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沒弄明白賴子說什麼呢,車輛行駛過的一灘水跡上,就猛地躥出一條血色蠕蟲,朝着大家乘坐的那輛越野車迎頭一擊。
“娘呀!又他孃的來了一條蠕蟲……”面對突然出現的血色蠕蟲,胖子瘋狂的大叫起來。
張萌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血色蠕蟲,給嚇得呆在當場。
好在賴子早有準備,手上的工兵鏟衝着那血色蠕蟲就是一鏟子。
趙三和lady娜也跟着賴子兩面夾擊,lady娜對準血色蠕蟲就是一槍,趙三剛纔聽胖子一頓胡扯也疏忽了,槍早就收了起來。見這血色蠕蟲太大,賴子的工兵鏟根本打不着,抄起手中的菸袋鍋子衝着那血色蠕蟲就是一下。
大家以爲,在這一拍、一槍、一擊之下,那血色蠕蟲即便不死,也夠嗆。
卻沒想到,不論是趙三菸袋鍋子上的煙火還是lady娜的子彈,打到那血色蠕蟲的身上時,都絲毫沒有影響到它,全都被它身上的粘液給吞沒了。
“臥槽,這玩意身上的粘液好奇怪。”胖子見狀,連忙叫道:“子彈不管用啊!”
好在賴子這一鏟子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那血色蠕蟲的身上。
血色蠕蟲被砸的砰的一下,猛地向旁邊一躲。
好不容易出現個轉機,趙三一把拿過放下的工兵鏟,跟着賴子就拍起這隻血色蠕蟲,還不斷的衝着胖子喊道:“你就別乾瞪眼在那當指揮了。”
聽見趙三這麼一說,張萌、胖子、lady娜全都放棄手中的槍支,拿起手中的工兵鏟,嚴陣以待。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擊不中之後,那血色蠕蟲又像剛纔一樣,行動緩慢起來,似乎再也沒有攻擊衆人的慾望。
“尼瑪,這東西怎麼回事?”胖子不解的看着賴子:“它們不會是在跟我們玩吧?”
“別說笑了。”張萌叫住胖子的胡言亂語,不過這個時候,張萌已經不敢大意了,手中仍然握着工兵鏟,不過賴子剛纔的警覺卻也讓張萌有些疑問。
見張萌、胖子等人都看着自己,賴子也不太確定的說道:“我也不太肯定。”
“都這個時候,你倒是說啊,還管個屁的肯定不肯定。”胖子嚷嚷道。
“這個……”賴子搖搖頭,說道:“你們看出,剛纔和這一次,襲擊我們的血色蠕蟲有什麼不同嗎?”
“都是血色蠕蟲,能有啥區別。”胖子納悶的說道。
lady娜是所有人中第二個做出反應的人,對這血色蠕蟲的觀察也最爲清晰,當即問道:“難道這不是兩隻血色蠕蟲?”
“什麼?”聽到lady娜和賴子的談話,張萌頓時吃驚了一下:“怎麼回事?兩次出現的血色蠕蟲,其實都是同一只?”
“怎麼可能!”聽到衆人的結論,胖子當即反駁道:“靠,咱們剛纔可都是明明看到這血色蠕蟲被甩掉的,而且它爬的……不,蠕動的就跟蝸牛一樣,怎麼可能轉眼又追上了我們?”
“我也是隻是猜測。”賴子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lady娜點點頭,說道:“這兩次襲擊我們的死亡蠕蟲的氣息很像。”
“不止像。”賴子反駁:“其實我在懷疑。”
“懷疑什麼?”張萌問。
見衆人都看向自己,賴子將目光落在戈壁上時隱時現的水漬。
看到水漬,張萌恍然大悟:“賴子,你猜測這些血色蠕蟲並不是在沙漠之中穿行的?”
“張缺德,你也跟賴子一樣傻了。”胖子插嘴道:“這片荒涼的戈壁不是沙漠就是草原,生活在這裡的血色蠕蟲不在沙漠中穿行,還能在草原上出沒?”
“不。”趙三也發現了賴子對路邊的水漬非常忌諱,當即說道:“賴子的意思是說,這些血色蠕蟲之所以行動飛速,靠的應該就是這些莫名出現的水漬。”
“水漬?”胖子咋舌,看着衆人,一臉你們在開玩笑的表情,說道:“別鬧了,要說草原上有水還有可能,這戈壁荒漠的,能有幾處有水跡?要不是剛纔下過雨,恐怕一年都見不到水。要是荒漠有水,那沙漠就他孃的不恐怖了……”
“你也說了剛下過雨。”lady娜說道:“別忘了那血色蠕蟲可就喜歡在雨後出現的。”
“對頭。”趙三連忙點頭,沉思道:“那些沒有找到血色蠕蟲蹤跡的科學家,不就是忽略了這個時間點了嗎?要是在雨中查找,他們一定不會失望而歸的。”
“靠,雨天開直升飛機,找雷劈呢!”胖子先罵一句,然後接着說道:“不論你們怎麼猜測,也改變不了沙漠缺少水源的事實。一個極度需要水源的生物又怎麼可能生活在沙漠之中?”
聽着胖子的質疑,張萌和趙三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lady娜淡定的說道:“也不能說這裡的沙漠就沒有水源。”
“嗯?”
lady娜解釋道:“前段時間,就有科學家發現,在蒙古的某些地方其實是可以打出水井的,後來經過探測,發現這裡的地下有板塊裂縫。”
“板塊裂縫?”胖子不明所以。
“就是地表縫隙。”張萌在旁邊給胖子解釋了一句。
“還記得我們到過的青藏高原嗎?”lady娜反問了一句。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樓補充道:“其實青藏高原本身就是世界上藏水量最大的水庫,它的水源供應着整個亞洲的地下水。我想娜姐是說,這裡的地下水很有可能就是青藏高原的地下水隨着板塊裂縫流進來的。”
“呃。”胖子雖然不知道這件事,但卻能看出衆人的表情,不論是對現代知識常識有所瞭解的張萌,還是博學的賴子,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都十分認同lady娜的說法。
“如果要是板塊裂縫中的地下水流經這裡,那這血色蠕蟲就有足夠的生存空間。”張萌想了想說道:“這樣一來也解釋了爲什麼很多探險家幾次搜索,都沒有找到過血色蠕蟲的蹤跡,反倒是一些在陰雨天走失牲口的牧民們會發現這些血色蠕蟲。”
“他孃的!”聽着衆人的分析,胖子放開聯想,身子頓時顫抖不已:“那我們豈不是要倒大黴了!這剛剛下過雨,肯定隨處都有這東西突然躥出的洞口?”
“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張萌也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嚴重,表情凝重的說道:“就怕這血色蠕蟲真的會放射電壓,如果真是這樣的,在這樣陰雨壞境中,只會讓我們更糟。”
“真他孃的倒黴。”胖子吐了口痰,附和道:“張缺德說的沒錯,這樣的環境下,對我們很不利。不行,賴子,你既然最先看出來的,你一定要想個辦法。”
“等等。”賴子也在沉思,不過看樣子,短時間內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張萌當即擡頭看了看青雉肩膀上的海東青,對青雉說道:“沒辦法了,看來現在只有讓海東青領路,避開這戈壁上的水灘。”
“也只有這樣了。”衆人點頭。
青雉當即吹起口哨,肩膀上的海東青聽到青雉的口哨聲,仰天一嘯,重新翱翔起來。
隨着海東青騰空,青雉也不用再分心觀看周圍的環境,全心開車,以求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
不過似乎有人早就料到衆人會藉助海東青辨別方位,與青雉對抗般的吹起了口哨。
“這就是胡楊林裡聽到的那種口哨!”聽到這熟悉的口哨聲,胖子當即站起身來,大聲叫道:“不好,那個神秘人又太孃的回來了……”
“什麼!”
聽到胖子的話,張萌心中一緊。
此時此刻,張萌擔憂的不僅僅是那噁心的血色蠕蟲,還有葉九的生死。
那天晚上,葉九就是一個人一把刀,去追那個神秘人了。
而此刻,那個神秘人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那裡。
那是不是說,葉九可能已經……
“怎麼會。”張萌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重重的一拍。
似乎察覺到張萌的擔心,胖子在旁邊急道:“你緊張個啥,小娘娘都是死過多少次的人了!他還能有個屁的事。”說完,似乎覺得這樣解釋不夠說服力,連忙再次說道:“也許小娘娘中途又發現了什麼線索,或者被這個吹口哨的傢伙甩掉了。你要是有這份閒心,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隨着那口哨聲不斷的響起,青雉也不敢大意,連忙喚回海東青。
好在那海東青經過青雉這個馴鷹人這段時間的照顧,對青雉也算是言聽計從了,並沒有被那口哨聲給吸引過去。不過即便是這樣,用海東青引路也已經不可能了。
衆人只好全力加速,企圖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片戈壁。
但那吹口哨的神秘人並不想就此放過衆人,只聽他的口哨聲在空中變了變,戈壁之上就爆發出了一陣陣爆裂的聲音。
“嘣!嘣!嘣!”
隨着爆裂聲響起,戈壁上能見的水灘全都憑空噴出老高,那條粗大的血色蠕蟲彷佛一條通天巨蟒一般,快速出沒在這些水灘之中。而衆人的車就彷彿行駛在一片雷區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離得最近的水跡之中的血色蠕蟲給吞噬掉。
“臥槽!”眼見這吹口哨的人不僅能夠控制海東青,還能控制這可惡的血色蠕蟲,胖子破口大罵:“有能耐你出來跟胖爺我幹上一架,用這些噁心人的手段算什麼本事!”
還沒等胖子說完,青雉手一歪,車輛頓時駛向最近的一灘水跡,那血色蠕蟲頓時朝着衆人張開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