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萌許諾捐助巡山隊後,整個屋子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歡。
一時間,衆人載歌載舞,有說有笑。
胖子更是撇撇嘴,故作不滿的朝着扎西說道:“其實,這個張缺德還是摳門啊就他們張家在香港的地位,別說每年拿出五十萬,就是一百萬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話可不能這麼說。”一旁的扎西和靳大哥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這可可西里又不是你們的,你們沒必要這麼出力,要知道,我們之前可是聯繫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人捐過這麼多錢。”
“不過,胖哥,你們都是做啥大買賣的?咋說個五十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才仁和扎西好奇的問道。
“我們啊,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就在衆人有說有笑,吃起來的時候,扎巴多傑卻悄悄走出了救護站,靠在吉普車旁,迎着凌烈的風,不知道在感嘆什麼。
看到這一幕,張萌也偷偷跟了出來,見扎巴多傑沒點着煙,連忙爲他擋風打火。
“謝謝”扎巴多傑努力讓自己不直視張萌。
可張萌還是發現,眼前這個如山一般的男人眼眶紅了。
“看得出來,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扎巴多傑緩緩的說道:“你們不全都是北京來的吧?”
“嗯。”張萌點點頭說道:“我們張家原來是老北京人,後來家道中落,逃到了香港,這些年就在香港紮下了根
“那你們跟北京能說上話嗎?”扎巴多傑吸了口煙,問道。
“也算是能吧”說起這個,張萌立馬想到了Ia娜,也不知道Ia娜她怎麼樣了。
聽張萌話語有些猶豫,扎巴多傑也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說道:“要是能跟北京那邊說上話就好了,這樣就能早點落實保護區的事情了。”
聽扎巴多傑還在念念不忘可可西里保護區成立的事,張萌問道:“扎巴大哥,你爲什麼來到這裡?”
“這個啊”扎巴多傑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指着屋子裡靳大哥的臉頰問道:“看到靳大哥臉上的傷了嗎?”
“是啊,我還想問,靳大哥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呢?”張萌說道。
“去年的時候,第一任工委副書記索南達傑和四名隊員在可可西里抓獲了二十名盜獵分子,繳獲了七輛汽車和一千多張藏羚羊皮,但他們在押送歹徒行至太陽湖附近時,遭到了盜獵分子的襲擊。幾天後,當搜尋小組找到他們時,索南達傑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射擊姿勢,人已經中彈犧牲。而靳大哥,就是其中一名倖存的隊員……”
“呼。”張萌深吸一口氣,胸口彷彿被什麼重物砸了一般,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那個索南達傑,就是我的姐夫。”扎巴多傑說道。
張萌就這麼靜靜的聽着,沒有出言打擾。
“我從部隊退伍後,當過公安局副局長,後來成了於部,本來我是前途無量的,可是直到索南達傑犧牲的那天起,我就辭去了副主任,我敬佩索南達傑的敬業精神,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用武力保護可可西里就像我們當初的誓言:我們從內心深處懷念和理解傑桑·索南達傑。我們清醒地認識到我們在肩負人類的重託,保護藏羚羊。我們也認識到,保護它將會有流血犧牲。我們認定今天的艱苦奮鬥,必將換來明天的光輝燦爛!”
“人性的光輝”望着身旁的扎巴多傑,張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傳承這種精神。
“其實也沒有大家說的這麼偉大。”扎巴多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曾獵殺過無數野生動物,當時國家還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是環保。今天這樣,也算是爲了還債吧”
張萌點了點頭。
“也曾有人資助過我們,但很少會有人像你們這樣豪爽,能問一句,你們爲什麼?”
看着扎巴多傑沒有任何雜色的目光,張萌望着遠處的夜空,想起父輩們的盜墓往事,嘆了口氣說道:“同你一樣,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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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都欠這個家園的。”扎巴多傑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迴應道。
扎巴多傑的豁達,讓張萌有些慚愧:“其實我們祖上是盜墓世家。”
扎巴多傑聽了之後,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可我們這個地方都是天葬?你們……”
見扎巴多傑有些疑問,張萌連忙解釋道:“不是,其實張家到了我這代,就不以這個爲生了。這次來到這裡,實在迫不得已,原因很複雜,但都是經過政府允許的。”
“哦”扎巴多傑轉移話題的問道:“對了,你知道可可西里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張萌問道。
“在蒙語中可可西有‘藍色山脈,之稱,藏語是美麗的姑娘,所以我們纔要保護這裡。”
“蒙語?”張萌一驚,一臉不解的看向扎巴多傑。
“怎麼了?”扎巴多傑疑惑的問道。
“哦,不我們這趟要找的東西就跟蒙古有關,還有道家。”張萌說道:“我們還有兩個家人因爲這件事,現在還在重病之中,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們。”
看張萌神態緊張,扎巴多傑也恍然的問道:“道家?”
“對,就是道家。”張萌點點頭。
扎巴多傑眼睛一亮:“在佛教興盛的青藏,現在能夠知道道教的人不多了還好,我還記得一處地方,那裡或許會有你們要查找的線索。”
聽到扎巴多傑這麼一說,張萌急問道:“扎巴大哥,你是說,在藏地還真有道教傳人?”
“不只有,還是一些哈薩克族人。”扎巴多傑點點頭,說道:“就在喬戈裡峰山腳下的大紅柳灘,那裡就有一處哈薩克斯坦族的道觀,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喬戈裡峰,哈薩克斯坦族”張萌一驚,猛地一拍腦袋,驚道:“這不正是我們要找的線索嗎?扎巴大哥,這回還真要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