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細兇猛,隔着電話,我都能感覺到她那出離的憤怒。我嘿嘿一笑,說:“趙鈺,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但你是警察,可不能這麼做。我給你個機會,咱們倆單挑,怎麼樣,哈哈,我在景秀花園小區43號樓頂樓,你敢來嗎?”
那邊一陣沉默,繼而發出兇狠聲音:“我敢來,你敢不走麼?”
“不走不走,肯定不走。不過你要快點,我肚子有點兒餓,說不定就自己出去溜達了。”我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那邊立馬掛了電話。我嘿嘿一笑,正要跟雷霆說話。雷霆忽地把手指放在嘴邊,我眉頭一皺,只聽房間裡傳來聲響。
我們趕緊竄入樓道邊躲起來,緊接着卡擦一聲,房門打開,走出個大腹便便的人,正是豬頭姐夫。他穿的西裝革履的。走了出來,又回頭笑道:“好了,阿芳,我先走了。你回去吧。”
我湊近樓梯看了一眼,房門後站着一個只穿了一件薄紗的美豔豐滿女人。頭髮凌亂,潮紅未退,顯然剛跟豬頭姐夫亂搞過。雷霆在我身邊輕聲說:“我靠,不愧是二奶啊,你瞧瞧那奶!”
我翻了翻白眼,輕聲說:“行了行了,別說了,這廝要是現在走了,趙鈺來了,還怎麼看好戲?趕緊想辦法!”
雷霆笑道:“你不是約了趙鈺過來單挑的麼,看什麼好戲。你們倆單挑就好了。”
我說:“對對對,剛纔我說了,我會叫上你一起跟她達,她一個。單挑咱們兩個。你也準備準備,熱熱身吧。”
雷霆一怔,轉身就往樓上去,我拉住他,輕聲說:“你想逃跑?”
雷霆沒好氣地說:“滾蛋滾蛋,老子去想辦法。”說着跑上樓去。我躲在樓道口看了一眼,豬頭姐夫和那情人聊了一會兒,然後又去摸摸蹭蹭,這才轉身去按電梯,坐電梯下去,那女人也把門關上了。過了一陣,電梯一亮,豬頭姐夫居然又回來了,敲了敲門,又走了進去。
我微微一愣,再過一陣,雷霆電梯裡出來,喘着粗氣到我身邊坐下,說:“我,我到了樓下,跟物業借了套衣服,堵在門口,就說門禁壞了,要修,那豬頭就自己上來了又。”
我翹着大拇指:“好,好樣的,你爭取了機會,避免被打。”
兩個大男人都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雷霆說:“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男人,還打不過一個女人,本來就有些尷尬麼?”
我搖搖頭說:“這個世界上分爲三種人,男人,女人,聖鬥士。趙鈺就是聖鬥士,這種剩女,戰鬥力都是爆表的,咱們這裡只有大全可以與之抗衡,你覺得你能麼?”
雷霆哼了一聲,正要說話,電梯打開,一道火光衝了出來。來者正是趙鈺。警局離這裡有好幾公里,她來的這麼快,可見對我怒氣不小。她一出現,我和雷霆站了出來,趙鈺看到我,粉拳一握,也不說話,上來就打,我貓着腰衝到門口,笑道:“你別急,趙鈺,我約你來這裡,可是有好東西給你看的。”
趙鈺還是不說話,舉着拳頭就砸過來,我沒地方躲了,這一拳正好打在我胸口,結結實實,勢大力沉,幾乎把我骨頭都給打散了。我嚥了口唾沫,怒道:“我靠,你講不講理?”
趙鈺怒不可遏,擡腳便踹,這一腳可是對着我雙腿之間命根子踹過來的,這要是中了,偏得把我踢得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不可。我咬了咬牙,奮力往起一跳,順着牆壁跳了起來,這一腳結結實實踹在門上。我心頭一動,笑道:“來呀來呀,你來打我呀。”
趙鈺又是一腳踹過來,我閃到一邊去,這一腳又踹在門上,裡面傳來聲響,緊接着門打開,裡面有人罵罵咧咧:“幹什麼幹什麼,有點素質麼,總是吵,總是吵!”
門一推開,四目相對,四周安靜下來。趙鈺眨了眨眼睛,揮着的拳頭,呆在半空。豬頭姐夫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呆了。
我吸了一口氣,故作驚訝:“哎呀,真是巧了,怎麼在這裡遇上了?我說這位大哥,瞧着有些面熟啊,不會就是你老師吧,趙鈺。”
豬頭姐夫老臉漲紅,呆在原地沒動,身後門裡傳來一聲慵懶笑聲:“真是的,誰呀,我就說這裡的房子不好,總是有閒人進來。親愛的,給我換一個地方住吧。”
那美豔女人走了出來,輕紗薄籠,站在我身後,攀在那豬頭姐夫身後,神色幽怨,看了看門口衆人。
我呵呵一笑,說:“你是他的情人麼?”他鳥團巴。
那女人哼了一聲,說:“關你屁事?走啦,親愛的,進來,別理這些人。”
趙鈺又驚又怒,豬頭姐夫一猶豫,往後一退就要關門,趙鈺上前一步卡住門口,急道:“老師,你,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你不是臥病在牀麼,怎麼會在這裡。她是誰?”
我笑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人家怎麼回答?還是我來幫忙回答好了,這位就是你的老師,對,桃李滿天下,一身正氣的老師。這位女性,就是您老師的情人,說正常點是情人,說難聽點是二奶,說專業點,是特殊服務從業者。至於說什麼臥病在牀,這就更清楚了,他就是爲了訛我,除了這個,還能爲什麼?欺騙了你,他騙了你,你現在知道了吧?”
趙鈺神色慍怒,咬着牙說:“老師,是,是這樣麼?”
豬頭姐夫着急開口:“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他們冤枉我!趙鈺,你可別相信他們,老師我是被人陷害,來,來,你進來,老師跟你詳細說說!”
他說着伸手就去抓趙鈺的手,趙鈺也愣住了,沒有反應。我眼疾手快,伸手握住豬頭姐夫的手臂,笑道:“好你個老色狼,還想大小通吃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號稱被打得重傷不治,躺在醫院麼,現在怎麼好好坐在這裡?別的不說,先讓我打一頓,打成重傷不治,再說其他!”
雷霆也跟了過來,一左一右,揮拳就要打,趙鈺下意識回擋,怒道:“你們這兩個流氓,還敢當着我的面打人麼?”
豬頭姐夫喜道:“對對對,趙鈺,別聽他們胡說,快進來,把他們趕出去!”
誰想話音剛落,那穿着暴露的美豔女人猛地推了一下豬頭姐夫,叫道:“什麼意思啊你,什麼意思啊,這是我家,你就堂而皇之帶其他女人進來,我靠,不準進來!”
豬頭姐夫怒道:“不要亂搞,別搗亂!快讓開!”
“不行!”那女人叫道:“好呀,你在老孃這裡玩兒夠了,還要帶個嫩雛來老孃家裡玩兒?還有沒有王法了!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
任誰都該看出來兩人關係了,趙鈺神色驚懼,咬了咬牙,怒道:“少廢話,我問你,你是不是他的,他的,情人?”
“情什麼人,媽的,上了幾次牀就是情人?”那美豔女人冷笑一下,說:“老孃這裡來的人多的很呢,走走走,你們來尋仇,就都給我走,別在我這兒廢話!”
豬頭姐夫回頭怒道:“你,你說什麼呢!”
那美豔女人冷笑着說:“趕緊走,你把警察都給我招來了,還說什麼?”
這二奶忽然反目,倒是讓我有些驚喜。我哈哈一笑:“姐們,你倒是直接。是不是這傢伙沒給你太多好處,滿足不了你?”
那姐們哼了一聲,說:“滾蛋滾蛋,做生意我歡迎,砸場子我可不接待。而且,警察,我可不喜歡。”
她說着一摔門就要關上,豬頭姐夫愣在原地,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門一關,我們幾個站在門口。趙鈺咬着牙說:“老師,您,您竟然真的會這樣,我,我太失望了!”
豬頭姐夫臉色慘白,咬了咬牙,看着我,狠狠瞪了一眼,轉身就走,雷霆橫身攔住,笑道:“就這麼走了?你這麼冤枉少凡,就想這麼走?”
“誰,誰冤枉你們了?”豬頭姐夫臉色發白,沉聲說:“你們沒打我麼?你們不還是打了我麼。不過可能,我,我說話不是很準確,哼,別人理解錯了,也怪我麼?”
我笑道:“不怪,不怪。我說老師啊,您現在身體好得很,又被二奶趕出來了,是不是沒地方去了,要不要你學生幫忙,給你找個地方,再去樂呵樂呵?”
趙鈺回頭狠狠瞪我一眼,咬了咬牙。豬頭姐夫重重一哼,一轉身衝向樓梯,也不坐電梯,噹噹噹跑了下去。
我嘿嘿一笑,正要開口調戲一下趙鈺,趙鈺卻忽地回頭,擡起手來對着門就哐哐哐砸了起來。我一愣,笑道:“你這是幹什麼,你老師都走了,還打擾人家姑娘幹嘛,人家還要做生意呢。”
趙鈺也不說話,只是不斷砸着門,房門大開,那美豔女人露出頭來,怒道:“還有完沒完,趕緊給我走!”
趙鈺冷冷說:“現在懷疑你從事非法賣淫活動,立馬跟我回去!”