臭的粘液簡直就是修士的剋星,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別說易小凡了,就算是天階的強者恐怕也只有逃命的份。
原因無它,只因那腥臭的粘液能夠腐蝕修士體內的靈氣,一般實力不高的修士若是被他咬上一口,最多半盞茶的功夫兒便不能再聚集靈氣,除了身體素質以外,一切都與常人無異,如此短的時間,基本上不可能逃離出屍幽鬼森。
易小凡心神緊繃,卻也有些疑惑,屍犬平常是絕不會出現在鬼森外圍的,可現在,自己剛剛進入鬼森幾百米,竟然就碰到了其中一頭,而且還是已經成年了的,這其中必定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因素。
“吼~”
一道沉悶的吼聲自屍犬的口中發出,它不斷的來回踱步,雙目卻緊緊的盯着易小凡等人,可以看得出來,它並不願意放棄眼前這頓豐盛的晚餐,但卻不敢貿然出手,一雙泛着幽光的綠眼時不時的瞟向飛屍,其神色之中充滿了警惕與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