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吳夕武是跑出去打電話的,所以可以隨便說話,而於海紅是在宿舍裡接電話的,所以就說的各種隱晦。
實在是不行了,或者吳夕武壓根兒沒聽懂,於海紅纔不得不提幾個關鍵詞。
但其實我只聽到那一兩個關鍵詞,我就已經知道她是要幹嘛了——大概就是說暑假兼職打工的事情。
搞得神神秘秘的,說得難聽點,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且不說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人會因爲她這件事就要跟她的風或者和她比較,何況一個兼職而已,鬼鬼祟祟的倒好像是偷摸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也真是噁心夠了。
其實這幾天以來,我一想到於海紅的所作所爲,再加上她這兩天的“輔助”行動,我真的還是挺心寒的。
我自問沒有得罪過她,甚至處處讓着她,甚至處處對她好,讓她佔便宜,到最後不僅討不了一點好,反倒是還被這樣擺了一道。
換了誰不心寒?就連戴順都說,提起來就是一肚子的氣,都不想看見吳夕武和於海紅。
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天,我和戴順也終於弄清楚了考試的正確時間是下個星期四而不是下個星期二。
倒不是顧漢卿撒謊騙我們,而是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只是老師說可能是星期二。等到五月的最後一天的時候,纔有官方消息出來,說是星期二是模擬考,星期四是正式考。
本來也就以爲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了,但很顯然,像我和戴順這樣的人,是完全不能估量吳夕武和於海紅那種卑鄙的人做事情會無恥到什麼地步的。
尤其是吳夕武。
星期二模擬考的那天,爲了熟悉機位和操作流程,戴順特地請假不去兼職,和我一起去了模擬考的教室。
萬萬沒想到,就在我們倆進去的那一瞬間——那個時候考試還沒有開始,學生大多數已經到了,但老師還沒有來,教室裡吵吵鬧鬧的——我和戴順還沒有來得及找個機位坐下來,吳夕武居然就從後面的某個機位上走到了我們的面前,一臉奸笑的問:“你們兩個怎麼來了啊?”
沒錯,完完全全掩飾不住的奸笑,臉上連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都做不到。
而語氣裡,卻滿是不解,似乎我和戴順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於海紅跟在吳夕武的身後,沒有說話,但也帶着一絲絲掩飾不了的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到我看過去的時候,於海紅還極力做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我是真沒想到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考試這麼重要的消息不告訴我們,我們卻還能按時出現在考試地點,就說明我們已經知道了考試這件事,同時也說明我們很清楚他們隱瞞了我們這件事。
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在看到我們出現的一瞬間,都該是縮着頭躲着不露面,或者是即使面對面相遇了也會覺得有些尷尬,和一種耍花招被拆穿的丟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