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太孫出海三年,帶回來了超過兩千萬兩白銀的財貨。
三年前,皇帝御駕親征,消滅了中亞強國帖木兒,將整個西北納入大明範圍。
如今的大明,要比盛唐之時疆域還要大的多,真正達到了強盛之極。
也就蒙元西征之時的疆域,能比大明更大,但是蒙元只是掠奪,並沒有管理的能力,那些地盤並不能直接算是蒙元的疆域。
何況,大明現在將南洋變成內海,東瀛變成屬國,這可都是蒙元都沒有做到的。
環顧天下,竟然再也沒有一個國家能給大明造成威脅。那些原本草原的惡狼,現在一個個都變成了大明的看家狗。
永樂十二年,北征將瓦剌打敗,韃靼歸心。
永樂十四年,太孫瞻基將東瀛征服。
永樂十五年,太孫出海,勘明天下地輿圖。
永樂十八年,陛下御駕西征,消滅西方強國。
到了今年永樂二十年,這十年間,大明不論在經濟上,還是在軍事上,都真正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皇帝陛下御駕親征,大勝歸來,從三月間,應天府就開始準備了起來,迎接皇帝歸國。
這個時代的朱棣,遠遠要比原本的時代開心的多。
在原本的時代,朱棣五徵漠北,除了前兩次有些成效,後面三次都只能說是無功而返。
因爲敵人永遠不跟他正面對陣,你來我就跑,你走我又來。
但是這個時代,第二次北征之後,朱瞻基就用一座北明山銅礦,將韃靼和瓦剌殘部給籠絡住。
火槍的改進,讓大明的武力直接升了一個臺階,可靠的熱兵器對戰冷兵器,即便對方的馬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少了三次北征,讓大明老百姓的負擔減輕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爲西征耗費人力物力巨大,如今的大明,可以算得上國泰民安。
即便是西征耗費巨大,但是別忘了,朱瞻基這些年已經從經濟結構和資源上,爲大明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大力發展海上貿易,征服東瀛,與歐洲貿易,這些都給大明的經濟增強了不少實力。
從南洋運糧,相應地解放了不少生產力,即便是朝廷徵了百萬勞役給西北運糧,大明依舊不虞糧食短缺。
還有工業的發展,別的不說,只是軸承的出現,就能讓板車裝的更多,需要的勞力更少。
所以哪怕朱棣發動了西征,如今的大明依舊比原本的歷史上更強盛。
還不說因爲朱瞻基的先見之明,讓大明少了一次農民起義。
特別是東南一帶,因爲工業的發展,如今的百姓生活遠遠超過了歷史上。
工業發展帶來的人力需求,相應地減輕了不少土地兼併。
老百姓不需要一直在田地裡辛苦勞作,只要肯下力氣,不管是工廠,還是運輸環節,還是商業環節,都能找到謀生的渠道。
南洋的糧食源源不斷地運來,糧價低廉,一個人做工賺的銀子,能輕鬆養活一個五口之家。
也因爲南洋的銀子源源不斷地運來,糧價低廉,東南的地主們現在日子並不好過,也沒有兼併土地的慾望。
糧價低廉,土地不值錢啊。
當然,還有大移民帶來的影響。如今的人口太少,總共不到六千萬人口,大明還又佔據了無數肥沃的土地,免費發放給百姓,三年以後纔開始收稅。
在家鄉活不下去,我也可以到其他地方生活。
就在戰爭進行進行的最激烈的永樂十九年,擱在以往,戰爭會嚴重影響到百姓的生活。
可是這一年,大明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除了糧食產量略微下降,這一年朝廷的稅賦增加了三成,各級政府的財政支出相應有所增加。
而賺的最多的還是內監,如今國庫豐裕,內庫的金子更是堆成山。
還沒有抵達應天府,看到這些報表,朱棣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停下過。
這個孫子,乾的比自己想的還要好。
這當然不是因爲朱瞻基收了更多的稅,而是因爲現在朝廷內外,文臣武將,全部都被這個孫子收服。
有時候,朱棣也不免有些失落,因爲這樣看起來,大明有沒有自己,一點影響也沒有。
但是,他更多的是後繼有人的開心。
畢竟,他今年已經六十二歲,而不是四十二歲。
船到寧波,一艘五層的大型樓船替換了朱棣的旗艦。
這艘五層的大型樓船並不比海船小多少,吃水比海船略淺,但是裝飾的份外奢華。
船頭和船尾各有一座大型的蒸汽機,四個滾輪經過了特殊設計,有深淺兩種前進方式,不僅能在河道,也能在大海中航行。
朱棣登上這艘龍舟,都忍不住有一種大開眼界的驚訝。
被朱瞻基按照後世二十萬噸豪華遊輪內侍設計出來的這艘船,超出了這個時代整整五百年。
坐在這艘船上三層的雅間,看着二層平臺上戲班唱戲,朱棣甚至有一種不想下船的感覺。
前來迎接朱棣的王彥和張貴妃說了朱瞻基不少好話,實際上,不用他們說,朱棣出征的這幾年間,朱瞻基的行爲也無可挑剔。
從寧波返回應天府,艦隊全部換裝上了蒸汽帆船,因爲要從長江逆流而上,普通的海船,需要好幾天才能抵達應天府。
但是換了蒸汽帆船,一日夜的時間,就能從入海口抵達應天府。
六月二十六日一早,朱棣的龍舟抵達了應天府閱江樓碼頭。
以太孫瞻基爲首,應天府所有六品以上官員,全部到碼頭跪迎。
但是這些都沒有吸引住朱棣的眼光,他的眼睛,盯在了一輛停在碼頭上的火車上。
閱江樓碼頭開始並沒有通火車,爲了迎接朱棣的歸來,特意延長了一段鐵路,讓火車能直接開上碼頭。
看着這個鋼鐵怪物,朱棣楞了半晌,才問道:“這就是火車?一次能載人上千的火車?”
王彥恭敬回答:“如今的火車力量不足,現在能載人五百,一個時辰還能跑出一百六十里。”
關於火車的資料,朱棣早就已經熟知,想到修好了道路,這火車一日就能行駛一千九百里,依舊讓他震撼不已。
有了蒸汽機的反作用力,如今的船隻靠岸不需要像以前那樣硬着陸了。
艦船隻是輕輕一頓,就靠在了碼頭上。幾個水手連忙用四根粗繩,前後交叉,將旗艦固定了起來。
岸上響起了劇烈的炮聲,朱棣知道這是禮炮,並沒有驚訝,但是跟着朱棣一起來大明的西域各國的代表們,卻被這炮聲嚇了一跳。
九聲禮炮響畢,岸上的樂師們奏響了禮樂。碼頭上,以朱瞻基爲首,文武百官分列兩邊,齊聲高呼:“恭迎陛下凱旋!”
一聲一叩拜,三聲完畢,一座鋪着紅毯的扶梯才被推到了艦船旁邊。
朱棣心潮澎湃,一馬當先登上了扶梯,從船上走了下來。
碼頭上,朱瞻基再次跪下高呼:“孫瞻基恭迎皇祖歸國。”
而其他文武大臣,包括碼頭外圍的百姓也都紛紛跪下,齊聲高呼:“恭迎陛下歸國。”
走下了扶梯,朱棣快走了兩步,來到朱瞻基的面前。六月的應天府氣候炎熱,雖然是一大早,朱瞻基的臉上被太陽曬出了一層油汗。
朱棣親自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臉,扶着他的臂膀讓他起身。“好孫兒,你做的很好。”
“此乃孫兒分內之事,當不得皇祖誇。”
“當得!該誇!”朱棣扶起了朱瞻基,這才面對羣臣高呼:“平身!”
衆臣平身,朱棣將視線又轉回到英姿勃發的朱瞻基身上。他不像文人一樣留着長鬚,而是留着武將一樣的短髭。
對於外形,朱瞻基一直是非常在乎的,他像前世一樣,將鬍子流出了一副對稱的幾何圖形,給他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威嚴。
因爲他留了這樣的鬍子,如今的大明,留大鬍子的人少了許多,許多人都以能跟太孫一樣的鬍子爲榮。
在朱瞻基的眼裡,自己的祖父確實老了,皺紋已經刻在了他的臉上,原本一直挺直的脊背,現在也不自覺地彎了下去。
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越發強勢。顯然,征服帖木兒國,讓他的自信又強了幾分。
朱瞻基扶着他的手臂,輕聲笑道:“皇祖當日離京,競技場還未動工,但是如今競技場卻已經召開了兩屆蹴鞠大賽。今日皇祖凱旋而歸,正當在競技場召開凱旋大會,獎賞衆將士!”
朱棣笑着說道:“朕前些時日看了你讓王彥遞來的帖子,對你的安排非常滿意。今日,朕就聽你的安排。”
朱瞻基躬身退後一步,來到朱棣的左側,扶着他的左臂笑道:“皇祖,請登車。”
今日凱旋而歸的將士衆多,只是下船,然後全部安排到競技場去,就要兩個時辰,朱棣這個皇帝當然不可能一直等着。
所以,朱瞻基會先帶着朱棣坐火車遊覽一下應天府,而後前往夾江工業區,等所有人就位以後,朱棣纔會駕臨競技場。
帶着朱棣登上了火車的最後一節,這節車廂被改裝成了一個大包廂,富麗堂皇,還有明亮的玻璃窗戶。
只有張貴妃,王彥,蹇義等有數的十幾人,隨着他們一起進了車廂。
這個時候,朱棣也不用再端着架子,好奇地觀賞着火車車廂裡面的一切。
參觀完了這節車廂,他還忍不住好奇心,沿着火車中間的通道,一直走到了最前面。
除了那一節車廂,其他的車廂依舊是原來的佈置,一排六座,一共十二排,可坐七十人。
朱棣問道:“什麼時候能讓一截車廂坐百人以上?”
朱瞻基道:“車廂加大很容易,但是車頭的馬力就不夠了。如今安裝六節車廂,能坐四百二十人,加上站着的,最多也就六七百人。再多,蒸汽機的馬力就不夠了。”
朱棣又問:“難道不能加大蒸汽機嗎?”
朱瞻基搖了搖頭笑道:“皇祖,蒸汽機的馬力大小,不是取決於蒸汽壓力罐,而是取決於汽缸。這個問題等皇祖去蒸汽機工廠參觀的時候,孫兒再跟你細說。”
朱棣嘆道:“多想有一天,我大明的鐵路修到每個邊關,那個時候,我朱家的江山將會穩如泰山。”
“會有那麼一天的,這件事急不來。到現在爲止,孫兒只是修了一段到當塗馬鞍山的鐵路,就再也無力修路了。”
朱棣奇道:“可是銀兩不足?”
朱瞻基搖了搖頭道:“實乃鐵料不足,另架橋技術不合需求。”
大明修鐵路,人工便宜的很,但是耗費的鐵料相比現在的產量,那是天文數字。
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修橋的技術不過關,不要說在長江上架橋了,就是一條普通的大河,想要讓火車通行,承重力都不夠。
朱瞻基已經要求卡爾索利和吳中他們用心研究,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在水泥標號不夠的時候,很難解決。
修不了鐵路橋,修鐵路就還只是一個夢。
爲了增加鐵的產量,如今的朱瞻基也顧不了太多,直接讓人到馬鞍山去勘測鐵礦,順利地在象山一帶,找到了好幾座鐵,銅,金,伴生礦。
在採石鎮,一座大型鋼鐵廠已經在建設之中,從淮北用船運煤過來,在採石鎮鍊鐵,短期之內,這座鐵礦將會成爲大明主要的鋼鐵產區。
兩人一邊閒敘,參觀了一圈,回到了車廂裡。火車發出了一聲長鳴,開始緩緩啓動。
坐在鬆軟沙發裡面的朱棣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後移,忍不住說道:“這火車甚是平穩,大善。”
衆人都笑了起來,任何一個第一個坐火車的人,都會驚訝火車的平穩。
朱棣這纔有時間跟蹇義他們閒敘幾句,雖然他對這些牆頭草大臣心裡有些不滿,認爲他們倒向朱瞻基太徹底了。
但是朱瞻基畢竟是他的孫子,更主要是他已經有了退位之意,所以沒有找茬之心。
火車沿着水關橋進了應天府,沿着應天府的繁華地帶一路南行,抵達競技場的時候,併入了東西線。
朱棣從一開始就非常好奇,這好幾十米寬的道路,讓他驚訝不已。看到巍峨的競技場輪廓,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那裡是什麼房子?爲何建的如此高?”
蹇義他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看向了朱瞻基。朱瞻基笑道:“皇祖,那是爲應天府普通百姓建的民居,原本一個街坊的民衆,現在一棟樓就能住下,節省了不少地皮。”
朱棣皺着眉頭問道:“不可違制啊!”
“都比奉天殿略低,並沒有違制。”
朱棣這才又點了點頭說道:“此策很好,如此一來,應天府又能多容納百萬人。”
經過了貢院,秦淮河一帶,火車很快來到了皇城區,那座已經竣工的議會大樓直接吸引住了朱棣的目光。
他盯着議會大樓看了半晌才說道:“太醜。”
衆人又笑了起來,蹇義笑道:“陛下,雖然醜,卻相當實用。”
朱棣已經在彙報裡知道了這個議會大樓,問道:“果真能容納兩千人,說話聲清晰可見?”
衆人紛紛點頭,朱棣看了看朱瞻基,笑道:“鬼主意倒是不少。”
朱瞻基笑道:“孫兒這是學以致用。”
“何處學,何處用?”
“生活處處可學,生活處處可用。”
在顯學這一塊,的確沒有人能比得上朱瞻基。他的思想沒有桎梏,在後世又見識多多。
這方面沒有人能教朱瞻基,所以他把理由推到生活中。許多生活中不起眼的小事,被他整合起來,就成了創新。
朱棣對這個答案還是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窗外。
這次離開了三年,應天府的許多地方,變的他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火車到了下馬橋東部的理工學院,這裡的師生早就得到了通知,此刻沿着火車道兩邊組成了歡迎的隊伍,紛紛對着火車行禮。
朱棣也忍不住跟那些學子揮了揮手,扭頭問道:“這理工學院學生似乎不比國子監少。”
朱瞻基搖了搖頭道:“國子監監生上萬,理工學院如今才招了第一批學生,只有三千人。要過兩年,理工學院的學生才能超過國子監。”
朱棣又問:“國子監貢生乃是官員候補,爲何這兩年被授官之人卻少了許多?”
朱瞻基早就想好了藉口,回道:“皇祖歸國,這南洲開發也就馬上要開始了。如今國子監這一萬貢生,怕是還不夠南洲那邊需求。”
朱棣只是淡淡道:“理工學院教學生做工,務農,修路,架橋,這是好事。但是,不要忘記了,儒纔是國本。”
朱瞻基行禮道:“孫兒不敢或忘。”
理工學院這裡是東西線的終點站,到了這裡,火車放慢了速度,繞行了一個圈,又回到主路上,接下來,就要一路向西,參觀夾江工業區了。
出了清涼門,朱棣覺得自己的眼睛就不夠用了。原本這裡是荒涼的外城,但是現在,卻似乎比城內還要繁華。
今天朱棣歸來,火車路線全部停頓,但是火車路兩邊的馬路上,來來回回的馬車絡繹不絕。
寬闊的道路兩邊,到處都是修車鋪,糧食鋪等店鋪。還有那已經有人居住的新式小區,給這邊增加了許多人氣。
工部和內監修建的居民小區已經開始了第二期,第三期,大片的單元樓小區讓朱棣目瞪口呆,連連表示改日要進去好好看看。
而夾江工業區這裡,如今更是已經大變樣。從永樂十三年開始算,這裡已經建成了七年,還是飛速發展的七年。
各式廠房除了房頂跟窗戶,其實跟後世的工廠區沒有太大的區別。
特別是特種鋼鐵廠的那四個巨大的煙囪,讓人對工業的力量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許多人第一次見,生怕一陣風就會吹倒。
這個時候,朱棣也不嫌這個煙囪會違制了,問道:“爲何修建的如此高大?這怕不是有五十米!”
“皇祖英明,許多人第一次看,還以爲有百米高,實際上,這煙囪比真理塔要低一點。”
朱棣又看了看朱瞻基,卻沒有說話。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結,他建了一座報恩寺,一個報恩寺塔,結果等到建成了,朱瞻基竟然把和尚們都遷移走了,改名叫真理教。
原本的報恩寺塔,現在被他改名叫真理塔。
自己還沒有死呢,就敢如此作爲,這小子實在該教訓一番。
不過當初的怨氣已經消散了,朱棣也知道了朱瞻基高出一個真理教的目的是什麼。與其弄一個虛名的報恩寺塔,的確沒有將這裡作爲真理教的總部合適。
但是話說回來,現在不說他,是給他面子,等到沒有別人的時候,還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行。
讓他知道,誰是爺爺,誰是孫子。
閱江樓碼頭這裡,無數的將士從船上下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競技場參加凱旋大會的。有些人值守,有些回家,有些人興致沖沖地按照安排,前往競技場。
爲了準備今天的慶典,鴻臚寺,禮部,兵部,太常寺,光祿寺,已經準備了三個月。
那些立下大功的將士名單也早已拿到,他們如果有親眷在京城,還能獲准一同參加慶典。
而在競技場的四十多個門口,御廚和光祿寺早就準備好了免費吃食,凡是要參加慶典的人,都能免費領取食物。
大明上下興致沖沖,而那些初次來到大明的使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還以爲來到了異世界。有些膽戰心驚地小心翼翼觀察這個先進,文明的城市。
這個巨大的城市是他們之前從來不敢想象的,置身其中,彷彿時刻都會被吞沒。
當他們被安排上了火車,看着這個怪物一次裝下幾百人,還以駿馬奔馳的速度前進,一個個腿都是軟的。
而到了競技場,他們更是被震驚了。這一天,他們在尋找座位的時候,因爲腿軟,摔跤的人不計其數。
在主席臺那裡,朱瞻基的一幫妃妾和孩子們早就過來了。他們今日不用上課,一個個開心無比,來回跑竄,讓跟着他們的宮女膽戰心驚。
終於到了午時,負責主持慶典的禮部尚書呂震在擴音器前,大聲宣佈。
皇帝陛下,太孫殿下,還有諸位大臣來到競技場的時候,整個競技場內響起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