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堆的後面,立着一個將近四米長的木杆子,杆子上,一具屍體被釘在了上面,一跟木刺從心臟處貫穿,那在裡留下了一個恐怖的傷口,血液從哪裡開始染紅了整個身軀,經歷過一段時間後,現在血液已經變成了黑色,沾染在那件破碎的衣服上和木杆上。
那具屍體低着頭,看不清他的面容。
忽然有一陣狂風颳過,將屍體吹得轉了個身,露出了一張臉。
阿毛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一張臉,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彙集在了他上面,憤怒、不甘,以及極度的.痛苦。
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阿毛曾是熟悉的男人會露出的表情。
這個村子的村長,禹潘的屍體,就這樣被掛在上面,屍體前面的屍堆像是一個底座,由屍體組成的底座。
阿毛不顧身後武堡主的驚異,站起了身來,走到那根木杆旁邊,猛地一拳砸爛了木杆的一截,被撕裂的木杆發出了吱吱呀呀的呻吟,倒了下來。
而阿毛則是正好接住了從上面掉下的那具屍體,那具屍體已經僵硬了,硬的就和那木頭一樣。
他從他的胸口拔出了釘在他胸口的那根木樁,血液已經乾涸了,沒有一滴再流出來,一聲悶響,木樁離開了這個男人的胸口,露出了在那裡的一個大洞。
阿毛輕輕把禹潘的屍體放在了地上,武堡主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後,兩人並齊站好了以後,雙手合十,默默閉上了眼睛,默哀。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是怎樣的,但是即便怎樣,現在在這裡的,是對於死者的尊重。
三分鐘以後,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阿毛的眼睛還盯着禹潘的屍體,而武堡主在睜眼的一瞬間,則是發現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那是.?”武堡主隱隱發現,直接被阿毛打斷的那一根木樁上,似乎不全是黑色的血跡,還掛着一些什麼東西.黑色的東西?
他走了過去,從那已經倒了的木樁上撕下了那一片東西。
那是一片黑色的布條,上面似乎是有着一小行白色的數字。
武堡主眯起了眼睛,看這東西居然是有一些熟悉,就好像曾經在哪裡看過這東西一樣,尤其是上面的那一條數字.
忽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向身後趕來的人大叫道“你!過來!快點!”
被他點中的一個人趕忙是小跑了過來,隨即立正站好。
“手擡起來!”
那人擡起了自己的雙手。
武堡主猛地把他的手腕一翻,那力道過大這隊員都是身子別了過來,雖然是有些難受,但是卻是一句話沒說。
武堡主把自己手上的那一片小布條和那人手腕處的衣服漸漸重合才發現,兩個衣服的布片居然是同樣的材料,出了編號不一樣意外,幾乎是可以認定這是同一款衣服。
這東西是海清幫的人留下來的!
可是上面的那串編號卻和自己隊伍裡的完全不一樣,要知道,海清幫的等級分明,每一個人,就算是最下級的士兵都是有着自己的編號,武堡主的衣服之前在洞穴裡的時候沒穿着去,現在手上自然是沒有了這一條編號。
這串編號卻和自己的隊伍裡的完全不一樣,也就是說,在他們離開村子的幾天裡,海清幫又是有另一幫人來過這裡,屠殺了整個村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就在武堡主思索這串編號究竟是哪支隊伍的時候,阿毛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這是海清幫的另一支隊伍乾的。”武堡主沒有絲毫隱瞞,說道。
“哪一支?”阿毛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回基地才能知道。”武堡主答道。
“能不能殺?”武堡主回頭,阿毛的眼中佈滿了血絲,拳頭咯咯的響着,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他沒有多問別的什麼,直接是切入了主題,他要給村子裡的人報仇,那支隊伍屠了村子的隊伍,他要他們拿命來償還自己所做的一切,以血的代價來爲他們所做的負責!
武堡主頓了一下,僅僅是想了幾秒,當即也是牙關一咬,“可以!”
“但是,”武堡主的話卻還沒有說完“但是,我不知道那支隊伍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海清幫之中,雖說同爲堡主,但是各自的水平卻同樣有高低之分,每個堡主都是會發展自己手下的實力,而武堡主這樣努力的去拉攏阿毛也是如此,有了阿毛這樣的一大助力,也是可以讓他的實力有一個飛躍性的上漲。
或許到下次海清幫的大會的時候,讓他的地位到達城主也是不可能的。
說道城主,海清幫現在的城主也是隻有十幾人,在海清幫裡,一個堡主手底下的人都是有着一個團的編制,而城主,則是擁有近乎一個國家正規軍加強旅的實力。
就算是這樣,就算是統一階級,每個人手上的實力也是不一樣的,各個堡主之前也是不清楚各自的實力。
所以,武堡主也是不清楚這編號到底是來自哪個堡主,若是碰上了實力已經達到可以評比城主的隊伍,那就算他們的隊伍裡再出來一個阿毛,也是沒辦法敵得過他們。
“無所謂,我自己去做。”阿毛顯然也不是盲目的憤怒,他的目的是爲了給村子裡的人復仇,但是能復仇的前提是,自己有命去給他們報仇。
“好。”武堡主也是應了下來,在海清幫內部並不是不存在內鬥的,一些堡主吃掉其他的堡主或者城主來壯大自身的情況也不在少數。所以只要阿毛不出什麼事,而且能夠去主動吞併那些其他的勢力,更是武堡主求之不得的。
“堡主.!”隊伍裡有人跑了過來,一臉凝重的報告道。“報告堡主,村子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所有的東西都被燒掉了,沒有活口”
“該死!”武堡主默默的罵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來繞路來村子就完全是白來了,而且這樣還會浪費到搶救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