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在意,下來打了輛車回酒店。想收拾東西走人又覺得秦深該給我一個交代。於是,我就在酒店裡等着他。等到晚上,沒等來秦深,卻等到了秦深的父親。
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我心裡是歡喜的,跑過去開了門。卻見到了一個樣貌威嚴的中年男人。
“伯、伯父?”
“我能進去嗎?”
我趕緊讓開。
秦深父親走進來,打量了一下房間。在沙發上坐下,指指對面。說:“你也坐。”
我坐下之後,他開門見山的說:“秦深和顧喬的婚禮已經定下了,月底訂婚,月初結婚。”
“是他自己同意的。顧喬是個好女孩,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迷戀,現在他病好了。自然清醒了。”
我聽得心裡滴血,是這樣嗎?秦深跟我在一起只是因爲我能跟他上、牀、?
“我想你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秦深父親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說:“這是一百萬,感謝你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希望你能離開深市。不要再待在這兒。”
我看着那張支票,笑了:“這一百萬您還是收回吧,您兒子已經付過酬勞給我,我整理一下就會離開。”
但離開之前,我要秦深親口給我個交代。
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只是因爲肉、體?
秦父冷冷的看我一眼,收起支票離開。
門被砸的“砰”一聲響,秦父想必覺得我不識擡舉。
我給秦深打電話,可電話一直在通話中,這情形,我做銷售的很熟悉,以前給客戶打電話打的客戶厭煩的時候,就會被拉入黑名單,然後再打就是一直正在通話。
秦深這王八蛋,竟然把我拉入了黑名單!
一時,我心痛絕望到了極點,太容易得來的幸福,果然短暫!
手機突然響起,我以爲是秦深打過來的,驚喜的接了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是個女聲:“簡然,王楠出軌了,我好痛苦,來陪我喝酒……”
是方芳,王楠是她老公。
我咧嘴一笑,問:“你在哪兒?”
半個小時後,我趕到夜色酒吧,方芳已經喝的半醉半醒,可還在拼命往嘴裡倒酒,我一把奪過來往自己嘴裡灌……
頭痛欲裂,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酒店房間,身上一件衣服沒穿。
難道被人撿屍了?
我慌張的趕緊感覺了下,幸好,身體沒有異樣的感覺,想起之前跟方芳在一起喝酒,我滿屋子找她但沒能找到,最後我只好打電話給她。
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是正在通話中,我不由得想到,難道我被方芳拉進黑名單了?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趕緊穿上衣服離開。
打車回明珠的過程中,我一直給方芳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不由得十分擔心,難道方芳出事兒了?
我又打給王楠,想問他方芳有沒有回家,可王楠的電話也打不通,心裡有個猜想漸漸浮出水面,難道,我被方芳設計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方芳是我最好的閨蜜,她怎麼會設計我,況且她設計我對她有什麼好處?
回到酒店,我只覺身上污濁不堪就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正洗着,突然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嚇的我馬上關了水穿衣服。
透過浴室門上的磨砂玻璃,我看見個黑乎乎的人影慢慢向我走過來,我穿好衣服的瞬間,門被人一把拉開,我看見了頭上纏着紗布手上吊着繃帶的秦深。
看見他受傷,我一時就忘了顧喬的事,走上去問他:“你怎麼受傷了?”
秦深冷冷的看着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嘩啦砸在我身上,臉上寫滿了失望和憤怒:“簡然,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女人,我的真心簡直餵了狗了!”
看見那些散亂的照片,我傻眼了,那些照片竟然是我赤、身露、體跟男人交纏的牀、照!
一瞬間,我明白我真被方芳設計了!
她一定收了什麼人的好處,故意騙我去酒吧把我灌醉讓後拍我和男人的牀照,是秦父,還是顧喬?
腦子裡一時亂成鍋粥,但我沒時間多想,我走上去跟秦深解釋:“秦深你聽我說,我是被陷害的,我什麼都沒做……”
“夠了!”
秦深憤怒的一邊推開我,我腳下打滑,身子一歪,屁股重重的摔在瓷磚上,頭則轉到了浴缸一時頭昏眼花。
“我自詡英明,沒想到在你身上摔了一大跤,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我痛苦,憤恨,用手撐着地坐起來質問:“就算我真跟男人睡了,我們也是半斤八兩,你不也跟顧喬睡了麼,秦深,你有什麼資格怪我?”
他猛的轉身,說了一句無比誅心的話:“別提喬喬,你這種骯髒的女人不配提她!”
我張了張嘴,笑了:“我骯髒,我連顧喬的名字都不配提,秦深,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還要撇下你的清純女神找我?”
秦深的眸色暗了暗,冷漠又鄙夷的說:“要不是爲了治病,你以爲我會看上你這種女人,你連給我提鞋都不不配!”
我搖晃了下身子,差點就腿軟的倒地。
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狠的話,比楊彥生對我誣衊還要狠上千倍百倍。
秦深已經轉身離開,我看着他偉岸的背影,眼淚流的像是決堤的黃河水。
我告訴自己:不準哭,不準爲那狼心狗肺的混蛋哭!
可是,還是忍不住,我才知道,我愛秦深愛的有多深。
淚水真不愧是是情感最好的宣泄口,我哭到流不出眼淚全身沒有力氣,終於能冷靜下來,我和秦深算是結束了吧?
但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污衊,不甘心看着他和顧喬幸福美滿,就算不能破壞他們的婚禮,我也要讓他們這婚結的不痛快。
我收拾東西離開酒店找了個老舊的一居室住下。
這房子年紀比我還大三輪,牆壁斑駁光線昏暗有些像老鼠洞。
付完律師費和李嘉的偵探費之後,我身上已經沒多少錢,只能找這麼便宜的房子。
老鼠窩雖然破舊,但這纔是我一個無父無母又被男人拋棄的可憐蟲真正該呆的地方。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我一天沒吃什麼東西,打着手電筒去超市買了幾包泡麪回來,燒了水泡好吃着,突然聽見了老鼠吱吱的叫聲,擡頭就見一隻碩大的老鼠正逼在前面牆角賊溜溜的窺視着我。
我害怕的趕緊縮起腳來想大叫,但我現在就是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不就是老鼠嗎,有什麼可怕的?
我拿着掃把輕輕的挪過去,還有一兩米的時候,我飛快的衝上去一掃帚打了上去。
“吱”
老鼠被打的慘叫,我居然打中了。
一時頗有成就感,又揮着掃把狠狠打了幾下,老鼠被我打的七竅流血而死。
我大着膽子上去提着尾巴把它扔到塑料袋提着出門去丟,回來卻見家門口站着個高大的男人。
“簡然”
男人轉過臉來看着我。
那滿臉的胡茬子,我差點就沒認出來。
“顧清揚?你來幹什麼?”
顧清揚眼神沉重的看着我,說:“我擔心你。”
我冷笑:“擔心我?謝謝了,我現在好的很,讓開,我要出去。”
顧清揚沒有讓開,卻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給我,說:“你和秦深已經結束了,不要這麼作踐自己,這地方又髒又亂不適合你住,你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看着那張卡,笑了:“你憑什麼管我?”
顧清揚臉色赫然,說:“是我當初的放任導致你遭遇這些,我想補償你,你給我個機會吧。”
我特麼簡直呵呵了;“顧清揚你還真是個大情聖,我可招惹不起你們這些上流人士,走吧,我這種下賤的人就適合住髒亂差的地方,不用你多管閒事!”
我轉身進了家,顧清揚還想跟進來,被我硬推出去了,我砰的把門關上,靠在門板上一邊流淚一邊笑,我tmd這輩子真就栽在顧家人手上了,先是顧清揚,再是顧喬,還有跟他們相關的秦深。
顧清揚在門外喊:“簡然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跟你家人斷絕關係了,我真的很擔心你,你住在這種地方我更不放心了。”
我沒說話,淚如雨下。
顧清揚,你纔是我悲慘的始作俑者,最開始傷害我的就是你,現在來裝什麼好人?
“我知道你心裡過意不去,所以特地去查過,當年那酒吧一共六個男員工,其中一個叫做姚峰的男員工看到你照片,回憶說他當時曾經看見你醉醺醺的進了一個包間,之後不久,又有一個喝醉的男人進去,然後你們兩就一直沒出來,應該,就是那個男人做的。”顧清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心裡一緊,問:“那男人是誰?是我們學校同學,還是參加生日趴的賓客?
“應該是個賓客,我已經在整理照片,等整理好,我就拿給姚峰辨認把那人揪出來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我突然笑了,就算那人找出來,時間也不能倒流,我失去的也不能回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我進了臥室關門睡覺。
沒想到,那個人,我早已經遇見……
翌日一早,我照常去公司。
公司裡的人一見我就掛上了鄙夷的表情,說我不知羞恥的爬秦深的牀,又犯賤的去酒吧找男人一夜、情被抓個正着,說我簡直是個蕩、婦淫、娃……
早就聽過戳心無數戳心的話,但我還是難過的要死。
“秦總。”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我回頭,看見了一臉陰沉的秦深。
他坐在輪椅上,身後站着小鳥依人的顧喬,顧喬一身白色套裝,秦深一身黑色西服,雖然殘了,但兩人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來幹什麼?”秦深冷漠的看着我問。
我咧嘴笑笑,說;“當然是來上班啊,秦總你這話問的。”
我就是來礙他眼讓他心裡不痛快。
秦深的臉色陰沉的簡直要滴出水,看着我一字一頓說;“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見一次打一次!”
一片鬨笑聲中,我的心在滴血,秦深,你真夠狠的!
我湊上去說:“你打啊你打啊,你要是敢動我一手指頭我今天一定訛你一百萬。”
“你”秦深氣的說不出話來。
顧喬走上來氣憤的指着我鼻子:“簡然你怎麼能這麼貪得無厭,你已經拿了秦伯父給你一百萬還不知足……”
一百萬?我哪拿了一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