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道珍重

結完費用,楚凌風和趙建急匆匆趕回學校,還算及時,兩班的聯歡在多功能廳剛剛開始。聯歡伊始,趙浩奎代表系裡對97級四年來的表現進行了總結點評,許是畢業在即,簡直可以說不吝溢美之詞,讓楚凌風感覺他誇的是隔壁家的畢業班而不是他們自己。要放在以前,這個總結肯定要被他們調侃至死,但是今天這個場合,沒有人再去刻意找茬,大家只是認真地聽完趙浩奎那番讚美。

之後,聯歡正式開始。聯歡的形式就是自我展示,或說或跳或唱,任同學們自由發揮。在這個離別前最後的舞臺,似乎所有人都該將心扉打開,將心情激盪,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以便將自己閃耀光輝的形象留給這個瞬間,留給自己的同學。楚凌風不知怎麼,很是跳脫,他感覺自己沒被這種情緒感染,而只是考慮在何時將趙建推向舞臺,讓他唱出自己的歌,說出自己心裡的話。看大家你一個我一個很是踊躍,可趙建始終鼓不起勇氣,楚凌風索性把麥克風從老二手裡搶過,清了清嗓子說道:“同學們,靜一下,今天我們宿舍趙建拖着‘病軀’也要參加這個聯歡,就是爲了給自己心儀的女孩獻上一首歌,讓我們給他加油助威。”聽到這話,老二首先附和,繼而老大、樑正正等人紛紛鼓起掌來。這一刻,趙建仿若主角一般,終於站到了舞臺中央,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在優美的旋律中唱出了那首《你的眼神》……

聯歡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按照學校的要求,只能草草結束。意猶未盡的同學們,不知在誰的提議下竟然齊聚操場繼續那份“狂歡”。這次,兩個班各自分開,男女間隔,席地而坐,在操場的中央圍成了兩個圈。很是遺憾,楚凌風竟然不記得自己班的同學當時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是多年以後看到2班當時拍攝的視頻資料,發現2班的同學先是介紹了自己,隨即暢想了自己的未來。現在想來,那兩天太過忙碌的節奏加上陪牀一夜未睡的緣故,楚凌風早已昏昏欲睡,自然印象模糊。

什麼時間回的宿舍楚凌風也不記得,只是上午起牀後準時參加了學校組織的畢業典禮。畢業典禮後,領取了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同學們的離別正式開啓。亦如昨晚,楚凌風當時的心境很是奇怪,絲毫感覺不到離別的感傷。就像以前的學期結束一樣,跟開始離去的同學們道別。即便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進入女生宿舍樓,幫女同學們整理行李,接過同學們偷偷遞過的照片,他依然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甚至當某個男同學藉故從他手裡搶走某個女同學的照片時,他也覺得無所謂。就這樣,除了明天要參加系裡安排聚餐的同學外,所有的同學就此離校。那也是這麼多年來,很多同學留給楚凌風最後的一面。

等楚凌風送走了同學,98級那幫準備考研的學弟們在小食堂給楚凌風餞行。期間,楚凌風被鄰桌一對鬧分手的情侶殃及池魚,身上、頭髮裡嘣上了許多啤酒瓶碎渣。暴怒的楚凌風跟那幫學弟本來要圍毆那個摔瓶子的“猛男”。只是在那個女生的哀求下,特別是看到她爲了給他撣去玻璃碎渣而劃破的手,楚凌風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湯碗。

這個插曲沒有影響他們聚餐的氛圍,楚凌風接受了學弟們的祝賀,也給出了自己對他們的期許和祝福。晚上聽聞此事的付濱海言稱要給楚凌風壓驚,主動請客讓楚凌風感受了他們宿舍的傳統節目——深夜錄像廳。直到此時,楚凌風才第一次領略了心驚肉跳,血脈噴張的成人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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