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抽屜裡拿出一沓老人頭給我,說:“這是你今天的報酬。你可以走了。”
早知自己是熱臉貼冷屁股。我心臟還是沒忍住緊了緊,忍下心裡的難堪。笑着拿了他手裡的錢,說:“我做事得有始有終,這才過了半天呢,我等晚上再走……”
“呵……”他冷笑一聲,鄙夷道:“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見得多了。是不是被勞斯萊斯甩了?所以想借着這機會又攀上我?”
我氣的發抖了,擡頭對上他:“你是不是瞎?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樣的人?就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他慍怒中帶着氣惱。問:“那你那些衣服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勞斯萊斯?”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聽出了點醋味。憤怒一下就緩和了,說:“那個男人只是我朋友,我跟他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不信你可以問問跟我一個宿舍的陸青青。”
我說的言之鑿鑿。秦深眼神閃了閃,好像信了。
就在這時,客廳裡飄過來一陣糊味。
“糟糕。我燉的牛肉糊了。”
我趕緊往外衝,他也跟過來。我們進了廚房,他拔電我掀蓋,默契無比。
“哎呀。糊了一大半。真是可惜了!”
“沒事兒,上面的還能吃。”
他拿了碗勺來,把其中沒糊的那部分舀出來,還舀了一塊嚐嚐。
“怎麼樣?”我期待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複雜:“不錯。”
我鬆了口氣,問:“不錯你怎麼是這幅表情?”
他放下勺子,說:“我老婆以前也喜歡做胡蘿蔔燉牛肉,這味道跟她做的一模一樣。”
說着,眼睛就紅了。
“那你待會兒多吃點吧。”我只能這麼說。
喜歡上一個對別人深情的男人,我也是自討苦吃。
孩子睡後,秦深跟我說:“我來上海是因爲在這邊有個工程項目,等這項目一結束,我就會帶着孩子回深市,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把麪包店的工作辭了,在這期間幫我帶帶孩子,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我心裡一時繚亂的很,他要走?那我以後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好,我答應你。”真怕我說慢一會兒他就跑了。
秦深一直看着我,聽我答應,嘴角微微勾起,笑的魅惑衆生。
晚上九點多,他送我回去,看着他的車屁股走遠,我轉身回宿舍,給店長打電話說我要辭職。
“怎麼要辭職?不是乾的好好的麼?”
“我有點事要處理,所以,不好意思了,謝謝您的栽培。”
趙欣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你明天早上來店裡辦手續吧。”
“鬱玲你怎麼要辭職?”陸青青一臉驚愕。
我對她笑了笑,說:“爲了愛情。”
陸青青張大嘴巴,半晌,問:“是那個霸道總裁?”
我點頭,心裡漾起一點甜蜜。
“霸道總裁跟你表白了?”陸青青眼裡放着光。
我搖頭:“不是,他有兩個孩子,讓我去他家當保姆給他照顧孩子。”
“你……”陸青青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鬱玲你瘋了吧?放着陳總那麼優秀又愛你的男人你不要,你去給人當保姆……”
“我知道我是熱戀貼冷屁股,但愛就愛了,有什麼辦法?”
我也是此時才知道,原來我是個可以爲了愛情義無反顧的人。
陸青青氣的說不出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着我,我吸了口氣,抱住她胳膊說:“好了彆氣了,我就是對他太有感覺,想拼一次,說不定就幸福了呢,今晚我們一起睡,明天之後,雖然不在一起了,但要經常聯繫。”
失憶前後,陸青青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陸青青點頭,眼睛有些溼了。
我們一起睡下胡侃,侃着侃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店裡辦了辭職手續,回來宿舍收拾東西,卻見陳晉南的車停在宿舍門口。
也是,該給他說一聲……
我走過去,他從車上下來,說:“我聽陸青青說了,你要去給那個人當保姆?”
我點頭,說:“所以,南哥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
陳晉南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發毛發虛覺得自己真是翻臉無情。
久久,他說:“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然後就轉身離開。
沒想到他能放手放的這麼幹脆,我錯愕了一陣,心裡祝願陳晉南能找到跟他情投意合的女人幸福過一生。
收拾着東西,手機響了。
“你好了沒,我過來接你。”
我忍不住笑了笑,說:“好了。”
過了十來分鐘,秦深來到,把我接到酒店。
酒店那套房就兩個臥室,秦深在書房搭了張牀,把他的房間讓給了。
我就這麼開始了保姆生涯,兩個孩子都乖巧聰明很好帶,衛生什麼的也有可客房服務員打掃,他們父子三人的衣服也有乾洗店的人定時來收,我就是給他們做做飯然後陪陪兩個孩子。
秦深的工作非常繁忙,聽說他那個項目已經進入了關鍵時期,有我照顧孩子,他每天都忙到深夜纔回來,我就給他端上一杯熱牛奶給他暖胃安眠。
絲毫不越鴻溝的陪伴,我心滿意足的很,只想就這麼待在他身邊,哪料,天不遂人願……
兩個星期之後,店長讓我去店裡領工資,我本來想自己出去,但兩個孩子鬧着要跟我一起去,我就把他們也帶上了。
店裡那些年輕姑娘見到這麼兩個可愛的孩子,都喜歡的圍上來,我拿了工資,陸青青正好下班,我們就一起找了個地方吃飯。
“這個小女孩長的真有些像你。”陸青青道。
我笑了笑,說:“因爲我長的像他們媽媽。”
“咦?”陸青青驚奇了,我大概把孩子母親的事跟陸青青說了一下,她憐愛的看着兩個小傢伙,說:“我現在大概能理解你爲什麼要那麼義無反顧的撲向霸道總裁了,他還真是天下難得的好男人。”
對,秦深確實是天下難得的好男人,所以我要想辦法俘獲他。
這天秦深又到深夜纔回來,而且喝的醉醺醺。
“你真是的,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喝這麼多酒?”
我把他扶到書房的穿上,他倒下,把我也帶倒了。
他眼神迷離的看着我,說:“你既然擔心我,爲什麼還要離開,我們不是說好要廝守到白頭?”
我錯愕了一瞬,他這是把我當成他老婆了?
“爲什麼你要離開我,爲什麼?”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
女人喝醉之後勾、引人犯罪,男人喝醉之後同樣勾、引人犯罪,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我要抓住這時機,俘獲他。
雖然是卑鄙了些,但他平日裡太堅定我根本就無從下手,不是此時是何時?
就算他會憤怒,明天木已成舟,他不是那種吃完拍拍屁股就走的人,也許他就接受我了也不一定。
“老公,我回來了,我再也不離開你……”
我說着這話,突然覺得眼角一熱,然後心裡涌出來排山倒海的愛意,好像我真成了他老婆似的。
我吻上他的嘴脣,他的手樓住我,然後反被動爲主動的翻身把我壓住,他的眼睛有些發紅,眼角也是溼的,壓抑太久,炙熱的吻如狂風暴雨一般襲來,我們交纏碰撞,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第二天醒來,他還在沉睡,醉酒之後就是睡的沉,我看了一眼肚子上的醜陋傷疤,覺得會影響觀瞻,就把衣服穿上又脫到那兒蓋住了,然後繼續躺下,靜靜的看着他。
那張臉英俊可愛,真是一輩子看不夠!
過了半把個小時,他的眼皮子抖了抖,我趕緊閉上眼裝睡。
“嘶……”
他悶哼一聲,然後是一聲驚呼:“你!”
我假裝剛剛睡醒的樣子,抓住被子頭,委屈的說:“你昨晚喝多了,我扶你進來結果你一把把我推到就壓了上來,我根本就反抗不了。”
他眼神暗沉的像是沒有星辰的漆黑冬夜,看着我,久久,跳出了一點火光,問:“你肩膀上的疤痕是哪來的?”
我愣了愣,不好跟他解釋那是槍傷,就說:“是小時候不小心被東西刺到的。”
他閉上眼,仰了下頭,說:“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去買避孕藥吃吧,我會給你一筆補償。”
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難過到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我想下牀就跑,可是外面孩子說不定已經起來了,我這模樣出去不是下到他們?
好在他自己識相,套上褲子拿了衣服就關門出去了。
我坐在牀上抱着腿,眼淚吧嗒吧嗒流,看吧,你就說自己送上門人家都不要,還覺得他是好人,他根本就是個混蛋。
氣憤過了又想,他只說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並沒有說我讓我走,也許,我還有機會。
當下穿好衣服出去,見他正在接電話:“方案泄漏?怎麼會這樣?完整的方案我一直隨身帶在u盤裡……”
他一臉森冷,我站在原地不敢走進,雖然我不知道什麼事,但看他的表情,事情肯定不小。
他掛斷電話,轉過身看着我,眼神凜冽的像是一把刀子。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安,他怎麼這麼看我?
“爸爸……”
兩孩子從臥室裡出來向他跑過去,他蹲下一人親了一口,說:“爸爸今天時間多,帶你們一起出去。”
“好耶!”兩孩子馬上就歡呼起來。
“那我呢?”
他看着我,臉上帶着點神秘莫測的笑意,說:“今天給你放一天假,你在酒店休息或者出去隨便你。”
“哦。
父子三人一起出去,我洗了個澡做了個早餐吃,邊收拾東西邊回味昨晚的酣戰,中午吃完飯睡了一覺,我接到了陳晉南的電話。
“鬱玲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件東西想給你。”
“我們還是不要見了吧?”
“我已經在希爾頓酒店門口,你出來吧。”
他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沒辦法,就換了鞋子穿上外套出去了。
天上下着點小雨,天氣陰冷的不行,我跑到酒店門口,看見陳晉南撐着把黒雨傘站在希爾頓廣場上,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皮草大衣加一身黑色西裝,說不出的貴氣但一點不顯土豪反而很有氣質。
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向他跑過去。
“南哥,你找我什麼事?”
他拿出來一個盒子,說:“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一件首飾,我給你送過來。”
“哦。”
我接過,也就是在這時,我突然聽見一聲冷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