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生只能是曾經,我必須得打消葉湛對顧霆生的在意,我突然明白,兩個男人的關係以及葉湛對顧霆生的態度完全取決於我。
我必須得讓葉湛知道,顧霆生於我而言只是曾經,待葉湛明白這點時他對顧霆生追殺的思想會漸漸的消失的,搞了這麼久,擔憂了一日又一日,其實完全取決於我。
我們三人的關係關鍵還得看我自己。
葉湛很快沉睡過去,我取出手機給殷真發了短信,讓阮辰帶他回葉湛的別墅等我們。
發完這條短信以後我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偏頭望着葉湛瞧見他緊緊的閉着雙眸,我擡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側臉,湊過腦袋一個輕輕的吻印在他的臉上,我知道我這個動作會吵醒他的,但他卻沒有睜開深邃的雙眸。
我是故意的,我要趁着他假睡的時候說一說知心的話,讓他明白我心底最深的想法,我不知道效果會有多少,但至少得讓他明白,我是真真心心的要跟着他過一輩子。
而這輩子裡只有他和孩子。
我愛戀的又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又低頭吻了吻他薄涼的脣瓣,忽而輕輕的咬住,呼吸炙熱的噴灑在他的臉上,我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他的側臉以及他烏黑的頭髮。
我心底對他是那麼的愛戀。
我摟緊他的腰,把臉頰埋在他的鎖骨裡,語氣微微纏綿道:“我很喜歡你的身體。”
葉湛的鎖骨很深,我輕輕的貼上說:“在我眼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男人,一生只爲一人守候,我很幸運,幸運那個人是自己。我曾經想過無數次,假如我們小時候沒有相遇,那你還會不會惦記我、喜歡我、保護我?我思來想去最終得了一個答案——會的。因爲愛我的不僅僅是曾經的容櫻,還有眼前的葉湛,無論經過多少的歲月、波折,哪怕我失憶忘記你、身邊待有其他人,但兜兜轉轉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因爲你啊……你是我最愛的男人。那份愛在心裡已經成爲了一種信仰、虔誠,我心裡再也割捨不掉你。”
我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鎖骨,笑說:“我和你已經成了各自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你命裡有我,而我命裡有你。這輩子你休想再丟開我,而我也不會再惦記其他的男人,但我會同你鬧脾氣的。只要你惹了我不開心的事,只要你自顧做決定而不理會我的感受時,我會同你鬧脾氣的!我會不搭理你,但也不會找其他的男人,我會孤孤單單的找一塊地方藏起來,孤孤單單的生活,痛苦的生活。對!我就是故意的,只要你敢惹我生氣我就敢同你鬧脾氣。你這輩子只能遷就我了。”
我摟緊他的腰,看了眼他微微彎下的脣角,笑說:“葉湛我愛你,無論是曾經的容櫻還是現在的葉湛,你都是我陶餘微最愛的男人。”
我趴在他胸口上睡覺,半夜似感覺有人在揉我的腦袋,睜開眼看見葉湛醒了。
他眸子深邃的盯着我,眼珠又黑又亮,我擡頭咬住他的下巴,輕輕的喊道:“二哥。”
葉湛緩緩笑開說:“你很美。”
病房裡開着暖暖的燈光,就我這樣瞧着葉湛他也很帥,更何況我本身也很漂亮呢?
抱歉,我不想這樣誇自己。
但輕微有點忍不住。
我笑說:“二哥也很漂亮。”
他笑:“傻姑娘。”
葉湛擡手揉着我的臉頰,我趴在他身上嗓音輕輕的問:“二哥,你身體方便嗎?”
他有一瞬間的懵逼,“嗯?”
我手向下解開他的褲子,他愣住,那天我和他鬧騰到第二天早上,在宋教授趕到房間以前我翻出衣櫃裡的牀單給換了一套。
鬧騰一晚上葉湛還是晨勃,我幫他摸了摸,他臉色騰的紅潤,我笑說:“按照實際情況你只碰過我一個人,那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忍過來的?二哥難道真的沒有欲.望嗎?!”
我與葉湛做愛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也就是說葉湛單身的三十一年間也就只做過這麼幾次,他一個大男人真是爲難他了。
葉湛臉色突的陰沉:“不正經。”
我笑,忙離開房間。
我在走廊上遇見宋教授,他見我臉色紅潤,笑着問道:“昨天晚上的溝通貌似很好。”
我點頭說:“他能聽的進我的話。”
宋教授笑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要他還能聽進人的話說明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陶小姐,我待會要給他催眠。”
“催眠是尋找什麼嗎?”我問。
宋教授搖搖頭解釋說:“最近他都在一次又一次的面對自己的曾經,每次看到那個場景他還是會發狂,但他還是要去面對。”
“我……”
宋教授打斷我說:“這是好事,他以前從不會主動接觸這些,但現在的他開始知道面對了,哪怕過程那麼的痛苦不堪,但對於現在的葉先生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陶小姐,我會一次一次的給他催眠,直到他能坦然的面對那件事,只要他突破以前,他的精神狀態就會有質的變化,待到那時他應該就會正常的多,就會利用正常的心態去思考問題,也會用正常的行爲去做一些事情。”
我疑惑:“正常的心態?”
在我眼中葉湛做任何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很穩重很令人放心,給人特別值得依賴的感覺,但宋教授卻忽而說他曾經所做的事思考都是有問題的,做的事都是怪異的。
宋教授淡淡一笑道:“倘若是正常人做事是沒有他這麼……冷血的,陶小姐,葉先生入道這麼多年做事都是含着暴力因素的,他有變態的……這話不該我說,但葉先生除了你從未給過他人一絲一毫的仁慈以及憐憫,包括爲他做事的你的三哥跟四哥,他……都是冷血的懲罰過的,在他這輩子的生涯裡他只對你溫柔過,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態。”
是的,冷血殘暴本身就是一種病態。
我想問他葉湛催眠面對的是曾經哪件事,但話到嘴邊又收住,我不想給宋教授惹麻煩,而且那件事其實是特別好猜的。
就是曾經那些人給葉湛的侮辱。
包括盛春給的。
葉湛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但現在他勇於面對曾經,一次一次的把那個場景擺在我面前,只爲自己心裡能夠突破那關。
其實葉湛爲了我真的很努力。
宋教授進了房間,我在外面等着,我偶爾間能聽得到葉湛的低吼,但那低吼那麼的壓抑,像困獸之鬥,怎麼掙也掙脫不開。
林宥說過,葉湛無論經歷再痛苦的事他都能隱忍,可現在這低低的吼叫聲……我在想我是不是對葉湛的要求太高了,但不逼他,他一輩子又只能這樣,精神狀態只會更差。
我打心裡是希望葉湛能夠好的。
能夠像個正常人似的。
催眠了接近一個小時,我推開門再次見到葉湛時他滿臉蒼白,額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我過去用手心替他擦拭着問:“怎麼樣?”
葉湛用自己的額頭抵着我的額頭,他喘息着說:“微兒,別擔憂我,我們回家吧。”
葉湛口中的家就是那棟別墅。
回去的路上葉湛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心,他很少有這麼依戀我的時候,我偏頭看向他,他脆弱的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是第一次,葉湛向我示弱。
我握緊他的手,伸手摟緊他的腦袋。
回到別墅時葉湛看見殷真在,他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個冷清的模樣,殷真歡快的向他打招呼說:“二哥,我把六微平安送回了。”
殷真在邀功,葉湛冷冷的嗯了一聲說:“你向你三哥取張支票吧,算給你獎勵。”
葉湛回到樓上睡覺,殷真的手指向我比了一個v字表示勝利說:“我又有錢用了。”
我好奇問:“你以前沒有嗎?”
殷真是個富家子弟怎麼會沒有錢用?!
“我爸讓我回家繼承家業,但我還沒有玩夠就不想回去,所以他扣押了我的銀行卡。”
說完,殷真不屑道:“他們也只敢用金錢威脅人,但我殷真還有二哥這個靠山啊。”
我笑,殷真突然問:“六微,我發現你最近和二哥走的很近,是有什麼火花嗎?”
“你覺得呢?”我反問。
殷真沉思說:“我看像,畢竟二哥一直寵你,你和他在一起本就是衆望所歸。”
你和他在一起本就是衆望所歸。
以前殷真以及林宥他們都覺得,我是葉湛的,無論我和誰在一起他們都沒在意。
他們的心中只覺得我是葉湛的。
我特別疑惑的問:“殷真,我特別好奇,你爲什麼就篤定葉湛會和我在一起呢?”
聞言殷真沉默了,我又追問他,他沉默了許久才說:“我們的存在就只是爲了你。”
我驚訝問:“什麼?”
“我們兄弟姐妹九人聚集在一起只是二哥爲你準備的一個強大的人脈圈子,你沒發現嗎?我們九人在美國都是首屈一指的家族,我們的存在是爲你聚集了財富以及地位,我們大家湊在一起時二哥說過,所有人都得無條件的對你好,我們的存在只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